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程咬金等人就住在盛彥平家。第二天,盛彥師和母親說了自己和弟弟商量的決定,盛母自無不勻;然后盛彥師就跟母親告別。
程咬金寫了一封書信交給了手下的仆人,讓他去瓦崗山見徐世績面呈;請徐世績幫忙照拂虞城縣。
就這樣程咬金和盛彥師和盛家人告別,打算繼續(xù)上路,可他們剛剛出了門口,就有一個差人跑了過來道:“盛典吏,縣尊有請,瓦崗軍殺過來了!”
眾人一驚,盛彥平告了聲罪,就要像衙門趕去,程咬金連忙道:“彥平且慢,我們也去會一會那個瓦崗軍,興許能幫的上忙?!?p> 盛彥平聽了大喜,趕緊帶著程咬金和盛彥師直奔衙門而去。這一路上他們看到了很多逃難的百姓,拖家?guī)Э诘南癯抢锩嬗?;幾乎將道路都堵塞住了?p> 老程等人在人群中穿梭,突然他覺著一股強大的氣息出現(xiàn)在了身邊。程咬金微微一愣,眼中爆出一道精光,猛地看了過去。
周圍人群川流不息,不過都是云云中眾生,普通人物,沒有他要尋找的目標(biāo)。
再向遠處看,有一家藥鋪,藥鋪的門上掛著一塊匾額,上寫“弘德堂”三個大字;這三個字行云流水頗為不凡;在這鬧市中讓人領(lǐng)略到一種飄然出塵的感覺。
程咬金對這個藥鋪不由加了注意,問旁邊的盛彥平道:“彥平,這弘德堂是什么來歷?”
盛氏弟兄本來為他突然停下而吃驚,見他問弘德堂,盛彥平道:“回大人;這弘德堂在虞城縣開了剛剛數(shù)年;不過弘德堂的老先生崔三爺醫(yī)術(shù)了得,不要說虞城縣,就是宋州慕名而來著也不在少數(shù)。
據(jù)說這崔三爺原先是一個出家的道士,后來下山回到原籍創(chuàng)建了這弘德堂藥店。三爺不僅醫(yī)術(shù)高超,而且宅心仁厚,仗義疏財;有窮人看不起病的,經(jīng)??犊饽?,完全對得起弘德堂三個字?!?p> 程咬金點了點頭道:“好!此乃真隱士,等退了賊人我自當(dāng)拜會。咱們走!”
他招呼了盛氏兄弟一聲剛要離開,從弘德堂里面跑出了一個小孩兒;這個小孩兒也就十二三歲的年紀(jì),長的跟銀娃娃一樣;他穿著一身白袍,雖然有些破舊,但是非常的整潔;頭上戴著英雄冠,上插一朵紅絨球,突突顫動更顯得小孩靈動俏皮。
程咬金只看了一眼就差點嚇得沒有從馬上摔下來,這個小家伙明顯已經(jīng)到了化勁兒巔峰,就是與羅成想必也不遑多讓;虞城縣還真是藏龍臥虎??!
“彥平,這個小孩你認(rèn)識嗎?對,就是那個拿八寶玲瓏槍的小娃娃。”
盛彥平搖了搖頭道:“不認(rèn)識,大概是逃難的吧!別說這個小哥還真是俊俏,這條花槍也不錯;就是不知道功夫怎么樣?”
程咬金還沒有回答,就聽人群一陣大亂,有人大喊道:“瓦崗賊來了,瓦崗賊到城下了!”逃難的人們聽了,嘩的一聲四散奔逃。程咬金再想找那個小娃娃已經(jīng)蹤跡不見。
程咬金微微一搖頭道:“不管他們了,咱們快去城門看看!”盛氏弟兄答應(yīng)一聲,在前面引路,幾人催馬向城門跑去。
有盛彥平引路,他們很快就來到了城門上;盛彥平對著一位中年青衣官員行了禮,再跟大家介紹,程咬金這才知道這位就是虞城縣的知縣杜和。
杜和聽說他是東阿縣的縣丞,這次到太原公干路過此地;正好趕上此時前來幫忙;又聽盛彥平介紹他有萬夫不當(dāng)之勇;激動地拉著程咬金的手連連稱謝。
程咬金客氣了幾句問道:“杜大人,可知道敵人來了多少人馬?為首的是誰?”
杜和連忙解釋道:“程大人,敵人來了2000人馬,為首的正是翟讓的心腹大將王儒信。”
程咬金就是一愣道:“虞城縣城高墻厚,加上1000府兵;他們區(qū)區(qū)2000人就像攻破嗎?是不是有點兒太兒戲了?”
杜和臉一紅道:“程大人不瞞您說,年初陛下遠征高句麗,將府兵和青壯基本都抽空了,到現(xiàn)在都沒有補充完整;虞城縣現(xiàn)在只有300名士兵,還都是老弱病殘;根本上不了戰(zhàn)場。”
程咬金就直嘬牙花子,怪不得農(nóng)民義軍能夠席卷州城府縣,原來地方讓已經(jīng)空虛糜爛至此。程咬金點點頭道:“好,請大人將這300名士兵調(diào)過來,交給我指揮,我一定保虞城縣安然無恙!”
杜和微微一猶豫,不過看到盛彥師一個勁兒的對他使眼色,一咬牙道:“好!如此就拜托程大人了!”
程咬金帶領(lǐng)大家來到了城樓,發(fā)現(xiàn)城下亂哄哄的站著兩三千人;這些人衣服兵刃五花八門什么樣的都有,有的還拿著鐵鍬木棒;他們的樣子像一群流民更勝于軍隊。
在隊伍的前面是兩位將領(lǐng),都是一身黑衣,還披著簡單的的甲胄;其中一個相貌平凡,扔到人群中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他拿著一把鬼頭刀正在大嚷大叫。
他身邊的一位將領(lǐng)卻非同小可,此人人高馬大,身材魁梧,黑中發(fā)紫的面龐;額頭上有一塊兒恐怖的傷疤;顯得十分威武又猙獰可怕;不過他目光呆滯,熟無靈動的感覺,給人一種傻呆呆的感覺。
此騎著一匹健壯的黑馬,手里拎著兩把大錘;這個兩把大錘比梁士泰的還有大一點兒,顯示出這是一位力量驚人的猛將。
程咬金看了就微微一愣,隋唐里錘用的好的有四個,頭一個西府趙王李元霸,二一個銀錘太保裴元慶,三一個大錘公子秦用,最后是掛錘莊主梁士泰。至于這位,老程是真的想不起來了,也同時在感嘆,一部演義中埋沒了多少英雄好漢。
正在這時那位相貌普通的將領(lǐng)上前兩步大聲吼道:“城上的人聽著,趕緊把姓姜的小娃娃叫出來,于我弟弟償命,不然城破之日殺你們一個雞犬不留!”
程咬金一愣問杜和道:“杜大人,他說的姓姜小娃娃是怎么回事?”
杜和苦笑道:“程大人,這就是賊首王儒信,他硬要說一個十二三歲的姜姓小娃娃刺死了他的弟弟王儒義,然后逃到了咱們虞城縣,讓我們把兇手交出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娃娃怎么能殺了敵人的大將,這不是借口又是什么?”
程咬金的腦海了不由又浮現(xiàn)了那個在弘德堂前面碰到的小娃娃,說不定就是他干的呢?當(dāng)然老程不會去找那個小娃娃,他還想著收服人家呢?
當(dāng)下程咬金點了點頭道:“這么拙劣的借口,虧他們也想的出來,大人且放寬心看我怎么贏他?!?p> 杜和這才放了心道了聲:“那就仰仗程大人了?!罢f著退到了后面。
王儒信見上面不僅沒有那人送出來的意思,反而嚴(yán)陣以待,氣的哇哇爆叫,他手一揮對手下的將領(lǐng)道:“來呀!給我驅(qū)動流民攻城!”
“是!”那人大喝了一聲,抽出腰刀,帶領(lǐng)著一眾手下,驅(qū)趕著前面的大約四五百流民沖向了虞城縣。
這些流民手無寸鐵,一邊哭喊一邊沖向了城池,稍有怠慢就被后面的瓦崗軍砍翻在地。
程咬金現(xiàn)在才算明白了古代戰(zhàn)爭的殘酷,這時候李密還沒有上瓦崗;瓦崗軍就和其他義軍一樣說是義軍卻更像山賊,毫無紀(jì)律可言,也根本不會把普通人的性命放在心上。
城樓上的士兵看到流民已經(jīng)跑近了,紛紛彎弓搭箭就準(zhǔn)備攻擊,也絲毫沒有留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