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藍(lán)天,陽光普照,山花盡開的野外。一個(gè)少年揮動著手臂,咧著大嘴笑著,那么的燦爛、陽光,好似沒心沒肺暢歡一般。
可就在這少年背后,竟是有著兩只黑手,在將少年的笑臉撐開。黑手干枯如骨,一看就不是人所擁有的。
照片猛地一晃,當(dāng)我再次看時(shí),卻是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了。照片上依舊只有那個(gè)少年,笑得燦爛陽光,仿佛鄰家大男孩。
“這……”
我臉色發(fā)白,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唉!這是他的命中的劫,躲不過。即便我能看出它的征兆,可卻是沒有辦法相救?!庇诎⑵叛壑袔I,站起身走到我們這里,將照片揣在胸前,開口說道。
“節(jié)哀!”
趕尸老頭也是嘆了一口氣,對著于師婆說道。
人心都是肉長的,即便是看多了死了,經(jīng)歷了太多的生死離別,依舊還是不能熟視無睹。
“師婆,你也是修行之人。你要知道,有些人的前世來頭很大,注定是難以在陽間留存的?!崩i見于師婆傷心悲痛,思慮了片刻,才開口勸慰道。
“前世因果,陽間轉(zhuǎn)世。
已盡塵俗,不過三折,命中注定!”乾山面無表情,用手敲著桌子,口中吐出幾句話來。
聽到乾山的話,使我突然想起奶奶說過的一個(gè)故事。我父親在兄弟姐妹中屬最小,排行最末,按兄弟來排的話是第五。
但奶奶說過,其實(shí)我的父親應(yīng)該是排第六的,因?yàn)楦赣H的上面還有一位兄弟,也就是我的五叔。不過我這未謀面的五叔,卻是在幼年的時(shí)候就夭折了。
奶奶說,從打我這五叔出生,就很少哭經(jīng)常笑。那時(shí)候奶奶孩子多,忙的沒功夫管五叔,就把五叔獨(dú)自放一旁,可五叔就一直嘿嘿直樂,就仿佛有看不見的東西在逗他陪他玩。
直到五叔得病,怎么都治不好,那時(shí)候我奶奶經(jīng)常上廟。就請廟里上了年紀(jì)的老人看五叔,老人看完后就對我奶奶說。
“五叔留不住了。五叔的前世并不屬于凡間,能生到我們家不過是犯了錯(cuò)誤?,F(xiàn)在時(shí)候已到,要?dú)w位了!”
村里老人上午說的,下午五叔就沒了。
奶奶說,那時(shí)候正好趕上分地,五叔正好分的一份。人既然留不住,念頭總歸還是要有的,也算是對我們家的回報(bào)了。
這件事是奶奶親身經(jīng)歷的,現(xiàn)在回想起來,不免讓人有些感嘆與唏噓!
“唉!早就有準(zhǔn)備了。沒事,只是一時(shí)間沒忍住罷了。對了,你們來這里是為了靈牌吧?”于師婆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嘆了一聲,然后說道。
“于阿婆,你知道靈牌?”
聽見于師婆說靈牌,我猛地抬頭看向她,帶著些許驚喜的對她問道。
“怎么會不知道,這東西才是于娃子枉死的禍根?!庇趲熎耪f著,緩步走向墻的一面,從墻洞里取出一個(gè)匣子。
匣子用白布蓋著,四四方方,也看不出是什么東西!
“這是于娃子出生時(shí)帶回來的東西。于娃子出生時(shí),突起大風(fēng),一股旋風(fēng)裹著這東西掉在了院子里,我知道這東西不詳,就沒告訴于娃子的父母?!庇趲熎耪f著,將白布扯開,砰的一下打開黑匣子。
黑匣子里,一張靈牌斜放在其中。靈牌通體棕黑色,上面用黑字寫著幾個(gè)大字,
“堂上——先祖伍……之位!”
只不過靈牌殘缺了一塊,只知道上面的姓氏,并不能完全知道祭奠的是誰。
“這是?”
猛地看見靈牌,我們都是一驚。斗羽率先一步走上前去,朝著黑匣子伸出手,想要拿起靈牌來看看。
“別動它!”
乾山猛地低喝一聲,于師婆也是退后一步,正好避開了斗羽伸出的手。
“小伙子,這東西不僅不詳,而且?guī)?。你要是碰到它,會被它扯走魂魄的?!庇趲熎艑⒑谙蛔臃畔?,看著不知所措的斗羽,出聲說道。
“這是邪師留下的玩意,帶有詛咒之術(shù),碰不得!”乾山也來到斗羽跟前,伸出手,在斗羽的肩膀連點(diǎn)三下,然后說道。
“師婆,你這靈牌是物蠱吧?”
趕尸老頭看著于師婆,雙眼微微一瞇,同時(shí)右手扶在腰間布袋上,聲音略帶冰冷的問道。
“的確是蠱師的器物。蠱師將魂魄之術(shù)種在了靈牌上,除非是道行高深的修行人,否則這個(gè)靈牌誰碰誰死!”于師婆也不隱瞞,直接說了出來。
“于師婆,看來你不僅僅是位落花洞女,還是位蠱師了?”趕尸老頭低頭看向于師婆的雙手,表情微變,退后一步,出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