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在的南山是一個偏僻的村落,這里的鄉(xiāng)親們大都世代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日子清貧,精神上卻安樂。有時我在想,陶淵明的寫作原形一定是在這里,而這種平衡也是一種快樂。這種快樂一直持續(xù)了很久,直到在城里打工的王貴回來,買地拉起警戒線建起了豪宅…
“茗哥、茗哥、”一聲高過一聲的朗朗呼喚,黑豹象奔跑的兔子般躥跶進來,滿身塵土,“哎、嗓子都快冒煙了,張姨,張姨,這水也沒有?!?p> 我抬頭看一眼黑豹,笑道:“泥猴,又上哪兒耍去了,今天不打獵?”
黑豹撓撓頭,接過張媽端給的涼茶,咕隆咚灌了幾口,抬胳博用手背一抹笑著說道:“哥,今天我去打獵不是犯二嗎,王貴家招搬運工,半天每人都給二百塊,這打獵半天哪有這么好的運氣?所以我也去幫忙了?!?p> “這王貴一家在城里一定是發(fā)大財了!光箱子就有二三十個,”黑豹一臉神秘的湊近,輕聲繼續(xù)說道:“我偷偷打開看過,里面全是值錢的玩意兒?!?p> 王貴我見過,那還是前幾年他沒去城里打工的時候,他在麥場曬麥子,典型黝黑農(nóng)人臉龐,卻長的一副尖嘴猴腮。從面像上看并不象大富大貴之命,聽了黑豹的話,我暗忖,心底卻覺得好生奇怪。轉(zhuǎn)念又一想,人的運勢因事而宜也會起些許變化,或許人有大機緣,也未為可知。
當下笑著跟黑豹說道:“出有錢人好啊,也許這下南山路的泥路該有人修了?”
“修路!?就他?哥,人家給他搬箱子,他跟防賊似的,要不看在那二百塊錢,誰愿意呢、就他還修路,下輩子吧!”
我笑著,搖了搖頭,太多的財富可以成就一個人,也可以毀去一個人,當然,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又何必苛求呢?
然而,這太平的日子沒有過上幾天,卻又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