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幻看著封面上“柳如幻”的字樣,眼中有些酸澀,果然,人如其名,自己的名字被他寫在上面,真的很好看。
如幻,我回去了,原諒我的不辭而別,走的太匆忙,沒來得及跟你方面道別,昨晚是我太唐突了,不過,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真想帶你回家,但現(xiàn)在,有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所以,等我處理完一切。不知道你為何總是躲著我,可能是我做了什么讓你接受不了的事情,又或者是你一時難以接受,沒關系的,我等你慢慢適應。
柳如幻看著眼前的白紙黑字,眼眶有些泛紅,從司空琛再次出現(xiàn)在眼前她就知道自己怕是逃不脫了,她從小到大,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她也不想這樣逃避他,可是她害怕。
柳如幻想起那天她跟柳如夢走后,父親跟他說的話,他竟是西陵的王子,多么可笑,他堂堂王子居然借沒有銀子的借口,公然的入住她家。
他們西陵狼子野心,多次騷擾邊關,這些事情別人不說她也知道,她知道雖然她只是一介草民,她又如何能至國家的安危于不顧。
她不知道司空琛是不是真的像柳員外說的一樣,偷偷到這來的目的是為了他哥哥,但她也不得不這樣想,畢竟是個正常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現(xiàn)在他又不辭而別,是不是目的已經(jīng)打成。
柳如幻放下信走到窗前,靜靜的站著,要是他真的是為了打王子而來,那來日再相見她該怎樣面對他呢!
如果司空琛真的成功了,要是被人知道柳府公然接受了他,那柳家會陷入怎樣的境地。柳如幻拳頭握了握,隨即又松開手,萬一不是呢!萬一他就是單純的來玩一趟呢!
杜若帶著五個人蹲在天牢外面,這一去就不復返了,希望能順順利利,不要讓方逸陽知道這件事是她做的,杜若看著天上一閃而過的流星暗暗的想。
杜若咬了咬牙,對其他五個人點了點頭,只見六個黑影一閃而過,消失在墻外。杜若挑選的這五個人都是一頂一的高手,都是西陵的戰(zhàn)士一直跟杜若潛伏在京城中,要是不成功,那這幾個人一個都無法活下去,所以個個都拿出看家的本領,一等一的狠,本來就是戰(zhàn)士,守護天牢的那些個侍衛(wèi)根本就不是他們幾個的對手。
“來人啊,有刺客,快來抓刺客啊!”一個侍衛(wèi)邊叫邊逃出天牢。
公然在天牢中劫人,瞬間這件事情變驚動了半個京城,方逸陽聽到外面的動靜,迅速起身往天牢中沖去,桀也匆匆跟了上去。
方逸青聽見聲響也起身出去。
方逸陽趕到天牢的時候正好遇到杜若帶著司空南沖了出去。好在司空南武功也還不錯,在天牢中皇上也沒怎么折磨他,所以身體好,不一會兒,杜若跟司空南便逃出了包圍圈,杜若看著陷在包圍圈中的五個人,狠了狠心,匆匆走了。
“桀,跟我追!”方逸陽輕吼了一聲。
杜若看著跟上來的方逸陽,轉身面對著方逸陽,方逸陽看著眼前的人,抽出腰間的軟劍,直直的刺過去,杜若眼睛一瞇,閃了一下,躲開了方逸陽的劍。
司空南看著杜若跟方逸陽的周旋,方逸陽招招直擊要害,杜若像是故意不回手一般,只是忙著閃躲,漸漸的占了上風。
司空南沖著方逸陽沖過去,看著過來的司空南,方逸陽嘴角扯了一下,劍直直的指向杜若,杜若看著方逸陽的劍直沖沖的過來,咬了咬牙,放下手,不打算回手,死在他手下也好,畢竟自己背叛了他了。
司空南看著杜若的舉動,十分生氣,轉身往杜若的前面去,方逸陽看著司空南過來,嘴角的笑容大了些,劍一偏,往司空南的胸口刺去。
杜若瞳孔放大,原來,他根本就不是沖她來的,眼看方逸陽的劍就要刺進司空南的心臟,情急之下,杜若推了司空南一把,劍還是刺到了司空南,不過還好不是心臟,只是刺到了肩膀。
杜若松了一口氣,匆匆扶起司空南,方逸陽哪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杜若帶著司空南艱難的逃跑著,司空南受傷的肩膀不斷的流著血,這樣下去,就算方逸陽不把他殺死,他自己就因為流血過多死了。
“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方逸陽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武功那么好,你拖著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趁著他還沒追過來,你還是快跑吧!不然這樣下去,我們兩一個都別想跑?!彼究漳掀D難的說著,邊說著傷口邊咕咕的流著血。
杜若咬了咬牙,一掌劈向司空南的后背,司空南暈了過去,果然這樣就清凈多了。這樣下去不行,得趕緊給他止血,杜若想了想,轉了個方向,那是阿月家的方向。方逸陽跟阿月的關系,她早就有所耳聞,方逸陽不會對阿月動手,再說,阿月是大夫,她能幫助司空南止血。
“咚咚咚,咚咚咚?!钡那瞄T聲傳來,阿月驚醒,竟然夢到了自己狐貍皮被剝了,阿月?lián)u了搖頭,起身小跑這去開門。
阿月剛打開門就看著一個人直直的躺下來,阿月趕緊伸手接住了人。阿月剛接住那人,另一人就伸手捂住阿月的嘴巴,那人的手上有鮮血的腥味,阿月皺了皺眉頭,她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味道。
那人迅速的關上門,扛著人上了樓,阿月楞了一下,跟著上去。杜若把司空南放下桌子旁。
“你是誰,你想干什么?”阿月盯著眼前的人。
杜若緩緩的拉下臉上的黑巾,阿月睜大眼睛,張著嘴巴,有點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杜若,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這男的是誰?發(fā)生了什么?”阿月的問題想是沒完似的一個個的跳出來。
杜若伸手捂住阿月的嘴巴,吹了了燭臺。
“噓,你小點聲,關于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釋,現(xiàn)在求你幫幫我,幫我救救這個人,幫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杜若懇求著阿月。
阿月楞了一下,這一點也不像是她認識的杜若,她認識的杜若高傲,對什么都不屑一顧的樣子,現(xiàn)在居然為了這個男子來求她,這男子是什么人,他們發(fā)生了什么?
阿月正想著,“咚咚咚”的敲門聲又傳了來,這一次倒是沒有上一次的急,阿月楞了一下,杜若也楞了一下,方逸陽動作這么快。
杜若搖了搖阿月,示意她快把他們藏起來,阿月回過神了,趕緊跟杜若一起,把司空南帶到衣柜中推了進去,阿月看著司空南滿身的血,有些擔心這血腥味,阿月想了想,迅速拿出熏香來點了起來。
杜若手腳麻利,趕緊鉆到阿月的床底下。阿月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地上,還好沒有血跡,阿月又揉了揉衣服,衣服皺了些。
“咚咚咚”的敲門聲再次傳了來,阿月慢慢的下樓,打開門,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阿月揉著眼睛,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什么事啊,大半夜的?”阿月閉著眼睛說到,隨即睜開眼睛。
“方逸陽?”阿月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方逸陽一身的戾氣,阿月楞住了,杜若躲的人怎么會是方逸陽。這是怎么回事?
“大半夜的,你來干什么?”阿月回過神來,不管了,先蒙混過去,等他走了再找杜若問個清楚。
“剛剛宮中進了刺客,劫走了西陵王子,我追至此地,就沒了蹤影,剛好到了你家門口,來看看你有沒有受到驚嚇!”方逸陽淡淡的看著阿月說到,阿月的表情不太自然,莫非這事跟她有關系。
“呵呵?!卑⒃赂尚α藘陕?,掩飾這自己的心虛?!拔以趺磿盏襟@嚇呢,這么大半夜的,要不是你突然來敲門,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這么嚴重的事情呢!”阿月打著哈哈。
“對了,你可看清楚了那刺客的樣子,可有刺客的線索了。”
方逸陽淡淡的搖了搖頭,正準備往阿月的房中走,阿月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正往屋中走的方逸陽。
“哎哎哎,你干什么呢?你進來干什么呀?”阿月急了。
“我大半夜追刺客,追到這里,已是十分勞累了,難不成進來喝口水都不行了?”方逸陽看著阿月心虛的樣子,看來這件事情必定跟她脫不了干系。
“喝什么水啊,大半夜的,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啊,趕緊出去趕緊出去,要是讓人知道你大半夜的在我屋中,還不知道會怎么傳呢!”阿月氣鼓鼓的看著方逸陽說到。
“再說了,這刺客還沒追到呢,你喝什么水啊,你還是趕緊去抓刺客的好!”阿月說著一把把方逸陽推出房外。
讓他進來那可不得了。
“你還管男女授受不親呢,這全京城都知道我們的關系,我想怎么就怎么,何時怕別人說過,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天不怕地不怕的,還怕別人的流言蜚語呢!”方逸陽看著阿月打趣到。
“當然在乎,流言蜚語會殺死人的,我還要在這京城生存下去,你可別給我整什么幺蛾子,快去追刺客去!”阿月瞅了一眼方逸陽。
方逸陽嗅了嗅:“你怎么燒這么濃的熏香?”
阿月緊張的看著方逸陽,這鼻子這么好使,該不會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吧!
“這不是夏天了么,蚊蟲太多,不多燒些,睡不著的!哎呀,你這么啰嗦半天,刺客都早已經(jīng)跑遠了!”
“無礙,左右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方逸陽看著阿月笑著說到。
阿月只覺得方逸陽的笑毛骨悚然,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阿月心虛的低下頭,不看方逸陽。
方逸陽看著阿月的樣子,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今夜的阿月甚是奇怪,要么就是知道些什么,要么就是事情的主謀。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趕緊早些休息吧!這么晚打擾你也怪不好意思的,快些去睡吧!”方逸陽看著阿月淡淡的笑著說。
阿月翻了個白眼,這哪里是不好意思的樣子,明明就是得意的笑啊,阿月狠狠的又翻了個白眼,把方逸陽推出房外,用力的關上門。
阿月靠在門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謊話她以前也說了不少,可這一次,她真的是太心虛了,這個杜若,這個時候生事,還是這么大的事,那是方逸陽親手帶回來的俘虜,是敵國的王子,她說救就救了,救救救吧,還躲在這里算是什么事??!阿月定了定神往樓上走去,不管怎樣,那王子都快要死了,救還是不救呢?
方逸陽看著阿月關上門,低低的笑了一下,隨即又瞇了瞇眼,這件事情一定有古怪,隨即方逸陽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蹲在門口,方逸陽伸手抹了一下地上,果然沒錯,那是血。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司空南被他刺了一劍,想必這血就是那司空南的了,方逸陽神色冷了幾分。
“阿月啊阿月,你果然是只狐貍,你到底是什么開頭,你到京城到底有什么目的,這司空南跟你又是什么關系呢?你居然為了一個司空南對我說謊?!?p> “殿下?!贝掖亿s來的桀看著蹲在地上的方逸陽輕輕的叫了一聲。
“司空南在這里消失了,你就在這等著,他們必定會出來的?!狈揭蓐柕恼f。既然他們不出來,那他就來個守株待兔好了。
桀抬頭看了看阿月的小樓,又看了看方逸陽。
“不要打草驚蛇,既然防止阿月被傷害又要看著司空南還有另外那人?!狈揭蓐柕恼f,他也不確定阿月到底是不是主謀,萬一是被要挾,他要保證阿月的安全。
只是這阿月實在叫人捉摸不透,方逸陽回頭看了看阿月的小樓,轉身沒入夜色中。
阿月在樓上看著緩緩離去的方逸陽,松了口氣,方逸陽是什么樣的人她不是不知道,不知道方逸陽是故意放過她還是早已看透了這件事情,阿月一樣摸不透方逸陽。
阿月跟杜若把司空南從衣柜中拖出來,司空南悠悠轉醒,阿月點亮燭光,草草的把司空南的傷口處理了一下,這種劍傷,止住血,上點藥,縫合一下傷口,只要不激動,一般不會有太大的事情。
阿月全程冷著臉,杜若幫著阿月打水,換水,遞藥,看著阿月的臉色,全程不敢說話,她覺得只要她說一句話阿月就會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