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九州實在太大了,各地的林海幾乎一模一樣,分布圖也只有個大概,沒找到標志性的山川河流前,王定州一時分不清此處屬于什么勢力。
遠處傳來天地之力的波動,有人在前方戰(zhàn)斗,王定州立馬分辨出其中有三個“熟人”的氣息。
曾慶!
三道氣息中最顯眼的一道,屬于曾慶,另外兩道氣息稍弱,一個來自于“云三”,一個來自于“度醇”。
“云三”“度醇”兩人的父親和王成同輩,資質(zhì)不凡卻未能進入神門,一個拜入了“青云宗”一個拜入了“風林門”,兩人繼承了其父志愿,常常找王定州“切磋”,把他打的滿地找牙。
對兩人的氣息,王定州熟的不能再熟了。
王定州收斂氣息,慢慢的靠近了戰(zhàn)斗的地方。
千丈大小的山谷中,有兩方正激烈的戰(zhàn)斗,一方是仙道修者,約有二十人,曾慶、云三、度醇赫然在列。
其余的修者,從道服上判斷,應該來自于駐點的其他仙門。
另一方也是人類,只有十來人,道服統(tǒng)一,胸口繡著一座浮空的山峰,他們氣勢彪悍宛如兇獸,法力雖然駁雜,但以少敵多竟是不落下風。
法寶飛舞法術轟鳴,竟沒有一人的道行低于煉氣破境,山谷內(nèi)的天地之力混亂不堪,千丈的山谷已然沒有一塊完好的地面。
有的修者擅長法術,有的修者擅長陣法,有的修者擅長符箓……
“修者六藝”淋漓的展示,天地法則變化不定,數(shù)百丈雷光組成的兇獸咆哮嘶吼,一道符箓即刻讓數(shù)十丈的地面爆炸亂飛……
“轟……”
憑空一道雷霆炸響,一個胸口繡著懸浮山峰的修者渾身冒著雷光,護身法寶都被炸成了碎片,扎手扎腳的朝著王定州飛了過來。
人在半空,修者兇惡的狂吼了一聲,雙手揮動了一下,胸口亮起一道人頭大小的符箓,雷光被符箓吸收,整個人的氣息也穩(wěn)定了下來。
王定州將金破法力運轉(zhuǎn)至面部,法力扭轉(zhuǎn),遮住了面孔。
“嗡……”
弧形白光乍然亮起,將面前的植被轟飛,王定州從藏身之地飛出,白光劈砍的方向一轉(zhuǎn),已然來到了修者的頭頂。
修者的反應極快,一道符箓擋住了面門。
“呲啦……”
一聲脆響,白光從頭頂而入橫穿了修者,兩半尸首拋飛,鮮血拋散,王定州從修者的尸體后沖出,身上卻是干干凈凈沒有沾染一滴。
干凈利落的一擊,并沒有嚇壞余下的修者,百丈開外,一個胸口繡著懸浮山峰的修者,眨眼將三道陣器打在王定州腳下,悍然布下了攻擊陣法。
陣法引動,強大的吸力驀然產(chǎn)生,地面一聲轟響,竟是被吸力引得下陷了三尺。
引力作用在王定州身上,護身的金破法力蕩起層層波紋,抵御了陣法產(chǎn)生的引力,寶劍揮舞,一道白色的弧光打入地面,一道白色的弧光。
聽得噼啪聲響,引力消失,地下陣器的平衡已經(jīng)被起手式打破。
那修者一聲慘叫,護身法寶被起手式劈飛,巨大的力量帶著他倒飛了數(shù)十丈,轟入后方的山峰,整個人嵌在了里面。
“王師兄!”
曾慶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王定州,欣喜不已。
那日木嶺在門外喊“王定州”,曾慶自然是知道了王定州的名字,但是出于對師兄的尊重,不敢直呼其名。
“師兄”的面容遮擋了,但是法力波動卻不會錯,自己斷然不會認錯。
云三努力放出一道法術打退了自己的對手,大聲問道:“曾慶師兄,這位增援師兄好生威猛,原來你認識的嗎?”
曾慶手上攻擊不停:“那是劍神宗的師兄,有幸在駐點見過一面,有師兄相助,咱們無需其他手段,即可輕易將這支‘蠱姑山’的小隊除滅。此次任務的貢獻點極高,咱們眼看著就能到手了!”
“如此太好了!咱們攜帶的攻伐陣器有限,能省一點是一點。”
兩人匆匆交流了兩句。
王定州的注意力一直在三人身上。
“‘蠱姑山’?他們說‘任務’?駐點的職責是平定九州,想來他們就是除滅這個勢力來的!
這個勢力的名字太陌生了,怎么沒有在分布圖中見過?除非這是一個新興勢力或者勢力范圍太小,分布圖沒有記載……”
一群煉氣破境的修者,也只能對付一下煉氣破境的勢力了。
王定州運轉(zhuǎn)“煉劍式”,大開大合的進入了戰(zhàn)斗,在駐點修者的配合下,簡直是一路的屠殺。
金破法力越磨越利,王定州控制住心中殺意,沒有沉溺其中。
很快,蠱姑山的修者死了個干凈。
修者們歡呼了一陣,麻利的收拾戰(zhàn)場,一邊毀尸滅跡,一邊從尸體上挑揀出能用的東西收好。
敬畏的眼神時不時的從王定州身上撇過,王定州穿著獸皮,他們又如何認不出劍神宗的劍氣?若非劍神宗師兄降臨,這一戰(zhàn)可沒有這么輕松。
曾慶帶著云三、度醇來到王定州身邊,垂手站著。
斑駁的雜氣從王定州的嘴里呼出,激蕩空氣發(fā)出陣陣嗡鳴,數(shù)道雜氣排出后,金破法力慘白色的光芒越發(fā)耀眼,在經(jīng)脈中的轉(zhuǎn)動也越發(fā)的靈動。
三人靜靜的等著王定州收功。
看著雜氣呼出從王定州嘴里呼出,感受著他身上銳利的金破法力,三人的眼神中滿是羨慕。
見王定州睜開了眼睛,三人連忙拱手。
曾慶恭恭敬敬道:“見過師兄!”
曾慶的態(tài)度比之前在駐點的時候更加謙卑。
金丹境的劍神宗師兄親自邀請,這樣的待遇,讓曾平川時候掛在嘴邊掛了好久,曾慶自然越發(fā)的敬畏王定州。
王定州淡然道:“嗯!免禮?!?p> “謝師兄!”
曾慶站直了身子,微微側(cè)身,讓出了身后的云三、度醇:“師兄,這兩位是我的好友,云三、度醇,他們的父親是……”
王定州擺擺手,打斷了曾慶的話:“你跟我過來!”
“是!”
曾慶給云三、度醇打了個眼色,示意兩人不是自己不給門路,純粹是劍神宗師兄看不上兩人。
山谷外。
金破法力涌出,將兩人包裹著,外面人聽不到兩人的談話。
王定州道:“說說吧,你們這是什么情況?”
曾慶小心翼翼道:“師兄,您不是來執(zhí)行任務的?”
王定州道:“我出來磨煉法力,碰巧路過這里,還有別的人接了這個任務?是個什么任務?給我說說!”
“是!師兄,是這樣的,距離這里一日路程,有一座懸在空中的山,名為‘蠱姑山’,本是一個小界死亡后的遺址,被千把個修煉邪功的散修霸占,欺凌附近的凡人,駐點派下的任務,就是清剿這些散修……”
修道本就漫漫無涯,受天賦根骨的制約,大部分修者的道行很難進步,損人利己的歪門邪道填補了這一缺陷,叫修者充分享受道行提升的愉悅。
從某種角度講,王定州靠神物吞噬別人提升自己,也算的上是“邪道”了。
“邪道”嚴格的算起來,仍然屬于“仙道”的范疇,中正平和的仙道法力多了“邪氣”,亦有回頭的機會!
若是更進一步,沉溺與邪道之中,不分好歹的殺人利己,那就是“魔道”了,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
“……散修的道行并不高,我立即拉了兩個好友,又喊了十幾個同道執(zhí)行任務!不過那蠱姑山的天地法則非比尋常,易守難攻至極,只得慢慢蠶食他們在外的修者。除了咱們外,‘百水宗’的記名弟子‘千耳刀’也接了任務!”
“千耳刀?”
“是!他出自‘岳汕界’,一百三十歲,道行極高,試金石還沒有開放,已經(jīng)被百水宗提前看中,收為記名弟子了,昨天遠遠見了一面,邪道連他的一道法術都擋不?。 ?p> “是嘛……”
王定州隨口應了一聲。
王定州百十來年里被“切磋”了無數(shù)次,也僅限于附近的一二十個界,王成的“光輝”再耀眼,也照耀不到更遠的地方,是以王定州不認識“千耳刀”,卻也知道他很強大,而且屬于“業(yè)忘界”區(qū)域。
日后試金石一開,宗門歷練里,定然有此人。
王定州道:“剛剛你給我介紹的兩人,不是駐點宗門的修者吧?倒像是原住民,怎么把他們也喊過來了?”
曾慶笑道:“試金石還有兩年多時間就開啟了,兩人想積攢一些任務,一來磨煉自己,二來為日后進入仙門、神門做準備?!?p> 駐點的一切都在劍神宗的注視之下,兩人如果表現(xiàn)的好,恰巧進入了劍神宗的視線,那就是天大的幸福了。
王定州知道里面的道道,他認識了金文、陳克凡、李生一,自然不需要再走這條路。
王定州道:“我知道了,你們好好做任務吧,那蠱姑山我也去看看,瞧瞧是怎么個易守難攻,順便磨煉一下我的法力,你小心一點?!?p> 在正統(tǒng)仙道的眼中,邪道和妖魔無異,王定州想要磨煉法力提升修為,去蠱姑山不失為好選擇。
“是!”
曾慶有些失望,他很想邀請師兄一起執(zhí)行任務,師兄一臉的沒有興趣的樣子,自己也不好張嘴。
師兄既然去探查,少不得動手殺人,可惜師兄沒有接任務,功勞白白浪費了!
王定州朝著“蠱姑山”飛去。
曾慶嘆了口氣,回了山谷,幫助修者們收拾戰(zhàn)場。
云三、度醇上來詢問,曾慶如實相告。
兩人深深嘆氣,覺得是斗不過“千耳刀”了,本想在試金石開始前多積攢些功勞,為日后進入仙門乃至神門做準備,現(xiàn)在看來,事情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