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的笑容有點假
天寒萱即使在社交上變得從容,也并沒有改變她的上課方式,這讓胡雪兒有些苦惱,她來學(xué)校的目的,還是有監(jiān)督天寒萱學(xué)習(xí)這一條的,可天寒萱上課睡得跟死豬似得,她怎么也叫不醒。
天寒萱內(nèi)心:沒聽過的一句話叫“裝睡得人你喊不醒”嗎?我要是被你給喊醒了,以后你就會天天喊我,要是喊不醒,過一段時間你就不喊了,這么大的差別,我怎么可能忽視?!
不過有一點,天寒萱確實在意,于是,她上課時就趁胡雪兒認真聽講的時候,給老師使了個眼神,便偷偷溜了出去。
跑了一小會兒,她確定胡雪兒即使發(fā)現(xiàn)也不可能會追上來后,就停了下來,然后帶上自己的墨鏡。
“玄,你要小心潛伏在人群中的探官”白英一臉嚴肅的對天寒萱說:“那些都是圣坦尼亞安排在各個世界的眼睛?!?p> “探官?”天寒萱看著不白英露出疑惑的表情:“跟探子有什么區(qū)別嗎?”
“沒什么區(qū)別?!卑子⒄f:“探官大都是魔力比較弱的賢者或魔法師,也和你一樣,都是被流放出圣坦尼亞的人的子孫,他們負責(zé)監(jiān)視各個世界的變化,特別是檢查在被流放的人子孫中,有沒有像你一樣的,魔力強大的人。”
我確實感覺到了,這所學(xué)校里有人散發(fā)出和我一樣的氣息。天寒萱想:昨天我就察覺到了,這個學(xué)校里應(yīng)該有那所謂的探官。
天寒萱墨鏡后面的眼睛,以及身體上各處的感官都在收集這來源不明的,微弱的魔法氣息,墨鏡對天寒萱此時視野沒有帶來任何的遮光效用,她的眼睛是賢者的眼睛。
賢者的眼睛能夠看透世間任何事物的本質(zhì),于是墨鏡對于天寒萱自己本人來說,沒有任何的用處,除了可以讓外界看不清她眼睛的顏色。
天寒萱用她的眼睛捕捉到飄散在空氣中,那為數(shù)不多的紅色光條,由此可以看出看出,對方是一個魔法師,這樣天寒萱就更沒有什么可怕的了。
如果是一個賢者,天寒萱可能還要小心一點,因為如果對方看不見她的過去和未來的話,就會斷定,天寒萱的魔力蘇醒了。
報告給圣坦尼亞的結(jié)果,就是天寒萱離家的日程可能會提前,這樣天寒萱的處境就危險了。
當然,天寒萱的魔力非常強大,即使對方是賢者她也有辦法隱藏自己的身份,只是比較麻煩。
天寒萱按照那些漂浮在空氣中的細小紅光前行著,在沿途她看見了數(shù)量龐大的監(jiān)控攝像頭,而且都是可以錄制聲音的。
不愧是專門供富家子弟上學(xué)的地方。天寒萱想:安全工作做的就是好。
天寒萱繼續(xù)走著,她終于找到了魔力的出發(fā)點,看到來源的天寒萱不禁皺了皺眉頭,她看著在不遠處紅光聚集的地方——校長室。
“這還真是有趣?!碧旌嬲f著露出了奸詐的笑容。
讓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放出來的。
天寒萱想著,眼前的世界就仿佛和玻璃融合一般,全部變得透明起來,校長室里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一個是副校長朵義,另一個女人是。
戀人?不,是妹妹么。天寒萱想:名字叫朵米果,她才是這股魔力的主人么,這個女人。
天寒萱一臉嚴肅:貌似和我哥有夫妻緣。
“米果,你事情辦得怎么樣了?”朵義一臉嚴肅的問:”天宇軒有沒有察覺到不對勁?”
“哥,你放心吧,他沒有發(fā)現(xiàn)?!倍涿坠f:“再過幾天我的法術(shù)就完成了,到時候他就完全在我們的掌控中。”
“好,很好。”朵義笑道:“這樣以來,天氏公司很快就是我的了,我們家族的復(fù)興就有指望了?!?p> 朵義此時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想要讓朵米果用魔法對天宇軒進行心理暗示,將他變成一個傀儡,然后朵義就可以成為天氏公司真正意義上的繼承人,這一點讓他無比得意。
朵義有個沒有野心的好妹妹,朵米果是喜歡天宇軒的,所以她只要求天宇軒的人生安全,她只要天宇軒。
天寒萱在離校長室不遠處的地方看著這兩個人,將一切盡收眼底,包括他們說的話,天寒萱此時是能看懂唇語的,她有些諷刺的說:“我們家還真是被小看了!”
原來如此,朵義的算盤打得不錯啊。天寒萱想:但是朵義,即使你成為天氏公司的實際掌控者,你也不會復(fù)興起你的家族,你的能力不行,只會敗掉我們公司,就像你敗掉你家的產(chǎn)業(yè)一樣。
天寒萱摘下墨鏡,她的眼睛已不是藍色的了,而是正常的深棕色,她將墨鏡放到裙子里的口袋中,轉(zhuǎn)身離去。
她剛走沒幾步,就撞見了蔣霂龍。蔣霂龍十分有興致的看著天寒萱,這讓天寒萱身上一冷。
無視無視。天寒萱看見蔣霂龍扭頭就走,卻被他給攔住。
“你有事?”天寒萱帶著苦笑。
蔣霂龍看見天寒萱的笑,竟然感慨:“你笑起來確實是比我要真誠多了?!?p> 天寒萱內(nèi)心無語:我這是苦笑,當然真誠!
“怎么?你還生氣呢?”天寒萱服軟說:“是我口無遮攔,你不要在意。你笑起來挺好看的,真的很帥?!?p> 蔣霂龍輕輕一笑,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真的感到高興,就更加對天寒萱感到厭惡。他相信,天寒萱有著蠱惑人心的能力,并且現(xiàn)在就在對自己使用。
“是嗎?那你要不要考慮教教我?”蔣霂龍覺得自己表情十分的有誠意:“我可以付你學(xué)費?!?p> “你真的想學(xué)?”天寒萱一臉的不信。
“當然?!笔Y霂龍說:“只要你肯教?!?p> “那學(xué)費?”天寒萱的笑容突然很狡黠,帶著些市儈的斤斤計較。
蔣霂龍看見這笑就覺得嫌棄,一句話脫口而出:“你隨便開!”
反正你......蔣霂龍剛覺得不對,已經(jīng)晚了。
“那我要你的心?!碧旌嬲f的無比認真,還一臉專注的向蔣霂龍走去:“你給嗎?”
蔣霂龍被那眼神看得一愣,一張臉立刻就紅了,若不是他了解天寒萱,此時就相信她的一片真心了。
蔣霂龍本來在身高和氣勢上都有優(yōu)勢,在現(xiàn)在的天寒萱面前卻并沒有發(fā)揮出半點作用。
天寒萱并沒有用氣勢和言語來壓他,卻讓他覺得有這感情十分有分量:“我不給你,你做了什么?”蔣霂龍看著天寒萱,只覺得心跳加速。
“我什么都沒做?!碧旌嫘Φ糜行?,她走到蔣霂龍的身前,兩個人的距離極盡:“我只要你的真心?!?p> 蔣霂龍覺得自己頭上在冒煙,天寒萱卻哈哈大笑著,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你這樣挺好,這么真實的反應(yīng),你根本就不用教,你無師自通!”
蔣霂龍臉是紅的,卻不是在害羞,而是生氣。
“天寒萱!”蔣霂龍氣道:“我再也不信你的話了!”他扭身就要走。
“別急著走。”天寒萱笑著拉住蔣霂龍,蔣霂龍卻仿佛碰到什么臟東西,十分迅速的將天寒萱的手甩開。
蔣霂龍好像十分驚訝自己會做讓人覺得不自在的事,一臉驚慌的看著天寒萱:“抱歉,我......”
天寒萱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表情微微一愣,她的臉上并沒有出現(xiàn)難受的表情,相反,她十分有興趣的看著蔣霂龍:“你為什么要道歉?”
天寒萱依舊是笑容滿面,竟讓人覺得,她的笑是畫在臉上的,永遠都是這么一副面容,也應(yīng)該是這么一張臉。
這讓蔣霂龍莫名的有些心疼她,內(nèi)心氣道:這天寒萱,當真可惡!
“現(xiàn)在你知道了,只有像我這種騙子,內(nèi)心十分冷漠的人才能做出這種完美的笑,因為我需要這種笑來掩飾,所以我笑得很用心。”天寒萱并沒有覺得自己的話有什么不對勁,繼續(xù)說:“你這樣挺好,說明你很真實,真實的笑容能打動人心,我這種的,只是不讓人討厭罷了?!?p> “你......”蔣霂龍還想問什么,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應(yīng)該問什么,只好說:“是逃課出來的吧,快回去?!?p> “你不也是逃課出來的嗎?”天寒萱不爽的說:“怎么只讓我回去?要不......”天寒萱對蔣霂龍賣萌說:“我告訴你個秘密,你放過我如何?”
“不如何?!笔Y霂龍一臉的戒備:“快回去上課?!?p> “我說的秘密也是有關(guān)上課的?!碧旌嬲f:“聽了對你沒有損失,怎么樣?”
蔣霂龍依舊覺得天寒萱的話十分有蠱惑力,所以內(nèi)心十分糾結(jié),過了一會兒,他妥協(xié)道:“好,你說?!?p> 天寒萱對他招招手,示意他將耳朵貼過來,看他如此順從,天寒萱微不可查的笑笑:“五,四,三......”
她數(shù)數(shù)干嘛?!蔣霂龍正在疑惑,突然聽到下課鈴響了,他正無語,突然感覺耳朵上有陣風(fēng)輕輕吹過,他立刻嚇得捂住自己的耳朵,面滿通紅。
天寒萱捂住嘴裝模作樣笑著:“你竟然真的是打純情牌的,真好,有活力!”
“你!”蔣霂龍十分生氣的看著天寒萱。
天寒萱見他的表情后,竟然還給他來個單手飛吻,表情十分欠揍,然后大搖大擺的走了。
她是個女的,好男不跟女斗,對,我要紳士!蔣霂龍正告誡著自己,突然看見正大搖大擺走著的天寒萱突然轉(zhuǎn)身,對他稍一躬身,然后雙手飛吻,又是一臉賤賤的表情朝他揮揮手,他覺得自己的肺炸了:這個混蛋!
放學(xué)后,蔣霂龍現(xiàn)在坐在私家車上,他看著車窗外人來人往的人群,還有那一成不變的風(fēng)景,蔣霂龍從來沒有生過這么大的氣,為什么天寒萱說的話會讓他如此的生氣?
蔣霂龍自己也不明白,天寒萱在他的心目中還沒有重要到會讓他生氣的地步,蔣霂龍是學(xué)校里出了名的好脾氣,他不會對關(guān)系近的人輕易動怒,也不會為了一些瑣碎小事對陌生人生氣,所以蔣霂龍在大家的眼里是一個散發(fā)著陽光的人,像今天這樣的事是頭一次。
蔣霂龍想:可能是因為我頭一次見這么輕浮的人。
“霂龍,你最近有什么煩心事嗎?”身為蔣霂龍專屬司機的同時,也是蔣霂龍親舅舅的趙周御看出了蔣霂龍有心事:“看你最近的表情不太對。”
“表情不太對?!”蔣霂龍聽后驚訝地看著趙周御,他的腦海里立刻閃現(xiàn)出天寒萱說的那句有關(guān)自己笑容的話:“哪個表情不太對?”
趙周御看見如此慌張的蔣霂龍一下樂了:“你在緊張什么?我只是看見你最近好像經(jīng)常皺眉頭,所以問問,怎么了?我說對了?你有什么煩心事說來給舅舅聽聽,舅舅幫你想想招?!?p> 蔣霂龍看見趙周御輕快的笑容,感覺心里貌似輕松許多,在蔣霂龍的親戚中,要數(shù)他的舅舅趙周御和他關(guān)系最好了,兩個人私下里就像鐵哥們一樣無話不說。
“其實是關(guān)于天寒萱的事?!笔Y霂龍?zhí)拱椎馈?p> “天寒萱?是那個天城家的女兒嗎?”趙周御確認的說:“她怎么了?”
對于舅舅趙周御,蔣霂龍本來是無話不說的,可她莫名的想到天寒萱說的話,以及那仿佛天生就有的真誠笑容,就覺得莫名的心疼,于是,他只好將事情有選擇的給趙周瑜說了說。
頭一次不說實話,還是為了一個十分討厭的人不說,蔣霂龍心里對天寒萱的厭惡感又提升了。
“天使?”趙周御笑著說:“你還真是浪漫啊霂龍,那個天寒萱在你的心中地位出奇的高啊。”
“那是我一時眼暈看錯了?!笔Y霂龍生氣的說:“事后我也想了想,她那副長相怎么可能會是天使,就是一普通人。”
“可普通人不會從天而降吧?”
“那估計也是我看錯了?!?p> 趙周御輕笑幾聲,他覺得這個天寒萱或許不是普通人,當然,他并沒有把天寒萱從天而降這件事當真,他關(guān)注的是天寒萱對蔣霂龍說的話,蔣霂龍的笑容是虛假的。
趙周御覺得天寒萱說的這句話是真的,最近蔣霂龍的笑容確實是虛假的,蔣霂龍的笑容被蒙上了陰影,這層陰影的制造者就是蔣霂龍的父親,也就是趙周御的惡姐夫蔣致富。
蔣霂龍的本來愿望并不是從商,而是當一個演員兼歌唱家,可無奈蔣霂龍是獨子,這蔣家的企業(yè)不交給他交給誰?
“霂龍你覺得這個天寒萱怎么樣?”趙周御問:‘“你對她有什么感覺嗎?”
“什么什么感覺?”蔣霂龍一臉的疑惑:“難不成你也要逼婚??。 ?p> 蔣霂龍驚訝地看著他的親舅舅:“拜托你們大人能不能正經(jīng)一點啊我的親舅舅。”蔣霂龍抱怨道:“我才16歲,你們張口一個感覺天寒萱怎么樣,閉嘴一個天寒萱怎么樣,有沒有把我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我是不是你們親生的,一個一個都逼我早戀,就不能像普通家長一樣威脅我不早戀嗎?”
“我沒說讓你早戀啊,我只是想問問你對于天寒萱有么看法?”
“沒什么看法,只有厭惡。”蔣霂龍生氣的說:“還有一點不甘心,總覺得她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這種距離感讓我有些不舒服?!?p> “不舒服是嗎?”趙周御說,他想了一會:“霂龍,能讓舅舅見一見這個叫天寒萱的女生嗎?”
趙周御覺得這個天寒萱或許不簡單,只與蔣霂龍見了一面,就看出來了他笑容的虛假,雖然企業(yè)家之間虛假的笑容是不可少的,但就趙周御看來,蔣霂龍的笑容是他們之中為數(shù)不多比較真誠的,就算虛假,到目前為止也只有他這個舅舅看出來過,即使是蔣霂龍的兄弟沈穆云和陸慕楓,也沒有如此輕易就看出來的。
不愧是天城家的女兒。趙周御想“”看來天寒萱曾經(jīng)創(chuàng)下來的壯舉并不一定都是假的。
“你想干嘛?”蔣霂龍警惕的看著趙周御,才剛問過自己覺得天寒萱怎么樣的舅舅,現(xiàn)在突然想見天寒萱,這讓蔣霂龍不得不警惕起來:“不會是想替我相一相天寒萱,再決定讓不讓我追她吧?!?p> “你看你,你把舅舅想成什么人了?!壁w周御著急的說:“你不喜歡的人舅舅能強迫你嗎?我就是對這個天寒萱有一點興趣?!?p> 蔣霂龍用詭異的眼神看著趙周御:“你要想出軌的話小心我告舅媽啊。”
趙周御看著自己的外甥一臉的嫌棄與無語:“霂龍你這小子想什么呢?”趙周御生氣的說:“我是在幫你想招好不好,你知道天寒萱在各大企業(yè)家的眼中多么的吃香嗎?也就只有你們這些小孩兒不知道天寒萱的事跡,人家可比你厲害多了?!?p> 大概是六年前,也就是蔣霂龍十歲的時候,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件讓許多企業(yè)家都震驚的事情,這件事就是天氏公司的迅速擴大,天氏公司在這兩年收購別的公司的速度快的驚人,讓許多人都猝不及防。
而為天氏公司的擴大建立了人力基礎(chǔ)的人就是天寒萱,當時的天寒萱只有九歲,而天寒萱的眼界已經(jīng)超過了大多數(shù)的成年人,包括她的父母天文崢和天如沫,以及哥哥天宇軒。
天寒萱雖然只有九歲,但是識才的本事是有絕對壓倒性的,現(xiàn)在天氏集團的各大分公司的管理者,大部分都是當時的天寒萱挑選的,當人們驚嘆于這個小姑娘的天分的時候,意外發(fā)生了,天寒萱在馬路上被一輛疾馳的汽車撞到,傷到了頭部,之后就沒有她的消息了。
“雖然當時的大部分人都以為天寒萱死了。”趙周御說:“但現(xiàn)在看來不是這樣,應(yīng)該是被天氏夫婦藏起來了吧,畢竟自己的女兒擁有那么大的才能,要是再傷一次,說不定就真的沒有了?!?p> 蔣霂龍聽完之后陷入了沉思,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眉頭微皺著:“這事故真的是意外?”
“誰知道呢?”趙周瑜說:“不過有人想讓她出事倒是真的?!?p> 過了一小會兒后,
蔣霂龍說:“可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又不是我有那么大的能力。”
“但她說不定可以幫你??!你也清楚你爸給你說過什么吧,你就委曲求全一下?!?p> 蔣霂龍聽完不再說什么,只是懊惱的坐在汽車后座上。
這個天寒萱當真是個謎。
蔣霂龍看著車窗外發(fā)呆,突然在一家餐館面前停留住目光。正好這餐館是在馬路的紅路燈路口,而此時是紅燈,蔣霂龍看了一會兒后,有些驚訝,當車開啟時,他才慢慢的收回自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