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大宅里的武者,全部死在陳繼的劍下。
沖進屋里,幾劍將女子們身上的繩索切斷。
陳繼說道:“好了,你們得救了??禳c離開吧?!?p> “大俠,我們已經(jīng)無家可歸?!?p> “我們跟著你吧?!?p> “大俠,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啊?!?p> 這些女子吵得陳繼一陣頭大。
陳繼冷聲說道:“都不要吵。你們既然無處可去,那就先在這里待著。等我忙完,再來安頓你們。”
現(xiàn)在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候,不知道師傅白鶴道長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了。陳繼心里充滿了擔(dān)憂。
出了葉家大宅,陳繼一眼就看到了白鶴道長。
白鶴道長閉著眼睛,盤膝坐在地上,花白的長發(fā)散亂,臉色蒼白,嘴角帶著一絲血跡,看樣子受傷不輕。
“師傅?!?p> 陳繼一驚,連忙趕了過去。
白鶴道長睜開眼睛,笑著說道:“為師沒事,不過是受了點內(nèi)傷而已。要擊殺五位宗師,不付出一點代價,是不可能的?!?p> 陳繼看了不遠處的五具尸體,心中震驚,五位宗師,真的死在了師傅的手里!他們竟然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陳繼握著白鶴道長的手腕,為他把脈。
白鶴道長說得輕松,可是他語氣卻非常虛弱,陳繼就知道,他的傷勢,不是表面上那樣簡單。
陳繼身體微微一震,看著白鶴道長,眼中帶著淚水:“師傅,你的傷勢,太重了,已經(jīng)傷到了本源。今后……”
白鶴道長一臉坦然地說道:“徒兒,不要難過,為師的傷勢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安心調(diào)養(yǎng),還是可以痊愈的。”
傷勢可以痊愈。
可是白鶴道長的武功,再難寸進。想要踏入先天境界,成為大宗師,根本不可能。
陳繼的醫(yī)術(shù),出類拔萃,已經(jīng)得到了白鶴道長的真?zhèn)?,可是白鶴道長現(xiàn)在的傷勢,他也無計可施。
“師傅,我一定會將你治好的。一定會的?!标惱^堅定地說道。
白鶴道長搖頭道:“貧道一心想要成為大宗師,想要進入王重陽和張三豐他們的境界。站在他們的高度,見到的,又是什么樣的世界?可惜了啊,貧道這一輩子是沒有進入先天的希望了。有些事情,是強求不得的,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p> 傷了本源,豈是那么容易治好的?
想要白鶴道長恢復(fù)以前的狀態(tài),除非神仙下凡,才有希望。
白鶴道長的語氣中,只有淡淡的遺憾,卻沒有絲毫悔恨。為白蓮教主報仇,一舉擊殺五位宗師,白鶴道長足以自傲。他的事跡,將會被整個武術(shù)界傳頌。
三十而立,四十而立,五十知天命。
白鶴道長早已經(jīng)過了知天命的年紀(jì)。事已至此,不能成為先天大宗師,他也不再強求。
陳繼擦拭了一下淚水,說道:“師傅,我們回華山,我會好好專研醫(yī)術(shù),就算現(xiàn)在我醫(yī)治不好你,將來,一定可以的。”
白鶴道長說道:“貧道的傷勢不急,帶著李末他們五個的尸體,我們先回白蓮教?!?p> 陳繼點頭道:“好。我們現(xiàn)在就走?!?p> 陳繼在葉家找了一輛上好的馬車,讓白鶴道長坐馬車。白鶴道長身受重傷,現(xiàn)在他就像一個普通的老者,必須要好好照顧才行。
花了一個多時辰,陳繼將葉家大宅翻了個底朝天,連地窖都沒有放過。葉家的金銀很多,起碼有百萬兩以上,可見葉家撈了多少錢財。
不但如此,陳繼還在葉家的密室里找到幾本武功秘籍,刀普劍譜也不少,不過陳繼已經(jīng)有了呂洞賓的天衍劍法,這些刀普劍譜,他已經(jīng)看不上眼。陳繼重視的是那幾本內(nèi)家功法。
五禽戲雖然是頂尖的內(nèi)家功法,可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葉家的這幾本內(nèi)家功法,還是有很多借鑒之處的。
十多個漂亮女子不肯離去,白鶴道長發(fā)話,讓陳繼帶上她們,陳繼只能照做。到了白蓮教總壇,將這些女子交給圣女便是,自己也解脫了。
陳繼懷里揣著幾本內(nèi)家功法,親自為白鶴道長駕馬車,十多個漂亮女子跟在身后,牛車拖著五位宗師的尸體。眾人上路,緩緩向白蓮教總壇趕去。
……………………
“陳繼?!?p> 圣女張明月見陳繼回來,眼中充滿驚喜。
陳繼和白鶴道長去葉家報仇,張明月內(nèi)心一陣患得患失,最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真的愛上陳繼了。
陳繼安然無恙回來,她當(dāng)然非常開心。
陳繼嚴(yán)肅說道:“明月姑娘,快拿來筆和紙來,我要開藥方。師傅受傷了?!?p> 陳繼拿到筆和紙,一邊寫藥方,一邊將在葉家發(fā)生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
張明月震驚道:“五位宗師,都死了?”
陳繼走到牛車旁邊,掀開車上的草席,露出了五位老者的尸體。
張明月目瞪口呆,五位宗師,她都認識,不會錯的。
忽然,張明月跪在地上哭道:“爹,你看見了嗎?白鶴道長和陳繼已經(jīng)為你報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
王正見到白鶴,一臉內(nèi)疚:“白鶴,對不起,若不是我非要你下山為教主報仇,你也不會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p> 白鶴道長搖頭道:“王正,這些話就不要說了。為教主報仇,是貧道自己要去,若是貧道不愿下山,就算你和圣女親自來請,也無用?!?p> 王正連忙點頭道:“我知道。白鶴,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墒悄愕奈涔Α?p> 白鶴道長笑著說道:“能恢復(fù),自然是最好。若是武功不能恢復(fù),也沒有什么。貧道已經(jīng)有了陳繼這位衣缽弟子,不會再強求太多。”
張明月將藥抓回來,陳繼親自熬藥,師傅的傷勢,他比任何人都重視。
陳繼一邊燒火,一邊看砂鍋里的藥。
想要將藥熬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火候很重要。一旦火候不對,藥效就會差了很多。
張明月來到陳繼身邊,一臉歉意地說道:“陳繼,對不起。若不是為我爹報仇,白鶴道長也不會身受重傷?!?p> 陳繼搖頭,淡淡地說道:“不怪你。去葉家報仇,是我和師傅的選擇。”
張明月看著陳繼,心中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來。
陳繼說道:“對了,明月姑娘,我從葉家救回了十多個女子,你安排一下子。都是苦命人,希望她們能適應(yīng)白蓮教的生活?!?p> 那些女子,是陳繼帶回來的,他必須將她們安排好。
“陳繼你放心,我會的。”張明月點頭道。
幾天之后。
白鶴道長可以像普通人一樣自由走動,面色也紅潤,可是頭發(fā)卻變得雪白。
白鶴道長正在院子里修煉五禽戲,王正走了進來。
“白鶴,你不是得到了全真教的先天功嗎?”王正問道,“你的傷勢雖然重,甚至傷了本源,但只要參悟先天功,相信你的精氣神一定會補回來的?!?p> 白鶴道長修煉鶴形,姿態(tài)優(yōu)美,就像是真正的仙鶴在起舞。收功之后,白鶴道長吐了一口濁氣,用毛巾擦拭了額頭的汗水,無奈說道:“先天功是全真教的鎮(zhèn)教絕學(xué),豈是那么容易參悟的?王重陽當(dāng)年得到純陽道人呂洞賓的《純陽功》,取其精華,創(chuàng)出了先天功??上У氖?,王重陽成為了大宗師之后,也沒有真正將先天功練成。”
王重陽是得到了呂洞賓的道統(tǒng),才創(chuàng)立了全真教。鎮(zhèn)教絕學(xué)先天功,也是來自呂洞賓的內(nèi)家絕學(xué)。后來王重陽吸取儒釋道三教的精華,完善了全真教的教義和武功。
先天功,是全真教的最高絕學(xué),威力無窮,但是修煉這門的武功的條件太高,太苛刻。
白鶴道長得到先天功幾十年,一直沒有入門。反而是神醫(yī)華佗的五禽戲,白鶴道長越練越精深。
王正也知道先天功難練,白鶴道長是白蓮教百年來,武道天資最高的人,他都練不成,其他人,更不用說了。
陳繼武學(xué)天賦驚人,不知道他能不能練成先天功?
白鶴道長問道:“說吧,來找貧道又有什么事情?”
王正說道:“白鶴,你要回華山了,是不是?”
白鶴道長點了點頭:“貧道來白蓮教總壇的事情已經(jīng)辦完,教主也報了。不回華山,留在白蓮教干什么?”
王正搖頭,一臉嚴(yán)肅道:“白鶴,你和陳繼暫時不能離開。再過半個月,就是白蓮教和武當(dāng)派比武的日子。清虛道長會帶著他的弟子前來白蓮教挑戰(zhàn)。教主、李末、劉忠民都死了,你若是走了,老夫一個人,如何是清虛老道的對手?”
清虛道長是武當(dāng)派的長老,一身太極功和太極劍達到了化境。白蓮教之前當(dāng)然不怕他,可是現(xiàn)在是白蓮教最虛弱的時候,光靠王正一個人,根本就壓不住清虛道長。
白鶴道長雖然重傷在身,但是虎威還在,只要白鶴道長留在白蓮教,清虛道長一定不敢放肆。
白鶴道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貧道可以留下來,但是陳繼必回華山?!?p> 陳繼這段時間和張明月的關(guān)系越來越親密,白鶴道長擔(dān)心陳繼陷進去了。感情這種事情,邪乎得很,白鶴道長很怕,怕陳繼愛上了張明月。
王正說道:“白鶴,清虛老道的徒弟,是武當(dāng)派年輕一輩最最厲害的弟子。白蓮教年輕一輩的武者,對上他,沒有絲毫把握。陳繼的內(nèi)家修為和劍術(shù)一流,身法更是達到入微層次,他必須留下來。只有陳繼出戰(zhàn),才有萬全把握不敗?!?p> 陳繼現(xiàn)在最厲害的不是劍術(shù),而是身法。身法高明,自然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白鶴道長眉頭一皺,聲音變得清冷:“王正,你還沒有死心?你的三個記名弟子,武功都是一流,在白蓮教年輕武者中,至少能排前五,他們?nèi)齻€出戰(zhàn),還不夠嗎?是不是非要拉陳繼入白蓮教,你才甘心?”
王正盯著白鶴道長,說道:“白鶴,這次和武當(dāng)派比武,不但關(guān)乎到白蓮教的面子,更關(guān)系到巨大利益。我們不能輸,也輸不起!陳繼是你白鶴的弟子,怎么就不能為白蓮教出戰(zhàn)?”
白鶴道長憤怒道:“那你說,陳繼以什么樣的身份出戰(zhàn)?”
王正大聲道:“以白蓮教女婿的身份,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