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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錦

遞六十六章 諸事

畫錦 涼風(fēng)微醉 2300 2017-04-25 11:14:51

  玄燁一個人坐在御書房里,翻著眼前的累積案牘,心情煩悶。

  最近,吳三桂,越來越囂張,自從他三年前以‘藩鎮(zhèn)久握重兵,勢成尾大,非國家利’下令撤藩后,原本遠在京城之外的三個藩王,都有造反之意,其中,以云南的吳三桂最為活躍,竟然提出了反清復(fù)明!

  這個墻頭草,當(dāng)年,是他打開明朝大門,迎接祖父入關(guān),如今,居然也有臉皮來說要復(fù)明,挑動了許多人的反骨,人不要臉,可真是天下無敵。

  玄燁深吸了一口氣,他一向不吃這一套,你強硬是吧?我比你更強硬,看誰強的過誰?

  這幾年,他只專心打壓吳三桂,招安其他反叛者,倒也有些效用,

  如今,蘇恪在前線領(lǐng)軍作戰(zhàn),傳回消息,耿精忠態(tài)度有些服軟,不像是三年前那般堅持,這個消息原本是好的,但是,尚之信,這個骨頭還沒有什么好的消息傳來,吳三桂依然在外頭舉著大旗,煽動人心。

  而皇奶奶最近身子也有些不爽利,好在偶有顧誠這個名義上的表姑姑來看望,他也能放心不少。

  說道顧誠這個表姑姑,竟原來這個表姑就是阿蕊的表妹,那么,按照輩分上來算,她也算的上是自己表姑?

  玄燁想到這里,勾了勾嘴角,從懷里拿出那方錦帕,帕子上的鮮紅花朵,開的動人心魄,錦帕里包著的小兒木簪,格外可愛。

  那年七夕節(jié),是她們第一次相遇的日子,她不記得,他卻記得一清二楚。

  她對他燦然微笑的時候,嘴角邊的那個小小酒窩,蘊藏了多少的天真,美好,那眼眸星動,是他看過的最美風(fēng)景。

  那一年么,也是個多事之年,他的父親,還沒有完全弄清楚發(fā)生在廣東的流寇事件,便就死了。

  盧興祖的死,不是那么簡單的。

  他隱約覺得可能跟那年明珠告訴他的消息有關(guān),可是,又找不出社么直接的證據(jù),如今,早已經(jīng)物是人非,也不知道從何查起,這個世界,沒有破獲的,胡亂判的案件那么多,怎么可能全部都能查清,他希望她能放下,好好的生活,過得快樂幸福,可是,他清楚,這個對于她來說就是一個檻,一個邁不過的檻。

  正想的出神,就聽到外面梁九宮進來稟報問,常喜娘娘送來了一道銀耳八寶湯,要不要放進來。

  玄燁搖了搖頭。

  梁九宮會意,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皇上一直很寵慧貴人,倒不怎么接見常喜娘娘和佟佳貴妃了。

  也不知道常喜娘娘是真的太愛皇上,還是她的手段,不管皇上對她有多么冷淡,都可以一笑置之,笑臉迎人,慧貴人多么和氣的一個人,竟然也會處處刁難她,給她難堪,按說,常喜娘娘好歹是個妃子,慧貴人以下犯上,這是最為皇上不喜的事情。有時不小心撞見,皇上居然也能裝作不知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見,皇上是也當(dāng)真很寵愛慧貴人。

  常喜娘娘也是個能忍的,從來不以身份來壓人,聽了幾句別人的酸話,也就過去了,一點也聽不見她的埋怨和不甘,性子也忒軟了些,不過,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算得上是個善良的。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門外的常喜倒像是知道自己一定會失望而歸,倒沒有多說什么,留下了湯沒有帶走,還笑著賞了梁九宮了些小錢。

  雖然不多,但是回回會想著賞賜他梁九宮的,宮里頭,也就她獨一個了,他嘆了一口氣,可惜了啊,得不到皇上的寵愛,什么都白搭,他能做的,也就是盡量不把她擋在門外頭,進去通稟一聲。

  盧蕊躺在床上,夏日午后的陽光依舊很強,她翻了半天,覺得有些渴,坐起來自己到了幾杯水喝,這個時候,她也沒讓人服侍,都遣退下去了。

  有些涼的茶水,喝下去,使得人整個都舒暢了,悶熱一下消散了許多。

  明天,他要回盧府去看看哥哥和嫂嫂了,許久不見,也不知道他們最近都怎么樣了。

  盧騰龍一大早上了早朝回來,剛進府,就覺著有些不對味,等走到正廳,看著坐在椅子上和穗香聊得甚為開心的盧蕊,皺著的眉頭稍稍有些舒緩了。

  不過一會兒,卻又板起了臉色,呵斥她道:“你也忒不像話,嫁了出去,就不可再任性,你倒好,居然跑去了顧府,現(xiàn)在又沒皮沒臉的回來了?!?p>  盧蕊朝白穗香后頭躲了躲:“哥哥,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剛剛叔父才罵了我一頓,你又來,結(jié)了親,就嫌棄我么?”

  穗香覺著好笑,拉了拉身后的盧蕊:“說句實話,你也的確不太成樣子,哪里有一生氣就往外走的媳婦?”

  “還是叫你姐姐才是好的,叫你嫂嫂就偏幫著哥哥了,一點也不顧念我。”

  盧騰龍無奈,他是真的拿這個妹妹一點辦法也沒有。

  “行了,你也別躲在湘兒后頭了,我也不打你,不過說了你幾句,何苦就這么說來?”

  盧蕊笑嘻嘻的出來,走到盧騰龍面前,辦了一個鬼臉。

  中飯過后,穗香去歇午覺,盧騰龍坐在書房里,處理公務(wù)。

  忽的一陣熱風(fēng)撲倒面上,就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讓人頭疼的妹妹悄無聲息的進來了。

  “你的腳力倒是好了做多,你進來我竟然也沒聽見動響?!?p>  “不是我的腳力進步了,是你太過專心了。”

  盧騰龍?zhí)袅颂裘迹骸坝惺裁词戮驼f吧,從早上到現(xiàn)在,還沒憋壞?”

  “我一向忍得,哪里就這么不經(jīng)事?”

  “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吐露心事,但是,今天你回來,我可不信你就只是來瞧瞧我們的?!?p>  盧蕊坐在一邊的榻上:“我就想問問你,父親的事,你到底查的怎么樣了?”

  “還在查,你也別心急,這么多年了,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好歹給我點時間啊?!?p>  “你這個時間可夠久的,都三年了,你還沒查出來,哥哥,你到底有沒有把這個事放在心上?還是說你的能力有問題?”

  盧騰龍霍的一下站了起來:“怎么說話呢?父親難道只是你一個人的父親么?”

  過了一會兒,他才省的:“你也不要用這個激將法了,所有的法子里,你就這個法子使得最不好?!?p>  盧蕊撇了撇嘴:“那你剛剛那么激動做甚?”

  “你。。。?”

  “唉,罷了罷了,我一個做兄長的,犯得著跟你較真?說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p>  “以前你欺負我的時候還少么?”

  “你今天回來就是為了和我抬杠的是吧?”

  “沒有啊,我只是在問一個問題,哪里知道就說成這樣了。何況,哥哥,明明是你今天神經(jīng)過敏,一點就燃。”

  盧騰龍揉了揉自己的眉間:“這幾天,公事太多,太雜,一時有些急,沒有控制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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