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還有獸牙手鏈,萬一到時候遇到了不可力敵的對手,我們可以躲進去!目前為止,還沒有發(fā)現(xiàn)能夠威脅到它的存在!”
我手中把玩著獸牙手鏈,故作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這大概也是我身上唯一能夠強過夭夭,并給她帶來真正庇護的法寶了吧!
眼下夭夭一直都沒有趁手的兵器,想來葬月林深處那些大妖必定收藏頗豐,要是能從中尋得一兩件贈予她,想想都是件令人感到非常開心的事。
而我之所以執(zhí)意要去通臂猿大妖逝地一窺究竟,也未曾沒有這個想法。
我始終都覺得自己跟它們這一族有緣,即使是葬月林深處的其它大妖已經(jīng)先出手進行了瓜分,也一定會有遺漏!
畢竟都是實力通天之輩,通臂猿大妖在活著的時候也不比其它妖族的大妖差,甚至還要強上幾分,不然哪里來的勇氣獨自面對東方堡?
驕傲如它,慎重如它,我不信它會對自己身后事沒有任何安排。
至少其它大妖的覬覦瓜分之心,是它一定要考慮和面對的。
為了自己逝后族群的安全考慮,它也許會讓出一部分,甚至是大部分利益,但是那種真正的寶物,涉及到傳承的至寶,是一定不會輕易送出的。
這時候不去碰碰運氣,我真的很不甘心!
“小天說得對,真遇到那種不可控的局面,你們可以放心得躲到那支獸牙里面去?!边@時堡主捋了捋胡須,點頭道,再次認可了我的想法。
“它是恩公所留,而且是留給他的子嗣,也就是小天的,必然十分重要!我相信在這葬月林中絕對沒有哪只大妖或者哪股力量能夠傷到它,就算是葬月林最深處那跟血月有關(guān)的存在也不能!”
說到最后他斬釘截鐵道,一旦涉及到關(guān)于父親的事,堡主從來都是前所未有的堅定與自信。
“好啦,好啦,你總是有理!讓我們都準備下,三天后就出發(fā)!”夭夭十分“嫌棄”地說道,但是臉上卻很誠實,堆滿了笑容。
在跟堡主告別后,她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一樣,姿態(tài)優(yōu)雅地飛出門去。
那背影,酷似一朵從九天飄落的粉色桃花,搖搖曳曳地降落凡塵,悠悠哉哉地遨游人間,竟似帶著一股大道天成的獨特韻味,深深地吸引著我的目光和全部注意力,全然忘卻了自己身在何處。
一直到堡主拍了拍我的肩膀時,我才轉(zhuǎn)醒過來,臉上很自然地流露出尷尬的表情。
堡主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同樣望著夭夭離去的方向,說道:“早些年在凡塵俗世的時候,我們那里流傳著一首很唯美的詩,年輕的我一直很喜歡?!?p>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p> 堡主緩緩吟道,尤其最后一句“佳人難再得”,更是像在回味一般,重復了好多遍。
這是在堡主身上十分罕見的情緒流露,就像是剛才那一幕觸動了他心中某根弦一樣。
“上古有大鳥,立在南山上,三年不展翅,不飛也不鳴。世人都以為它不會飛也不會叫,可誰又知道它不是在積蓄力量呢?”
今天的堡主似乎感觸頗多,目光始終停留在夭夭離去的方向,兀自說道:“不飛則已,一飛沖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小天啊,別看你現(xiàn)在被困在這個地方,才不得施,志不得展,甚至有時候還會有幾分窘迫,但你終究是要離開這里,到外面大世界一飛沖天的?!?p> “無論何時,保護好夭夭!”說到這里的時候,堡主拍了拍我的肩膀,緩緩轉(zhuǎn)身到屋內(nèi)蒲團去打坐。
整個過程都沒有看著我,可是我又能感覺到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我身上。
“堡主爺爺放心,夭夭就跟我親姐一樣,我一定會保護好她的!”
我沖堡主深深地行了個禮鄭重說道,而后離去。
然而就在我關(guān)門轉(zhuǎn)身的_剎那,恍惚中仿佛聽到堡主一聲復雜的嘆息:“唉,還是不懂啊!”
“不懂什么?是誰不懂?說得是我么?”堡主的話讓我頗有幾分不解,不過卻也沒想太多,徑直朝著東方堡后面行去。
我打算趁著這三天時間再好好鞏固一番,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
即使再沒有用,可至少也能堅定信念,增強信心,畢竟這次要去的可是危險叢叢的葬月林深處。
“這感覺,怎么好像現(xiàn)實中小時候每次考試前的祈禱呢?”我自嘲道。
由于速度太快,一路上風呼呼地迎面吹來,遠看的話,我也有了幾分御風而行的模樣。
每次這種時候我都會很享受這種感覺,滿滿的都是成就感。
可是,為什么我感覺今天的風有幾分蕭索呢?
突然一道驚雷在我心中炸起,我突然意識到這種若有所失的不舒服的感覺源自何處!
是堡主!確切的說,是他剛才說的話!
當此刻換個環(huán)境再次回味起來的時候,我感覺他竟是像安排后事一樣,話語間充滿了英雄落幕之感!
這讓我很不安,可是我知道現(xiàn)在不是時候去找他確認。
他既然表現(xiàn)得如此隱晦,想必自有他的考量。
就像我剛才與他們的對話中,全然沒有提及熳菁曾“托夢”告訴我通臂猿大妖已經(jīng)逝去一樣,有些話只能爛在自己心里!
我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
就算暫時相信了,很快又會忘記,到現(xiàn)在熳菁真的成了我一個人的獨有記憶,只存活在我的腦海中。
“堡主爺爺,我懂了!哈哈哈……”
就在我思索之際,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我剎那間回過味來,沖著東方堡方向大笑起來。
有時候感覺自己真的是遲鈍,亦或者只是偶爾當局者迷?
剛才堡主又是回憶,又是吟詩,又是講故事,廢了好大的勁無非是……勉勵我應(yīng)該勇敢些嘛!
有道是有花須折堪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他就差沒有直接告訴我了!
很多時候我都挺佩服自己的跳躍性思維的,這都哪跟哪,就這樣突然就“悟”到了堡主的意思,可分明前一秒鐘還在為他感到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