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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霸天下

第083章:如鯁在喉

戰(zhàn)國霸天下 石慌 3084 2017-03-08 09:00:00

  ——

  “我衛(wèi)國地處四戰(zhàn)之地,加以無險可守,若如韓國變法那般,圖強之心毫不掩飾,待狂風降至而其木秀于林則風必摧之,颶風將至,我當避其鋒芒蟄伏為上啊?!?p>  見蘇秦好奇不已,衛(wèi)崢便直言道:“若要擺脫諸雄忌憚我變法之心,最好的法子就是讓他們相信認定我衛(wèi)國變法,必然挫敗。何以然?”

  “混淆視聽?”蘇秦忽然眼睛一亮。

  “知我者,季子也!”衛(wèi)崢旋即大笑一聲,手中的黑子旋即落下,便不再多說了,顯然,蘇秦已然知曉他的意圖。

  蘇秦當初第一次看了衛(wèi)國變法的大致內容,曾經也是急不可耐的一度找過衛(wèi)崢苦苦勸諫,和劇辛一樣,那時候的蘇秦也是個“老古板”,新法廢井田卻不開阡陌這條也就算了,加上另外一條自古以來列國遵循的重農抑商政策卻被衛(wèi)崢給顛覆了,他竟是要提高商人地位。

  這一系列的變法措施,即便是蘇秦、劇辛這些治世能臣都認為是誤國之策,列國要是知道衛(wèi)國是這么個變法情況,必然斷定衛(wèi)崢是在自掘墳墓,如此何須忌憚?

  “至于其外……”笑意使然的衛(wèi)崢言簡意賅的說道:“齊王老矣,尚能飯否——?”

  蘇秦聞此言,一愣旋即微微驚詫,道:“君侯以為當今齊王……”蘇秦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再明白不過了,衛(wèi)崢這句話的意思是,一代雄主鼎鼎大名的齊威王活不長了,若齊威王在這個時候駕崩于臨淄,齊國強大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對外用兵,沒有了齊國的威脅,衛(wèi)國變法再無外患了。

  蘇秦不禁大喜!

  衛(wèi)崢笑道:“外事不可左右,內事卻可。故,衛(wèi)國圖強之方略,奉行低調,我悶聲發(fā)財,暗蓄國力,衛(wèi)國的軍隊保持一萬即可,多了列國同樣會忌憚,但我強軍之路卻不能因此而緩,所以練成一批精銳便逐遣其精銳一批,遣去重新務農的士卒雖然不在軍中,但底子仍在,待時機成熟而再度征召歸隊,稍加訓練便是精銳,如此反復,若有戰(zhàn)我衛(wèi)國可舉數萬并,莫不是精銳!”

  聽君一席話的蘇秦連連點頭,這一切都是深謀遠慮啊,衛(wèi)崢又笑道:“我衛(wèi)國暗蓄國力蟄伏為上,悶聲發(fā)財。三年不翅以助長羽翼;不飛不鳴以觀民則。雖無飛,飛必沖天;雖無鳴,鳴必驚人——!”

  “只是……”豪言壯志的衛(wèi)崢忽然話鋒一轉,輕言悠然的說道:“天下時勢,瞬息萬變,百密終有一疏?!?p>  “我主所憂為何?”蘇秦好奇的問道。

  “還是齊國——!”衛(wèi)崢言簡意賅。

  “齊國?”蘇秦一聽旋即陷入深思,不由的緩緩點頭。衛(wèi)崢輕嘆的說道:“總不可能把希望寄托于老齊王死不死,萬一不死呢?國家大事豈能兒戲?人死不能復生,國滅不能復存,變法圖強乃國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p>  方今天下,對于衛(wèi)國而言,秦國是友,和楚國沒有什么交集,楚國和魏國是世仇,但有句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當今楚王頗具春秋時代的貴族遺風,重信守諾,所以才會被張儀這個腹黑給坑了一次又一次。

  衛(wèi)國和楚國沒有多大紛爭,當初襄陵中道截魏國大軍糧草輜重還間接幫了楚國一個大忙,算是沒有見面也初次混了個臉熟,沒有利益紛爭那么楚國要沒有什么好當心的。

  北邊的趙國如今國力萎靡,又要北擊匈奴,還沒有胡服騎射,國力尚未大增,當今趙王,即趙武靈王也不想去外面惹麻煩,所以趙國在這幾年不會對衛(wèi)國有多大的威脅。

  唯獨齊國!

  衛(wèi)與齊國相互接壤,衛(wèi)國疆域一片平坦的平原大地,東境無險可守,齊國的大軍兵踏而來簡直毫無阻力。

  偏偏當今的齊王又是一代雄主,齊國的國力也處于快速飆升階段,齊威王沒有多少年可以活了,但齊國的繼承者齊宣王雖然不及他老爹,但也算得上是一個明君,繼承齊國君主位之后繼續(xù)秉承齊威王的國策,興辦稷下學宮,招賢納士,強兵富國,在齊宣王的一番治理之下,齊國國力再次飆升。

  旁邊還有個宋國過幾年也不安生,衛(wèi)崢到也不怕宋國,最擔心的還是齊國啊,猶若如鯁在喉一般。

  齊國和秦國要爭雄天下,如秦國東出便是直面魏國,而齊國西進第一個阻礙就是他衛(wèi)崢,衛(wèi)國!試想,以當下齊威王的雄略,怎能容許齊國的家門口出現一個西進中原的阻礙?

  衛(wèi)崢看著一陣深思不語的蘇秦,心中不免一動。強大的齊國黯然隕落,于一統天下的競爭中被淘汰,與眼前的師兄蘇秦撇不開關系啊,歷史上的蘇秦臥底齊國,間齊而傾覆齊國可以說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手筆了。

  毫無疑問,就地理位置而已,衛(wèi)國一強大,最大的敵人就是齊國,反正對于齊國而言,最大的阻礙也是崛起的衛(wèi)國。衛(wèi)與齊國之間至多二十年左右肯定要有所交鋒。衛(wèi)崢看著蘇秦眼珠轉個不停,心中在想什么估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壓下了心中的這個念頭,衛(wèi)崢旋即說道:“季子,此番還需要你親自趕赴齊國一趟,密切關注齊國廟堂的動向,尤其是齊王身體,我衛(wèi)國正式舉國推行變法的時期,取決于齊國廟堂的變動!”

  “事不宜遲,蘇秦今日便動身前往齊國!”

  蘇秦離去不久,宮侍左宮監(jiān)前來秉承道:“啟稟君侯,公室族老求見!”

  衛(wèi)崢一聽旋即舉目,言簡意賅的說道:“有請——!”

  “諾——!”

  公族宗室的幾個老頭兒呆在自己的府邸好好的,前來做什么?衛(wèi)崢狐疑不解。

  不一會兒,三個年過七旬的老頭到來,其中一個他還記得當初即君主位的時候,主持了告天祭祀,便是那位宗子,衛(wèi)崢連忙起身笑臉相迎,“諸位公室宗老無需多禮!請請請,都坐!”

  這些個上了年紀的老古板代表衛(wèi)國公族的象征,雖然沒有多大的權力,衛(wèi)崢也不想因怠慢了這些老頭而落得個不敬祖宗的名頭,作為衛(wèi)國的國君,身份正統合乎法理尤為有重要,不尊祖上那是大不敬。

  待得幾個老頭坐下之后,衛(wèi)崢笑道:“不知諸位宗老前來,可有何要事???”

  宗老宗子倒也沒有倚老賣老,不但不敢對現在的衛(wèi)崢擺架子,反而對這個后生有點懼怕,只宗子言道:“老臣此來一是前來恕罪,姬煥某逆之事老臣亦是……”

  “哎……”衛(wèi)崢罷手打斷其言語,道:“蓋因為權臣亂國而,宗老何罪之有?諸位于衛(wèi)崢都是衛(wèi)國宗室,那便是一家人,至于姬煥不過是亂臣賊子的一枚棋子罷了,是是非非……”衛(wèi)崢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擺著笑意又道:“……本侯還是能分清的!倒是諸位宗老,年事已高,還是多多保重身體,少奔波為好,國事有衛(wèi)崢,衛(wèi)國無憂!呵呵~~”

  “君侯非但不問罪還如此體恤臣等,臣等有愧于心,君侯無恙,天佑衛(wèi)國啊?!弊谧痈屑さ恼f道,過了一會兒,又說:“此來老臣一是請罪而來,其下亦有一事要斗膽向君侯進言!”

  “哦?宗老請說便是!”衛(wèi)崢僥有興致的說道。

  聞言,宗子左右看了眼隨同而來的幾個老頭兒,再看向衛(wèi)崢說道:“君侯如今已是行冠之齡,卻至今還未有一妻妾侍,更了無子嗣。而此等要事一般臣子又不敢直言,此來,老臣頂著個宗老的名頭倚老賣老斗膽前來向君侯進言?!?p>  衛(wèi)崢一聽微愣,旋即恍然,這宗室宗老了無實權,也就只有在這方面有話語權了,原來是前來催促盡快娶個一妻半女。

  身為一國之君,主政也有一年了,更是年過二十,至今還未娶妻實在是少見。

  “國事為重,此事不急,可緩!”衛(wèi)崢笑道。

  “君侯此言差矣!”宗子連連搖頭說道:“公族家事,家事亦是國事,君侯恕罪,老臣斗膽直言,君侯至今無一妻兒子嗣,于邦國社稷不詳啊,故,不可緩——!”

  “宗老所言亦不無道理,然國事繁忙在身,如今變法在即,衛(wèi)國正直當要關口,本侯確是無從分憂?!毙l(wèi)崢說著看向宗子,又道:“不若再等等?等事情穩(wěn)定以后,再談家事,如何?”

  席地而坐的宗子搖搖頭,說道:“不能再等了!老臣知曉君侯日夜為國事操勞,政務繁忙難以首尾俱至,老臣愚昧,尚有一口氣在,故斗膽自薦,愿為君侯分憂力主操辦此事。”

  看這幾個老頭的架勢,此事若沒個結果,不答應估摸著是不走了。

  衛(wèi)崢不禁心道,我都不急你們急個棒棒捶啊!

  對望而坐的衛(wèi)崢摸著下巴,看著幾個宗老。幾個老頭也看向衛(wèi)崢,后者眨巴著眼睛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衛(wèi)崢忽然心生一計,突感此事于變法大為有利,頓時自顧自的點頭,便自言自語的說道:“家事亦是國事,如宗老所言此事確實不能再拖了?!?p>  幾個宗老聞言心中一喜,君侯這么容易就被說動倒也讓他們頗為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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