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師,要不我去解釋一下?”吳麒睿上前說到。
顧元嘆朝他看了眼,“先去藥店吧~”
他知道也就是嚇唬一下顧勇,不會真拿他怎么樣,所以也沒當回事。
而且就顧勇那張破嘴,給他點教訓也是好的,省得他以后沒遮沒攔的。
藥店楊樂蓉正捧著本醫(yī)書在看呢,見到顧元嘆突然過來,不好意思道:“我……我就是拿來看看,不會給你弄壞的。”
顧元嘆瞄了眼她手中的書,是民國插圖版【千金方】。
這本書同樣是他爺爺留下來的,現(xiàn)在市面上已經(jīng)很少了,極具收藏價值。
“沒事,你喜歡看就看吧。”說著吳修群道:“你跟我進來?!?p> ……
吳修群的疹筋病已到了“白色黑色現(xiàn)”的地步,從脖頸到后背的“頸曲”都是一塊塊或黑或白的小圓點,時隱時現(xiàn)。
“把上衣脫了。”
吳修群現(xiàn)在對顧元嘆已經(jīng)不是敬畏了,完全是打心底害怕,特別是他冷著臉的時候,看著都有點肝顫。
規(guī)規(guī)矩矩的脫了上衣,恭敬道:“躺下來嗎?”
“嗯,趴著?!?p> 看著后背那一個個如一分錢大小的圓點,顧元嘆開始幫他施針。
疹筋病的起源相當復雜,靈柩九卷里并沒有提到確切的形成原因。再加上病例少,以及非致命性,所以醫(yī)學界連相關的報道都很少。
顧元嘆也一樣,他目前能做的就是幫他用真氣梳理一遍,看看能不能消滅皮膚里病毒。
“嘶嘶~”真氣入體,帶給吳修群的不是舒爽,而是倒吸冷氣,身體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忍耐一下?!?p> ……
十分鐘、半小時,就在吳修群后背溢滿汗珠時,顧元嘆才收針。
不過他卻沒有喊“好”,而是繼續(xù)觀察著。
過了大約十分鐘,已經(jīng)從體表消失的黑色白色圓點又相繼冒出來,只不過比原來的淡一些而已。
“可真是麻煩~”
再次從頭來過,趴在診療床上的吳修群,疼的臉都變形了,不過卻只能咬牙忍著。
倒不是顧元嘆故意整他不給他封竅,他還沒那么齷齪。主要是因為施針時間過長,竅穴一直封著,很可能給他帶來后遺癥。
一遍變淡,二遍龜縮體表,到了第三遍的時候才徹底清除。
累出一頭汗的顧元嘆,拽過旁邊的毛巾擦了擦汗珠,同時心里慶幸針經(jīng)有用。
雖然沒使用治愈術,但他心里很清楚,治愈術只是治療外傷以及解除負面效果,對疹筋病是無效的。就像金瘡藥不能治療內(nèi)傷一樣,涇渭分明。
“起來吧?!?p> “啊…哦哦~”
等衣服穿好后,吳修群囁嚅道:“顧大師,我的病……”
“你現(xiàn)在使勁握一下拳頭,看有沒有那種麻木的感覺了?!?p> 疹筋病末梢神經(jīng)壞死的感覺,就跟手術后刀疤附近的觸感差不多,麻麻的、木木的,而且會越來越嚴重,直到?jīng)]有知覺為止。
吳修群照著做了一遍,等松開后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之前那種淡淡的麻木感已經(jīng)消失了,變得輕松了起來。
“謝謝顧大師,謝謝顧大師。”
顧元嘆擺擺手,“行了,出去吧?!?p> “謝謝您、謝謝您……”吳修群對著他連續(xù)鞠了幾次躬,然后才一臉笑意的離開診療室。
等出來后,吳麒睿剛想開口就被他打斷了,“疹筋病的病灶源我并不清楚,所以你最好讓他少摸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剛出土的文物,帶有放射性的物品之類。”
“謝謝顧大師,我知道了?!?p> “既然知道了,那就走吧?!?p> 知道他心里還有怨氣,吳麒睿等人沒有久留,再次道謝了聲后走出了藥店。
走在最后面的左無常,到了門口的時候腳步變得遲疑了起來,最后一咬牙又走了回來。
“顧前輩……”
“怎么,還有什么事嗎?”
左無常朝柜臺里的楊樂蓉看了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想了想還是道:“跟我進來吧~”說著轉身朝臥室最里面的臥室走去。
走在后面的左無常把房門仔細關好,隨后就站在門邊默然不語。
“什么事,說吧~”
“顧前輩,我……我有個不情之請。”
顧元嘆一伸手道:“有事說事,沒事就走吧?!?p> 左無常青灰的面皮緊了緊,開口道:“前輩,您也知道走陰是門極損陰德的手藝,這么多年來我一直磕磕絆絆,五十歲以后更是一點傷天害理的事情也不敢干?!?p> “哼,不敢干?吳修群的病你能治好?穆向平的痙厥神昏你有辦法?”
“我……我治不好。”
“治不好你還敢大言不慚?”
“我……前輩,我也迫不得已啊~”說著左無?!班弁ā币宦暪虻乖诹碎T口,同時開口講訴起了事情原委。
等他斷斷續(xù)續(xù)講完之后,顧元嘆才明白怎么回事。
原來這個左無常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經(jīng)金盆洗手,之所以重出江湖行騙,主要是因為他的女兒。
正像他說的,走陰屬于一門極損陰德的事情,是拿死人來騙活人的錢。所以左無常一直沒有子嗣,一直年近五十才老來得子。
金盆洗手后,左無常靠著這些年的積蓄也算過的有滋有潤。
可正應了句老話,“天理昭彰、報應不爽”,他女兒半年前被人擄走了,對方讓他拿一個億去贖人,要不然后果自負,所以他迫不得已之下只好重出江湖了。
“這種事你應該去報警,找我有什么用?”
此刻跪倒在地上的左無常臉色灰暗,披頭散發(fā),再加上陰森的氣息,真的形同鬼魅,甚是怕人。
聽到顧元嘆的話,他也不敢抬頭,就這么低垂著腦袋沮喪說:“前輩,您有所不知,對方絕不是什么普通人,跟我一樣,也屬于走陰一脈,而且是極其歹毒的練尸門?!?p> “噢,練尸門,什么意思?”
“就是他們會把剛死不久的尸體弄回去,通過密法煉制后用于銷售牟利?!?p> “該不會是蜜人吧?”
“跟蜜人差不多,而且更加的歹毒?!?p> “噢,有這回事?!甭牭剿脑挘櫾獓@眉頭皺了起來。
據(jù)他所知,陶宗儀《輟耕錄》里就有蜜人的制作方法:說是天方國有人七八十歲愿意舍身濟人的,就絕飲絕食、洗澡凈身,每天僅吃蜜,幾個月后連排泄物都是蜜了,人就死去。國人用裝滿蜜的石棺浸泡他,封棺百年后就可以取用,凡是有人有骨折的,只要吃一點就立刻痊愈!
不僅如此,連李時珍的本草綱目也記錄說,人體之上舉凡毛發(fā)、指甲、牙齒、屎尿、唾液、****眼淚、汗水、人骨、月.水、yin.莖、人膽、結石等等,無一不可入藥。
當時顧元嘆讀到這兩段的時候,瘆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萬萬沒想到,如今這個年代竟然真有人制作“蜜人”。
“跟我詳細的說說吧……”
二將
ps:又到禮拜一了,而且這個禮拜六,也就是四月一號的零點要上架,心里忐忑無比。二將不會說話,只有多多更新吧,希望你們多多支持。再次感謝給本書打賞投票的書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