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室正中懸掛供奉著一幅人像,供桌正前方一個織錦明黃包裹,后置兩盞長明鎏金蓮花燈,居中一個香爐,兩側(cè)分別放了一件八瓣花棱花觚,頸處至凸棱分繪牡丹纏枝卷草花紋,凸棱上一條飛身云龍,鼓腹八面由上至下的繪著各類神獸。室內(nèi)左右兩邊的墻上也分別懸掛著人像,只是前方缺少了供桌。
“朱明十六帝,瞧,這里依次建文,永樂、洪熙、宣德,正統(tǒng)、景泰,成化、弘治。那邊八幅人像,應(yīng)該也是…”老蔡邊看邊說著。
“哎、茗子!不對??!你那邊、正面供著洪武,再加上左右各八幅,不是要十七位了?大明一共十六個皇帝,為什么會有十七幅人像?”他說著急速地走向右下首處的最后一幅人像。
“這一位到底是誰?竟然、只有背影!”老蔡吃驚地發(fā)現(xiàn)。
聞聲我走了過去,這幅人物沒有按照其他畫像的畫風(fēng)繪出帝君頭戴十二旒冠冕,腳蹬朝靴的莊嚴(yán)模樣,這一幅,在崇山峻嶺之間只顯出一個著了白衫的模糊男子背影,他的身軀在高大連綿的山體前略顯清瘦單薄,畫面整體給人以清凄迷離之感。在所有的畫像里這一幅尤顯突兀,并和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茗子,你看這里,”老蔡在仔細(xì)的查看中終于找到了隱于筆墨中的幾個蠅頭小字。
“巨川定山陰?”老蔡讀出了那幾個用了館閣體書寫的文字,卻一臉茫然“茗子、這是什么意思?”
“山陰、巨川定山陰…”我喃喃地說著“山陰在明代泛指紹興一帶、巨川、巨川…如果,我沒有記錯,明朝宗室,魯王朱檀之后,朱以海,字巨川?!?p> “難道是…”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向供桌,打開了桌上那個明黃織綿的金繡包裹。
“明代宗室玉牒,果然沒錯!”
“聽說,自明亡后,這宗室族譜可就不知所蹤了!”老蔡好奇地拿起了其中一本黃色冊子翻了上翻“嘖、嘖,真沒想到會在這里,在這個不知名的山谷里重現(xiàn)!真稀奇!”
“其實也沒什么稀奇的!”我看了看桌上的玉牒,扭過頭和老蔡說道。
“因為,如果我猜得沒錯、這里的主人原本就是洪武,說得再詳盡一些,應(yīng)該就是洪武十世孫魯王朱以海的后代?!?p> “對??!一定因為就是后代的關(guān)系!”老蔡恍然大悟般地拍了拍大腿“這樣,那邊的畫像也就好解釋了!”
老蔡激動又興奮地接著說道“我記得歷史上記載那朱以海是沒有稱帝的,而他在這里卻和十六帝并列在了一起,不是后代往他先人臉上貼金、那又是什么?”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這山谷的主人一直藏而不露,今天總算是,露出了冰山一角!”我笑著說道“至少,我們現(xiàn)在知道他不但和朱明王室關(guān)系匪淺,并且也一定和南明年間的魯王朱以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哈哈哈!”
正當(dāng)我和老蔡激動并興奮地按邏輯推演的時候,頭頂處忽然傳來一陣大笑來。
“沒想到、竟被你們發(fā)覺,果然是很聰明!”那聲音說著頓了頓“看來、我還真是、不得不見一見你們了!”
那聲音突兀的出現(xiàn),又倏然的消失了!石室里一時間,又恢復(fù)了安靜,我望了望頭頂又看了看老蔡,老蔡也正滿臉狐疑不解的看著我,我倆面面相覷!
“鬧哪樣嘛,搞得神神秘秘地…”老蔡抱怨地咕噥著,卻沒留神頭頂?shù)奈恢蒙?,悄無聲息并迅速出現(xiàn)了一個光斑,它正以倍數(shù)飛快地擴(kuò)展著,逐漸形成了一個黑洞!
“啊、啊?。 ?p> “哎喲~媽呀,怎么老是玩這一套!”
我們倆冷不防的被那黑洞再一次吸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