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田伯
打我出生起田伯就為我家打理茶園,聽說田伯的先輩本是種茶好手曾受了先人恩惠,故命后人世代守護(hù)茶園作為報(bào)答。
我見田伯滿頭大汗,忙取了帕子倒了茶遞上,“田叔,不急,先坐著喝口水再說。”
“大少爺,還不急?你快跟我去看看咱家茶樹吧,也不知給什么東西糟蹋的不成樣咧,我沒用,兩天了都沒看清是什么給禍害的。”
田伯一直喊我大少爺,我常和他說,喊我茗子就好,可老人卻說規(guī)矩不能變,索性后來我由著他去。
老人是個(gè)急性子,說著話便將我拽將出去,惹得黑豹在后面直跺腳“叔,你等等,嘿你,慢一點(diǎn)兒??!”
“兔崽子,還等,再等茶園都?xì)Я耍 ?p> 說著三人沿著崎嶇不平的山間小道,一路而上。云霧繚繞,野竹叢生,我祖輩挑選的茶區(qū)到也有幾分仙氣,卻想起千金不須買畫圖,聽我長歌歌鑒湖,這首名句來。
“大少爺,你來看,”田伯的一句話把我從暢想中拉回現(xiàn)實(shí),我順著田伯手指之處望去,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茶樹綠油的葉子被噬的密密麻麻無數(shù)蟲洞,又稍細(xì)一些的茶枝也有被啃到露內(nèi)里白皮的情景,若用一句話概括,真的是慘不忍睹。
“大少爺,你看,我們封園時(shí)都畝用45%晶體石硫合劑100-120倍液50公斤藥液噴霧,正反噴濕,年年這么做,怎么今年會(huì)失?。俊?p> 茶園的封園直接影響來年的收成,田伯急,我心里更急,我急的是那些老茶樹被噬的如此怕活不成,但,又怕老人家擔(dān)心,忙說,“沒事,田伯,我們一起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正說著話去往田伯往的屋舍,迎面走來一位粗衣老農(nóng),頭發(fā)稀疏花白,臉龐因日曬紅而黑,衣裳下擺處還有些許泥漬,下穿灰色的長褲還卷著褲腳,一把鋤頭正扛在壯實(shí)的肩膀。
見著田伯說道“老哥,這天氣熱的,勞煩給一碗水吧?!币贿吥闷鸩表?xiàng)上的毛巾擦了擦滿頭的汗。
鄉(xiāng)下沒有城里那么多規(guī)矩,行軍過路的口渴討碗水是稀松平常的事。田伯見了忙說:“有,前面屋舍見沒,那是我的屋,喝碗水歇歇腳再走吧?!?p> 一行四人,入了屋舍,田伯忙沏了涼茶,來人也不客氣,咕咚咕咚的往下灌,象是渴極。
“大少爺,農(nóng)科院的小李也來看過,試劑都用了,唉!”正在三人一籌莫展間,老農(nóng)放下了杯子,“老哥,謝謝你的茶,這茶好,日鑄珠茶,放涼了也香,你剛聽你們議論,在這山形腹地之處養(yǎng)茶,就貪它土壤肥沃,取山之靈氣,本來就不容易。你看,我家茶園也在附近,你說的這些前幾天我家茶園也攤上了,我碰巧給治好了?!?p> “真的嗎?”田伯一聽這話從凳子上跳了起來,雙手握緊老農(nóng)雙手道,“能治好就太好了,就太好了?!蔽乙娞锊B(tài)卻也心里明了,這么多年田伯悉心打理著茶園,在田伯眼中這里的每一株茶樹都堪比他的孩子。
只見老農(nóng)掏出幾丸綠色的珠子,說道“你這有水缸么?”“有,有,在后院。”
我們一路跟著田伯來到后院,只見老農(nóng)將珠子全部丟入水里,珠子在水中嗤嗤有聲,只一會(huì)兒,水色由綠變紅,由紅轉(zhuǎn)紫,最后竟平靜的變成無色。
“成了,最新配方,老哥~你只要用這水缸里的水,早晚澆茶各一次,二日后便無慮了?!?p> “太好了,太好了,呀、謝謝你,老哥哥,剛才失禮,還沒請(qǐng)教貴姓,留下喝幾杯再走吧?我這有上好女兒紅,再叫阿豹去打幾只松雞,大家慶祝慶祝?!?p> “免貴姓木,單名荼,老哥,下次吧、我女兒云華還在家里等我吃飯,就此別過,改日一定來叼擾?!?p> 老者走過我身邊,對(duì)我微微一笑頷首,似是熟識(shí)般的,卻憶不起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