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西陵注定不平靜,阿月被司空茵帶走,方逸陽跟阿舟在街上漫無目的的尋找著阿月,而司空琛的人,也在此時悄悄的進(jìn)入了千莫城中。
守城將軍是個年紀(jì)不大的男子,勞累了一天,誰都想回去睡個好覺,他最后到城墻之上巡視了一遍,確定了沒有什么異常才回到府中??蛇€沒進(jìn)門,一把冰涼的劍就抵住了他的喉嚨,他愣了一下,一動不動,平時從來不得罪人的他,此時內(nèi)心十分平靜,若是真的要命,早就在他沒有一點兒防備的時候動手了。
司空南從他身后走出來,冷冷的看著他。
“大王子?”他倒是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會是大王子。
“什么都別問,照我說的做,現(xiàn)在把城門打開,讓我的人進(jìn)來!”司空南說到。
這一下,他也總算是明白了司空南要干什么了,這是要造反??!
他沒說什么,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說什么都是枉然,要是苦苦相勸,說不定是死路一條,若是照他說的,他成功之后說不定自己還可以沾沾光,他是識相之人。
沈家軍有三千,加上寒元城將軍給他的五千,足夠了。把人帶進(jìn)城之后,司空南便派人把通向西陵的路口堵死,誰都別想溜出去通風(fēng)報信,剩下的人跟他進(jìn)攻西陵。
西陵的城外早已打開迎接他們,在此之前,司空南便與貴妃商議好了,貴妃心中本就十分不滿,她夜夜在老國王的耳邊吹枕邊風(fēng),可老國王最后還是打算把王位傳給司空琛,所以在兒子決定造反之時,她毫不猶豫的就決定幫自己的兒子。
夜半時分,該睡的都去睡了,還沒睡的大多在醉生夢死,像方逸陽跟阿舟這樣沒事在街上亂晃的還真不多。
司空南進(jìn)城之后便直逼宮中,方逸陽跟阿舟本是練武之人,這么多人,還沒走近兩人便聽到了動靜。兩人對視了一眼,轉(zhuǎn)身進(jìn)入一個不起眼的巷子中
不一會兒,司空南便帶著人馬過去了,那個方向就是皇宮。方逸陽抬眼看了一眼那個方向,心中了然,今夜只怕又是一個不眠夜,只是他現(xiàn)在更關(guān)心的是阿月。
司空南帶著人到皇宮門口,一路上都暢通無阻。貴妃靜靜的坐在床上,等著自己兒子的消息。這么多年,她是真心愛老國王,可是她也不得不為自己的孩子考慮,司空茵是女子,司空琛登基對她來說影響不大,畢竟,司空琛對她這個妹妹還是不錯的,可是司空南不一樣,司空琛跟司空南,一山不容二虎。
“一旦進(jìn)了這宮門,便是有去無回,成功便是生,失敗便是死!”司空南說出打響戰(zhàn)斗前的最后一句話。
士兵們堅定的看著司空南,他們都知道,一旦進(jìn)了門,便再無回頭的機(jī)會。宮門緩緩打開,現(xiàn)在,再也沒有回頭路了,司空南深吸了一口氣,堅定的踏了進(jìn)去。
宮門易踏,進(jìn)了宮門之后貴妃就幫不上他了,一切都得要靠自己來。一隊巡邏的士兵經(jīng)過,看見夜里像鬼魅一般的司空南,做好準(zhǔn)備,司空南畢竟人多,幾下就解決了,打斗的聲音引來了更多守衛(wèi)的士兵,越發(fā)的艱難了起來。
前方一個小士兵逃出重重包圍,往老國王的寢宮跑去,他在和時間賽跑,只要到了老國王那兒,他就安全了。
司空南陰冷的目光射過去,極速追了上去,眼看司空南逼近,小士兵越發(fā)的加快了步伐,可是,在司空南這樣的人面前,他又怎會逃得過。
此時此刻,司空琛正在府上,毫無疑問,司空南打發(fā)了五百人,直接就把整個司空琛的府邸都控制住了,此時此刻,他正欲那些人打斗中,也顧不得宮中了。
方逸陽跟阿舟交換了眼神,直接回了客棧,這西陵的逼宮大戲,他們不想?yún)⑴c,就假裝沒看見吧!
司空南把那準(zhǔn)備報信的小士兵解決了,帶著人直奔老國王的寢宮,一路上,太監(jiān),士兵,紛紛出沒,可司空南仿佛殺紅了眼,遇神殺神,遇鬼殺鬼。
聽到動靜,老國王拖著蒼老的身體起身,聽著外邊的動靜,皺著眉頭。
“這大半夜的,何人在外面吵吵鬧鬧?”他不悅的問到,可這偌大的大殿,連個回聲都沒有。
“王上,王上,大王子……他……”一個小太監(jiān)連滾帶爬的跑進(jìn)殿中,扶了扶跑的快掉下來的帽子,結(jié)結(jié)巴巴半天說不出重點來。
“大王子怎……”老國王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得一個沉重而堅定的腳步聲漸漸逼近。
老國王心下已經(jīng)明白了幾分,起身還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要往寢宮后面走去,哪里有逃生用的地道。
“父皇,這半夜三更的,是要往哪兒去?”如同幽靈般的聲音傳來,老國王定住腳步,該來的始終還是要來,他轉(zhuǎn)過身來,用他國王的威如鷹眼般的眼睛最后一次盯著司空南。
“你這個逆子,帶著這么多人闖進(jìn)宮來,想做什么,你還把我這個父皇放在眼里嗎?”老國王大喊到。
“兒臣當(dāng)然把父皇放在眼里了,這不是為了替父皇分擔(dān)憂愁,兒臣便來了,待在府中不參與朝政這么久,還真是有些想念!”司空南說到。
“哼,我早已下旨把這位置讓給琛兒,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你只要好好輔佐琛兒,他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這圣旨不圣旨的,還不是父皇說了算的!再說,二弟現(xiàn)在自身難保,還不一定能來見父皇呢!”
“你……你對琛兒下手了!”老國王指著司空南氣急敗壞的問。
“做事要考慮周全,這不是父皇交給我的嗎,我自然要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才能進(jìn)宮!”
“你……”老國王久久說不出話了,此時此刻還有什么好說的呢,事情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上。
就在此時,護(hù)國大將軍李立帶著人也到了。司空南一把拉過老國王,把刀架在老國王的喉嚨上,冷冷的看著李立。
“陛下,臣,來晚了!”李立緩緩?fù)鲁鰩讉€字,此時,也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看著眼前的場景,李立不敢輕舉妄動。
“罷了罷了,守了一輩子的江山是時候該易主了,你們都下去吧,今后好好效忠新王!”老國王擺了擺手緩緩的說到。
“無論如何,留他一條性命!”司空南想起他去找貴妃商議時候貴妃的話,看來這貴妃對老國王的感情確實不假。
“父皇,母妃一個人獨守空房,著實冷清了些,從今往后,父皇就陪著母妃吧!”司空南冷冷的說到:“來人,把王上送到貴妃寢宮中!”
司空茵看著地上的阿月,即使被自己踩在腳下,她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明明受制于人,卻還是不愿意低頭,一副隨你便的樣子,這就是司空茵最討厭阿月的地方,明明應(yīng)該要求她饒了她,可她說的話,卻一句一句的像針扎一般扎著司空茵的心。
司空茵腳上又用力了幾分,阿月死死的咬著嘴唇,硬是不哼一聲,不說一句話。
“來人,把東西端上來!”司空茵惡狠狠的吩咐到。
門外早已準(zhǔn)備好的男子端著司空茵要的東西進(jìn)來了,司空茵端過來,一把按住阿月的下巴,強(qiáng)迫阿月張開嘴巴。
阿月扭著頭掙扎著,,這藥水無色無味,她分辨不出來這是什么,這司空茵看來是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了!
司空茵拗不過阿月,只得讓身邊的男子幫忙,男子按著阿月的頭,阿月始終拗不過兩個人,最終還是把那藥水喝了一大半,另一半在掙扎中灑掉了。
“味道怎樣,你可知這是什么?”司空茵眼中閃著精光:“這是無味散,雖然無色無味,但毒性卻是極強(qiáng),可以讓你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一個月后精神不濟(jì)而死去,無藥可醫(yī)!”
阿月閉著嘴一言不發(fā),說的越多越會讓司空茵發(fā)狂??砂⒃逻€是低估了司空茵的殘忍。
“上刑具!”司空茵像條毒蛇一般,閃著信子,讓阿月不寒而栗,后悔自己出門太大意了。
男子轉(zhuǎn)身出門,不一會兒,帶著一些東西回來了,阿月看了一下,有大大小小的罐子,還有鞭子弓箭,還有一些刑具,阿月在電視上見到過。
司空茵拿起一個東西,阿月認(rèn)得那東西,是用來夾手的,十指連心,阿月心中一驚。
“你做什么?”阿月盯著司空茵。
“怎么,怕了,放心吧,喝了我的藥不會讓你感到痛的!”司空茵解開阿月的手,男子按著阿月,阿月動不了,只得看著司空茵把自己的手指放進(jìn)那里面,阿月死命的掙扎著,被這樣一夾,這雙手說不定就廢了。
“就是這雙手挽著殿下的吧,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后還怎么挽殿下,殿下的手只能我來挽,你這樣的賤人不配!”司空茵說著手上不斷的用力,阿月看著眼前的手被司空茵夾的已經(jīng)青紫,疼痛感卻不太強(qiáng)烈。
司空茵還在不斷的用力,就在阿月以為自己的手指要被夾斷了的時候,另外一個男子跑進(jìn)來,對司空茵說了兩句悄悄話,司空茵臉色一變,放開阿月的手。
“把她托回去好生看管,等我回來再說!”司空茵顧不上阿月,急匆匆的交代完便沖著外面去了。
阿月只感覺全身酸軟無力,手指腫的好大,又紅又腫,卻依然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阿月支撐不住,緩緩的倒了下去。
司空茵馬不停蹄的趕回城中,那男子跟她說的是:“宮中出事了,大王子逼宮了!”
司空茵心中一驚,來不及多想,騎上馬便回了宮中。宮中遍地都是尸體,司空茵看著地上一個又一個的尸體,捂住自己的嘴巴,這怎么會是大哥做出來的事!
她不顧任何的阻攔,一路沖到老國王的寢宮,老國王正在被士兵押著要被送往貴妃那兒,老國王看上去身體佝僂了,眼中的光也沒了,司空南冷冷的站在那兒一言不發(fā)。
“父皇!”司空茵沖進(jìn)殿中,大叫了一聲,老國王抬起頭來看了看司空茵,露出一絲笑,這個從小他最疼愛的女兒,這個時候出現(xiàn)讓他無比的安心。
“大哥,你這是做什么?”司空茵沖到司空南面前憤怒的看著司空南問到。
“這不是你該管的,先回府中,別在這兒添亂!”司空南冷冷的說。
“我不回,大哥你怎能這么做,整個宮中橫尸遍野,這就是大哥要的結(jié)局嗎?”司空茵帶著哭腔說到,她跟著司空琛打過仗,可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心痛過。
“來人,把公主送回府!”司空南冷冷的下令,此時此刻,他無比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也從不后悔,至于司空茵,他對她無話可說,今后,該怎樣該怎樣,只不過,他今后就是王上了。
“大哥,你開心嗎?”司空茵掙來士兵的手,看著眼前陌生的司空南,淚水橫流,她的大哥,任何時候都照顧她幫助她,可她萬萬沒想到他會逼宮,他們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在這個宮中,他們應(yīng)是最親近的人,可眼前的人,太陌生。
“開心,當(dāng)然開心,我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我哪里比二弟差,我事事比他強(qiáng),可父皇呢,還是決定把位置傳給他,我不甘,現(xiàn)在,是我的了!”司空南冷冷的看向司空茵說到。
“二哥呢,你把二哥怎么了?”司空茵著急的問到。
“二哥,二哥,我才是你的哥哥,他不過是個野種生的!”司空南聽到司空琛的名字,心中火起。
“是啊,你才是我哥哥,可你從來都不曾把你的妹妹放在眼里,你只想爭權(quán)奪勢,從來受了委屈都只有二哥幫我,我需要哥哥你的時候你在哪兒呢?在我心中,他才是我真正的哥哥!”司空茵回憶著過往的點點滴滴,司空琛對她比他這個親哥哥好太多。
“你逼宮奪權(quán),名不正言不順,誰都不會承認(rèn)你的,這王位本就該是二哥的,你不會坐太久的!”司空茵吼著說到。
“愣著干什么,帶公主回府!”司空南聽著司空茵的話,眼中的怒火忍不住,對著士兵吼到。
司空茵被士兵拉著也不再掙扎,最后冷冷的看了一眼司空南便被帶走了,那眼中有怨恨,有憐憫,還有的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