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算不如天算,雖然天辰三人早做好了逃跑的準(zhǔn)備,但騷亂一起,現(xiàn)場的混雜程度還是遠(yuǎn)遠(yuǎn)超過天辰等人的想象。
混亂開始沒多久,天辰三人就被沖散了!
天辰原地尋了片刻,未見張豹父子的蹤影,而遠(yuǎn)處的戰(zhàn)馬嘶鳴,越迫越近,天辰心亂如麻,只得一咬牙,順著人潮離去。
一群饑腸轆轆的難民,怎么可能跑過戰(zhàn)馬,很快,前方的難民就被追上封堵,而后團團包圍。
到了這個時候,每一個難民都認(rèn)為一場殊死之戰(zhàn)在所難免,正一個個摩拳擦掌,準(zhǔn)備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老狗也有幾顆牙!
圍堵他們的士兵黑布蒙面,并不急于進攻,正當(dāng)眾人疑慮之際,四周不知為何突然飄出黃色煙霧。
此煙霧詭異之極,突然出現(xiàn),好似無中生有,并逆風(fēng)而行!自西向東,緩緩向難民方向飄去。
難民們見狀,哪能不知此霧定有古怪,見煙霧猶如蛇蝎,露出驚恐之極的表情,紛紛閃躲。
只是此時難民早就被士兵們圍困成團,空間狹小,輾轉(zhuǎn)騰挪都很費事,又能跑到哪里?
果不其然,難民一接觸黃色煙霧,就莫名的昏了過去,大片的難民好似割韭菜一般的倒下,不省人事。
天辰掙扎片刻,實在架不住重若千斤的眼皮,兩眼一黑的睡了過去。
“嘿嘿,盧大仙師的黃狼煙果然厲害,一眼望去,眼前這群難民足有一萬多人吧,竟這般輕易的就放到了,省了我們不少事?!?p> 遠(yuǎn)處的高坡之上,一名長相兇惡,身材魁梧的漢子,看著難民一個個的倒下,很是高興,正目光斜撇,看向身側(cè)之人。
此人身材枯瘦,尖嘴猴腮,是位男子。
此時此刻,他面罩焦慮,冷汗直冒,手指顫抖,手中法訣變動個不停,正在艱難的控制著法術(shù)釋放。
當(dāng)難民全部睡去之時,他長舒一口郁氣,慢慢變動手中法決,遠(yuǎn)處的黃色煙霧就隨風(fēng)飄蕩,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三當(dāng)家的過獎了,盧某只是自學(xué)過幾道偏門法術(shù),也就這點本事,不值三當(dāng)家一贊啊。哎,若不是在下受限于法力淺薄,也無需大伙這般費事,在一開始就施展大范圍的黃狼煙就是。說起來倒是三當(dāng)家用兵如神,圍困這么多的難民猶如趕羊放牧,如臂揮使,真是讓盧某大開眼界了?!?p> 枯瘦男子謙虛一句,臨了還不忘拍一下對方的馬屁。
“仙師不必自謙,若不是有這手仙術(shù),就憑我們這點人想要拿下對方,恐怕傷亡不小。呵,我可不喜歡做賠本的買賣,這等大功,我自然會向大當(dāng)家的稟報,到時候重重有賞。”刀疤男子豪爽笑道,顯然對枯瘦男子的奉承很受用。
枯瘦男子抱拳朝刀疤男子躬身一禮道:”那就多謝三當(dāng)家的為在下美言。”
“哈哈,好說好說?!?p> 刀疤男子拍了拍枯瘦男子,似乎和他非常親近,心中不禁暗暗想道。
此人懂得仙術(shù),又剛加入我們五龍寨不久,若是能拉攏過來為我所用,將來或有大用場。
正當(dāng)高坡上的二人相互奉承的時候,遠(yuǎn)處傳來一聲獸吼,而后一個碩大黑影,朝這里狂奔而來。
此獸身軀龐大,看起來其重?zé)o比,但怪的是奔跑起來并沒有什么沉重悶響,并且速度快的出奇。
沒一會就黑影來到二人面前,眾人定眼一看,發(fā)現(xiàn)來者是頭兩丈大小的雙首巨狼!并且巨狼背上還坐著一個身體細(xì)長的男子,其貌不揚,一副賊眉鼠眼的,讓人一看就不自然的心生厭惡。
巨狼背上的纖瘦男子扯著怪異的嗓音,尖聲說道:“大哥,西邊的一群老弱全都抓住了,折損了二百來人,不過抓了足足五六萬??!這批人如何處理?”
刀疤男子摸了摸下巴,開始思考處置事宜.“這么多人!好,這次算是賺大發(fā)了。這樣,你先派人分分類,將一些老弱病殘的踢出來,我聯(lián)系一下陰傀宗的人,你叫人送過去。另外將特別漂亮的女人全都挑出來,約束一下手底下的人,不要亂來!這些都是錢!至于剩余的歪瓜裂棗,先賞給弟兄們玩玩,隨后和小孩一起,賣給陰傀宗。先去這樣辦吧?!?p> 雙首巨狼上的男子嘿嘿一陣淫笑,手中翠綠長鞭一甩,在半空發(fā)出一聲脆響。
雙首巨狼聞聲一顫,露出一絲恐懼之色,然后飛快的轉(zhuǎn)身離去。
枯瘦男子聞言,好奇的問道:”陰傀宗?三當(dāng)家所說的是不是那個專門煉制陰尸傀儡的宗門?”
“是啊,怎么,盧仙師對他們感興趣?”刀疤男子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枯瘦男子,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
“在下對此門派早有耳聞,卻沒緣得償一見,深為憾事?!?p> “嘿嘿,幸好仙師沒有遇到他們,不然一定是大大的后悔啊?!钡栋棠凶右宦暫俸倮湫Α?p> 枯瘦男子有些遲疑,但還是開口問道“此話怎講?雖說他們不是什么正道大宗,但至少也是個修士門派啊,修煉之上有長輩指點,總比在下孤身一人的散修,自個摸索要強的多。”
“我不清楚你們修士的事情,我只知道陰傀宗不是什么好門派,仙師去了絕對會后悔的。唉,若不是生意上的緣故,對于陰傀宗,我可是避之不及啊。我聽說陰傀宗的修士性格古怪,行為怪異,并且極為嗜殺,一身妖法邪功,不知道有多少人遭了他們的毒手。不過這還不是最要命的,陰傀宗內(nèi)部沒有人情,身子師門長輩還鼓勵低階弟子同門內(nèi)斗,自相殘殺!就我聽說的,師兄殺死師弟,師妹暗算師姐,將他們的尸體練成陰尸傀儡,就有十多起了!這群毫無人性的家伙,盡干那些傷天害理滅絕人性的勾當(dāng),我們與之相比,簡直就是菩薩心腸了,嘿嘿,也不知道他們這種門派憑什么活到今天?!钡栋棠凶右桓毖笱笞缘玫恼f道。
枯瘦男子看了看面前萬余名昏睡的難民,不由的露出一絲苦笑,不在答話.
等天辰再次醒來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鎖上鐐銬,正被一群士兵驅(qū)趕著站起來,而自己四周滿滿的站著的都是青壯難民。
天辰暗嘆一口氣,已經(jīng)知道眼下處境。
也不知道張二叔他們怎么樣了?希望他們能夠逃脫此劫吧!天辰心中暗暗想道。
雖然性命還在,但是這種受制于人的感覺,誰都不會喜歡的。
等所有的青壯難民全都起來之后,士兵就開始催動難民隊伍移動,半天之后,眾人來到一座山寨之前。
由于人數(shù)太多,只放了千余人進入其中,其他的休息片刻,依舊隨著士兵的督導(dǎo),往別處遷徙著。
此后十幾天內(nèi),難民隊一連換了七八處山寨,天辰也到了他的目的地,一座彌漫著腐臭氣息的地下牢籠。
這座牢籠修建在一座高大山坡之上,這里好像是這類劫匪的重要基地,防御森嚴(yán),比起先前見到的幾個明顯要精致很多。無論士兵裝備,城墻建筑,護城器具等等,無一不是上好的東西。尤其是守門護衛(wèi)的鎧甲掛刀,黝黑發(fā)亮。
天辰?jīng)]見過軍隊使用的裝備是何樣式,但是看了幾眼寨中裝備,心中暗想,正規(guī)軍隊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他甚至懷疑,這就是某個貪腐人員偷偷賣出的正規(guī)軍隊原本的裝備。
當(dāng)然,天辰的主要目的還是想看看這些剩下的難民中有沒有張叔等人的身影,不過現(xiàn)在入眼茫茫人海,約有兩三萬,不過匆匆?guī)籽?,又如何看得清?p> 為此天辰常常東張西望,沒少挨打。
就在天辰目光晃動之際,他忽然生出某種奇異感覺,然后就尋著一個方向,死死的定在某人身上,再也無法挪移半分。
此人是位中年大叔,灰袍裝束,樣貌普通,看起來甚至還有些軟弱,走路都顫顫巍巍的,受到一旁士兵的恐嚇也要抖三抖。
可天辰不知為何就是覺得此人古怪,讓他很不舒服。
與此同時,那人似乎受到了什么感應(yīng),突然轉(zhuǎn)過臉來,看了天辰一眼,朝他微微一笑。
天辰只覺雙目一陣刺痛,心底暗驚,頓時一扭頭,再也不敢看向此人。
不知為何,那中年人看上去一臉人畜無害,給他的感覺卻比在場所有人都要可怕!
尤其是最后那從容又有些神秘的一笑,讓他打心底的感覺到了恐懼,似乎此人一出手,就能蕩平此山,毀天滅地。
怎么會這樣?感應(yīng)有錯了?
天辰的這種奇異的第六感,不知何時突然覺醒,讓他對未來有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十分敏感,并且精準(zhǔn)之極,讓他躲過了數(shù)次大劫。
具體的原理,天辰也說不清楚,只知道那種不能名狀的感覺,會讓他不自覺的手腳冰寒,毛骨悚然,并且會一直持續(xù)到危機發(fā)生或者解除。
逃荒三年依舊平安無事,除了天辰為人機敏,有些武藝之外,最大功臣,就是這種奇異感覺了。
就像這次難民營被襲擊一樣,只不過這一次,天辰?jīng)]想到對方打得竟然是所有難民的注意,這才被一網(wǎng)打盡。
此次避險雖然失敗,但第六感給天辰的提醒卻是沒有出錯,所以天辰是比較信賴這種天賦神通。
進入山寨中,天辰等難民分批被安置在眾多地下牢籠中,天辰這個牢籠里面關(guān)押著兩千多人,十分擁擠。
這一關(guān)就是七天七夜,這當(dāng)中,所有難民每天只能領(lǐng)到一份少得可憐食物和水,就這么一天一頓,只能勉強保證不餓死,有氣無力。
天辰認(rèn)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xù)下去,直至第八日。
這一天,天空中烏云流動,夜色沉沉,在烏云稀薄的間隙,絲絲猶如瀑布般的月輝從天空流淌而下,映的大地好似水下幻境,光怪陸離,美輪美奐。
在大地上有一座城市,名叫葉華城,城墻高約三丈,有些殘舊,看上去不過是個普通城市.在其西面有座小山,名叫五龍山,別看名字很不錯,其實就是個高大點的土坡。
五龍山上有個頗大的寨子,自稱五龍寨,據(jù)說寨子里面聚集了一幫綠林好漢,專門伸張正義,懲惡揚善。其實這都是官面上騙鬼的話,葉華城當(dāng)?shù)氐睦习傩斩冀兴`寨。
為什么這么說呢?
那是因為五龍寨專門打家劫舍,做盡壞事??用晒镇_偷,這是他五龍寨的成名絕技,而這五項絕技中,這個拐猶是厲害。
自從兩河流域西南方向大旱五年,外加?xùn)|周與西楚正在交戰(zhàn).天災(zāi)加人禍,使得那里千萬百姓被迫走上了逃荒之路。
因為富饒的湘東位于靈川大地的兩河流域東部;而大戰(zhàn)中,東周壓著西楚,戰(zhàn)線正在往洛河西側(cè)的關(guān)中推進,所以逃荒的難民大部分都是往東面逃跑的。
這下商機來了!
什么商機呢?那就是販賣奴隸!
打仗是需要人的,他周國皇帝李劍平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一個人捧著百萬盔甲到前線打仗去,沒有人,那就什么事都做不成。
而天下大戰(zhàn)三十余年,早已是民困馬乏,李劍平早就下了好多道征兵的圣旨,可是幾道圣旨一下來,百姓都給抓怕了。
當(dāng)?shù)氐霓r(nóng)民就鉆入大山,過起刀耕火種的日子,兩三年不出山。官員們就算帶著獵犬進山,也抓不到幾個人回來交差,有時候反而會因為野獸,或者山民的陷阱而損失人手,得不償失。
久而久之這就成了一個難解的問題.
五龍寨的大當(dāng)家黃三虎,人稱黃三爺,他是個人才。
四年前,他因為家道變故,跟著難民潮來到了這個葉華城做了乞丐。偶然之下,聽到了這個消息,當(dāng)他知道有這種需求之后,就帶著他的乞丐兄弟干起了奴隸販賣.目標(biāo)是難民,買貨方則是官府,于是一條利官利己害民的黑色利益鏈就這樣誕生了。
說黃三虎是人才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從不動當(dāng)?shù)匕傩眨哪繕?biāo)全是外來人員,所以雖然他做出了諸般惡行,與當(dāng)?shù)貐s一直是相安無事,官府對此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在官府的默認(rèn)下,四年的時間使得五龍寨迅速崛起,實力遍布方圓數(shù)百里,可算是葉華城第一。
此刻半夜三更,正是夜深人靜,萬物養(yǎng)息。
五龍寨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的,寨子中冒出的數(shù)處火光,映紅了天上的烏云。
山寨最顯著的木頭巨門緩緩打開,發(fā)出吱呀吱呀的摩擦聲,一波又一波的人從山上快速的下山,看架勢約有五六千人!
看著下山之人那驚恐中略帶驚喜的神色,顯然是被五龍寨綁來做奴隸的難民。只是走的過快或者被人推挪之下,不少人跌在路上,然后被后面的人踩踏而死,也算是一幅人間慘劇。
很快的,難民下了山,在平原上狂奔起來,飛也似的往葉華城的方向跑去,看樣子是想尋求官府的庇護。
不過片刻之后,山寨中沖出了一數(shù)隊騎兵,看上去約有五百人,個個手執(zhí)長矛身穿皮甲,快速的朝難民的方向狂奔而去.
“媽的,再過兩天就是交貨時間,這些賤民要是跑了,老子拿什么交差,要是讓黃三爺知道出了這種事,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彬T兵中一個虎背熊腰,看上去很是魁梧的大漢一臉怨恨的說道。
此人長相兇惡,右眼往下有一刀三寸的刀疤,看起來也是刀口上過日子的老手。
“魏源,回去后好好的給我查查,看看到底是那個不要命的捅老子一刀?!?p> “是三當(dāng)家的?!彪S行的一位精壯男子沉聲應(yīng)道。
“讓我知道是誰,非滅了他不可。”三當(dāng)家繼續(xù)咒罵,眼中滿是兇厲之色。
騎士快馬揚塵,一聲聲的叫喝聲,往難民方向快速靠近。
難民的速度那里是騎兵的對手,騎兵很快就追了上來,并且一隊約三百人的騎兵首當(dāng)其沖,堵住了難民前往葉華城的路徑。
這些騎兵迂回作戰(zhàn),并且下了狠手,上來沒一會就殺了三百來人,逼迫難民往其他地方逃竄。同時難民群的南北兩側(cè)各有百來名的騎兵向此處快速前進,形成了合擊之勢。
難民們見騎兵們真的動手殺人,頓時爆發(fā)了騷亂。
也不知誰先喊了一聲”快跑啊,殺人啦!”,難民就一下亂成一團,四下分散的亂跑了。然而亂跑的難民大部分還是被騎兵的機動優(yōu)勢,分割成三個大的包圍圈,給牢牢的困鎖住了。
有些難民想憑仗人數(shù)優(yōu)勢硬沖,結(jié)果騎兵卻只是稍作抵擋,然后騎著馬一直在難民群的周邊打游擊,拼起了消耗。
這些難民可都是逃荒過來,男女老幼都有,被關(guān)押的這段時間他們每天又是吃不飽穿不暖,逃荒的路上說不定還染上了或大或小的疾病。
于是在這種饑餓疾病纏身的情況下,難民的隊伍越拉越長,漸漸的騎兵們只留少量士兵看管落后的老弱病殘。
三當(dāng)家見時機已到,主力直接沖擊剩余的體力健壯的人群,看他們相互之間配合的熟練程度,顯然個個都是老手。不出一個時辰,這三大包圍圈的難民大部分都給抓了回去,重新當(dāng)了俘虜。
在難民嘩亂的時候,有數(shù)股難民迫于各種形勢,沒有與大部隊匯合,只是這些難民流人數(shù)很少,多的百來人,少的不過七八名。
雖然五龍寨上下人數(shù)也不少,約有三萬多人,光葉華城這處分堂就有三千余人,只是大部分都是步兵,而現(xiàn)在出現(xiàn)難民逃離的情況顯然是意外,五龍寨的人沒有任何準(zhǔn)備,這樣出發(fā)能趕上難民的只有這五百多名的騎兵了。
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有些比較幸運的難民逃過了騎兵的包圍,他們在包圍圈之間的夾縫中穿梭,迅速的四散逃開。
逃脫的人中,大部分開始繼續(xù)前進的逃向葉華城,也有的閃進了北側(cè)的樹林中,更有甚者異想天開的往回逃去了。
“魏源,張立,這里交給你們了,肖賀你帶些人去樹林把那些跑掉的抓回來,我去葉華城那里,至于其他的,等步兵過來后再掃蕩一下.不服的,給我殺!奶奶的,不給點顏色,還真以為我們是軟柿子!”
一見事情回到自己掌控之中,三當(dāng)家的大喝一聲,吩咐手下處理那些漏網(wǎng)之魚.然后一扯韁繩,帶著部分騎兵往葉華城方向跑去。
“是!”遠(yuǎn)處的騎兵中響起三聲回應(yīng).
“你們幾個跟我去樹林,走?!币幻旒夂锶眢w細(xì)長的漢子,身跨一匹赤褐色的駿馬,揚鞭吆喝,身邊有一只碩大無比的雙首巨狼跟隨。
此人就是三當(dāng)家口中的肖賀。
“駕駕”
肖賀一聲令下,二十余人一起快馬加鞭的沖向北側(cè)的樹林,追逐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