24 謠言,就這么平息了
昨日在安國公府竹園,喻景說他四妹在休息,想為她找清簡的婆家,卻故意讓她在他面前出現(xiàn),他的目的不是昭然若揭嗎?
她的確美得非凡,目前為止還是第一個,讓他只看到背影就魂牽夢繞的姑娘。
玉錦凰的眸子恍若星月波光,閃過爍爍的明亮,但緊抿的雙唇,還是慢慢揚起了一點弧度,剛才的振奮很快消弭無形。
如此又怎樣?他從不是好色之人,后宮有一個喻晞就夠了,不可能再進喻家的女兒,喻家的主意,打錯了。
只有想象到那姑娘回身淺笑嫣然的模樣,心里才微微有些動容。
若她不是安國公府的女兒,或許可以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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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附說,就在關(guān)于玉錦凰的傳言甚囂塵上時,百姓忽然噤聲,平素?zé)狒[的長街近乎死寂。
謠言,就這么平息了。
喻鸞冷笑,日光在她的眼睫上輕輕滑過,光華沉蕭。
是啊,他是萬人之上的皇帝,沒有百姓惡言議論當(dāng)朝皇帝的道理,謠傳總歸是要被禁封的。
但謠傳堪比千年古木,即使平地斬斷,也絲毫不影響深扎地下綿延數(shù)里的根莖。
所以,他,也只能平息。
風(fēng)襲來,單薄的裙角被吹起,飄乎乎宛若風(fēng)中孤弱的嬌花,越發(fā)顯得喻鸞身形消瘦。
要是爹還在,她這會兒或許正在閨閣里準(zhǔn)備當(dāng)她的新嫁娘,即將與她的夫君結(jié)為百年之好呢。
爹曾說,一過十五,就為她主持婚事,雖然舍不得,爹每次說起也淚盈滿眶,可終究女兒大了,是要嫁人的。
今年及笄,她長大了,可還沒坐上花轎,爹卻……與她天人永隔了。
唯一的親人也成了她的仇人,親手毀掉了她的幸福。
當(dāng)初大哥出了事,爹也走了,喻遲是喻家僅剩的男丁,因此成了紫荊城非議指責(zé)的焦點,是她力排眾議,維護著這位從小嬌慣她的二哥,答應(yīng)把爹的遺產(chǎn)繼承權(quán)贈與他,當(dāng)時,他分明……苦笑著拒絕了。
“鸞妹,聽爹的話,以后好好管家,二哥還在身邊守著你?!?p> 當(dāng)時的場景她至今記憶猶新,相依為命的兄妹淚光粼粼,相互安慰相互抹淚,好像垂暮之年的老人兒絕望地話凄涼。
可一轉(zhuǎn)眼,她躺在了紫荊山下,冷瑟的風(fēng)雨中,她凍得渾身冰涼,連蜷縮的力氣都沒有,而身上,只有一件單薄濕透的長衣,隨意地搭著。
她的心被夾著寒意的風(fēng)吹得顫動。
為什么會是那樣的結(jié)果?
他是她的二哥。
只要他開口,他可以成為喻家家主,家中萬千財物全歸他支配;等他中科舉入仕,她會奉上無數(shù)錢財,任他補充軍器糧草,捐助堤壩,安撫流民,應(yīng)抗災(zāi)害,造福全國,名利雙收。
只要他愿意,只要他一句話,哪怕想一手遮天,她這個妹妹都會義無反顧地鼎力支持。
玉錦凰能給的,他本就唾手可得,甚至得到的更多更好,為何非要舍近求遠,費盡心機跟世間最薄情寡義的人聯(lián)手迫害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