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鬼一點點化為虛無,我將屬于她的訂單收了起來,或許這訂單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完成。
“喂!起來了。”自從知道李碩茂所作所為,我已經(jīng)不把他當(dāng)人看了,涉于顧客的身份,交易未完成前我不能把他怎么樣。
“喂!女鬼被我趕跑了,別裝死了?!?p> 李碩茂卻躺在那里一動不動,那狀態(tài)貌似有些不對勁。
“臥槽!”
我把手從他脖子那抽了回來,沒摸到任何動脈的跳動,我做陰商人以來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李碩茂居然死了。
我這訂單還沒交易完成,你怎么就死了?
不過這倒不是擺在眼前最緊迫的事,最讓我窩火的是原本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了,幾個穿著制服的人走了進來。
沒辦法,這太像一個犯罪現(xiàn)場,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我就是犯罪嫌疑人的頭號人選。
…………
“說吧,因為什么殺人?”一名穿著警察制服的美女一臉嚴肅的瞅著我,我剛想抬頭仔細瞅瞅,她身旁的一個男的就拿起桌上的臺燈直射我的眼睛。
“老實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名男士看不清相貌,聽聲音估計年齡也不太大。
“兩位警察同志,無憑無證你們不能說李碩茂的死跟我有關(guān)吧?”
“繼續(xù)狡辯,法醫(yī)已經(jīng)做過鑒定,李碩茂屬于機械式窒息死亡,而現(xiàn)場只有你,我們很有理由懷疑是你做的?!?p> “我和他無冤無仇,你說我有什么動機?”
“崔火,你不要狡辯!”男警官氣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沒辦法,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李碩茂的死就算跟我有關(guān),也是個意外,可能我被甩在他身上的那一下把他壓死了?
這也說不過去,機械式窒息死亡是個長期的過程,他的死應(yīng)該與我無關(guān)。
“哼!把他帶下去關(guān)起來,我還就看他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女警官用手銬把我銬起來,單手推著我離開了審訊室。
“美女警官,您這是帶我去哪?”
“老實點,把你關(guān)起來思考為什么殺人?!?p> 一陣無語,都說頭發(fā)長見識短,這女警頭發(fā)也不長為什么不仔細思考思考呢?
“哐當(dāng)!”
隨著一聲鐵柵欄緊閉的聲音,女警離開了關(guān)押室,關(guān)押室里兩雙眼睛笑瞇瞇地瞅著我。
“呦兄弟,這是犯了什么事?”
一個約一米六體重指定不過百的中年男子湊了過來,看他那消瘦的樣子真替他感到餓。
“沒什么,他們以為我殺人了,我很快就會出去的?!辈焕硎萜ず铮艺伊艘粋€角落蹲了下來,與另一位關(guān)押著的人保持一定距離。
他給我的感覺很奇妙,雖然他表現(xiàn)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眼底對我的忌憚根本藏不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很快夜幕降臨,瘦皮猴跟我打了聲招呼跑到另一個角落打呼嚕去了,而我也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過了很久在我就要睡著的時候,耳旁傳來一聲異響,我趕忙往旁邊一滾,只聽“咣當(dāng)”一聲,身后的鐵柵欄傳來巨大的碰撞聲。
五六個人影站在我剛才的位置旁,其中一人手里拿著長長的一根鐵棍,那向下砸的姿勢還沒有收回。
“你們是誰?”
“嘩啦!”
奇怪的聲音響起,幾人的行動僵硬到了極點,一步步向我走來。
這?我……艸!
走的近了我才看清幾人的相貌,這哪是人啊,這分明就是燒給死人的紙扎人,紙扎人臉上的妝容濃郁到讓人心里發(fā)毛,這里怎么會有這玩意?
我急忙往旁邊看去,瘦皮猴還在那睡的正香,而另一位獄友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看來這紙扎人和他脫不了關(guān)系。
“咯咯咯……”拿著鐵棍的紙扎人口中突然冒出令人周身發(fā)寒的笑聲,隨之紙扎人臉上的表情從呆板變成了微笑。
“嘖……”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紙扎人居然活了,看相貌和剛才的獄友一模一樣。
而且從來沒聽說紙扎人能作出表情。
我剛想拿出一些東西防身,冷汗瞬間從頭頂冒了出來,我的挎包在被帶進來之前就當(dāng)現(xiàn)場證物沒收了,現(xiàn)在渾身上下任何法器都沒有。
“咯咯……現(xiàn)在害怕了?”紙扎人眼帶嘲笑地瞅著我,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除了他另外的紙扎人行動起來都有些僵硬,臉上也沒什么表情。
“你是誰?”我盡力拖延著時間,心里的如意算盤飛快的跑動著。
“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一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的小人物?!?p> 說話間,其余四個的紙扎人已經(jīng)將我圍在了墻角,關(guān)押室里沒有風(fēng)吹動,他們幾人身上的紙片卻嘩啦啦得響起來,在安靜的關(guān)押室里顯得異常慎人。
“干嘛!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這時候瘦皮猴突然吼了起來,幾張紙扎臉紛紛回頭瞅著瘦皮猴,讓人欣慰的是瘦皮猴依然面對墻角,沒兩秒的功夫咕嚕聲又響起開了。
謝天謝地,要是瘦皮猴看到這一幕,這些紙扎人會不會殺人滅口,那到時候我更說不清楚了。
“別關(guān)心別人了,現(xiàn)在關(guān)心一下自己吧。”微笑的紙扎人嘴唇微碰,像裹著被子說話般的聲音傳了過來。
“既然有人雇你來找我麻煩,想必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的身份?!?p> 紙扎人微笑不語,應(yīng)該是默許了我的看法。
“那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們陰商人的身份,我們才是黑暗的主宰,閻王殿里都不會收我們陰商人?!?p> 聽到這里紙扎人神情一怔,看來他所知道的關(guān)于我的事并不多,最起碼陰商人的身份他好像并不是很了解。
“來吧,讓我看看你這道行有多深!”我掂了掂腳,讓緊繃的關(guān)節(jié)活動一下,身上被女鬼戳的洞經(jīng)過處理也不妨礙我來此一戰(zhàn)。
面前的紙扎人卻遲遲不見動靜,除了拿鐵棍以外的紙扎人同樣一動不動地站在我的面前,紙片之間摩擦的聲音刺激著我的耳膜,我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咯咯……陰商人!好一個黑暗的主宰,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才是黑暗的主宰?!?p> 隨著他的一揮手,其余的紙扎人像被扯線的風(fēng)箏飄了起來,舉起的雙手上幾炳透著寒光的匕首紛紛向我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