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我們不自覺的被這個世界分成了三六九等
何銘還是不死心,追在周航越的后面,試圖平息他的怒火,但是沒想到越燒越旺。
“你們一個個的是不是都希望我不要礙你們眼是吧,我承認我是你們的絆腳石,大不了,我不上了,我退學成吧?你們何苦這么苦苦相逼?!?p>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哎!,說不清了?!焙毋懸黄ü砂c在椅子上,也不知該說什么。
我也沒有理會??赡芪覀兊年P(guān)心太過火了,忘了他還有自己的思想和想法。我們越步步緊逼,可能越會適得其反。
第二日,輔導員找我們談話了。這不知是意料之中還是意料之外。
“周航越是咋回事兒?咋就要退學啊,成績這么好,還有半年就畢業(yè)了,你們現(xiàn)在又沒課,哪怕就是玩半年,也能順利畢業(yè)?!?p> “還不是因為他父親的事情。我和何銘可能有點急功近利的想幫他了,最后適得其反,讓他以為我們是在害他?!?p> “他的退學申請,我收下了,但是我沒往上報,先放在我這里,你們要多多跟他溝通,等他想好了,讓他自己來取走吧?!?p> 走出輔導員的辦公室,我哥何銘面面相覷。
“到底這小伙子心里在想什么呢?”何銘有點不解。
“你有試過被人戳過脊梁骨嗎?你沒有窮過,你不會明白的。被人看個底朝天,然后頤指氣使的指手畫腳,誰都受不了。我們都先靜觀其變,過幾天再說吧?!蔽液秃毋?,也只有唉聲嘆氣的份了。
連著五天,周航越還是不見人,那份退學申請也沒見人去拿,輔導員不禁有些急了,這要是出個什么事,退學申請還壓在他那里,他跟學校都說不清了。
要么趕緊辦了退學申請,他是死是活,跟學校沒關(guān)系。要么,各自安好,就當此時沒發(fā)生過。
輔導員不禁有些后悔了,當時只是一個好心,沒想到,這群熊孩子,這么大人了一點都不負責任。把鍋全都甩給他來背了。
要是這樣倒不如爽快的給他辦了退學申請。想到這里,輔導員,像是吃一塹長一智一般的,下定了決心。
“郝澤浩,你們來我辦公室一下?!闭f罷,我接到了來自輔導員的電話。
我和何銘一起去了。
“是這么個情況,周航越的退學申請,我已經(jīng)上報給批下來了,我估摸著他已經(jīng)回家了,我這邊走不開,你代替老師去他家一趟,讓他過來把剩余的手續(xù)給補好,把學籍和即將生成的學位都注銷了,然后再回家?!?p> “注......注銷學籍和學位?老師,你不是不上報的嗎?”
“可是老師有什么辦法,五天的緩沖期已經(jīng)給他了,他要是再這么任性下去,因為他的任性而產(chǎn)生的后果,該由老師來承擔了。他也該知道什么是現(xiàn)實,什么是虛妄。他既然不想要學位和學籍,又何苦逼他呢,人各有志。我能盡力就好?!?p> 出了輔導員辦公室的門,我拿著周航宇的退學申請,上面明晃晃的章子,讓我眼暈。
我不知道,我?guī)е耐藢W申請,去找到他的家里,他又是一副怎樣的惱羞成怒?或許他就是想給這個世界耍個小性子,但是很遺憾,這個世界并沒有寬容的慣著他。
沒了臺階,周航越這一次,該怎么下。
何銘也考慮到了周航越的惱羞成怒,怕情急之下,出手傷我,又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環(huán)境。兩個人去相互也有個照應(yīng)。
坐上了從省城開往他們縣城的汽車,我的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已。這燙手的山芋什么時候才能把他扔掉呢。
何銘倒是看得開,一路上從山峻嶺,何銘看的應(yīng)接不暇。絲毫沒有一絲擔心的地方。
車晃晃悠悠的開過了4個小時,終于在一個古城小鎮(zhèn)般的集市上停了下來。
這就是他們最繁華的縣城了。
按照GPS的導航,他們家里縣城還有30多公里,大多數(shù)都是傍山的山路。公交車一天只有兩趟,我和何銘頓時傻眼了。
無奈山路也不能靠腳走啊,我們就在縣城住下了,等待第二天頭一班公交車。
一晚上的修正,我和何銘踏上了尋找周航越之旅。
狹小的公共汽車上,塞滿了人。本來只有19座的小車,硬生生塞下了30-40個人。連人帶行李,整個車被塞的向沙丁魚罐頭一樣。我無奈的擠在狹小的空間里,勉強能夠自保。
何銘一邊挪動他那已經(jīng)發(fā)麻的腿,一邊抱怨:“你說我這是何苦呢?早知道我們自己租個車開過來多好,非要受這罪。”
我笑著說道:“就算你想租,這里也沒人租?!?p> 環(huán)境的差異,讓我們不自覺的被這個世界分成了三六九等。下等人從骨子里永遠只會認為自己是下等人,就算躋身上等人,除了詬病上等人的奢靡別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