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離奇時疫
葉凡徹夜未歸。
九幽睡醒后不見葉凡,嗷嗷的就要發(fā)火,向來只有人照顧沒有照顧過人的洛丹明打了水放在門外,進來叫她:“快去梳洗吧,等下我們?nèi)ゴ遄永镎宜??!?p> 九幽胡亂的抹了一把,氣勢洶洶的就要去找葉凡,洛丹明好歹拉住讓她梳了頭再走,九幽對自己的一頭亂毛一點自覺都沒有:“不梳!都是葉凡梳的,誰叫他不回來。”
洛丹明扶額:葉凡真的做了奶媽……
可總不能讓她就這么瘋瘋癲癲的出去,洛丹明硬著頭皮給她束發(fā),想起家里姐妹們精巧的發(fā)髻,再看看自己手下這一團亂毛——
將就吧!
兩人步行下山,還未到村口就看見一隊官兵在村口安營扎寨,洛丹明脫下外衫裹住九幽顯眼的紅頭發(fā):“聽話別亂動,村口有官兵?!?p> 九幽掙扎的厲害,聞言乖乖站著:“官兵?”
“就是幫助統(tǒng)治者維護統(tǒng)治的走狗。”洛丹明看著那群身著統(tǒng)一兵服的人,眼神里藏著隱晦的輕蔑,但他看向九幽時又換上一副親切近人的模樣,“跟在我后面,別讓他們看見你的紅頭發(fā)?!?p> “為什么不給看見?”
“走狗為了討好主子,可是什么人都會咬的。”
雖然聽不明白洛丹明的話中話,但是九幽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遂帶著莫名的神秘感,屁顛屁顛的跟在他后面。
“什么人!”
剛一接近村口,官兵就拿著長矛刀劍走了過來,領(lǐng)頭的一個惡狠狠威脅:“不想死就躲遠些!”
洛丹明一副人畜無害的溫和笑臉,從袖子里掏出一些金子遞過去:“幾位軍爺辛苦,鄙人姓水,與舍妹從江夏去陽平游歷,剛巧路過此處,不知此處發(fā)生了何事,要如此嚴陣以待?”
來了個有眼色的家伙就是好說話。帶頭的官兵是校尉,不著痕跡了接過來掂了掂,滿意的笑笑:“你們從江夏來,不知道也是正常,不過還是盡快離開的好,這村莊已經(jīng)被封鎖了,若要經(jīng)過,還是繞路吧?!?p> 洛丹明點頭:“軍爺說的是,只不過,這村莊發(fā)生了何事?”
九幽只在自己人前嘚瑟的起來,在這群不認識的官兵面前,畏畏縮縮也不說話,她在背后想探頭看看,被洛丹明按回去。
校尉看了看四周,嘆口氣大訴苦水:“若不是上頭逼得緊,誰愿意來這種鬼地方!我只跟水兄弟說,前兒夜里,郡官大人接到密報,說這村里有人得了‘三日熱’!這才慌里慌張的調(diào)兵來這兒封村,一經(jīng)證實,立刻就放火燒了這里呢!”
洛丹明眼睛微瞇:“三日熱?”
“可不就是那個一人得病就能死一村的惡疾??!”校尉說著就有些不耐,“郡官下令說三日為限,要么交出患病的村民,要么讓村子與那人同歸于盡,可誰都知道,到最后不還是得一把火燒干凈了么!何必要我們弟兄在這里賣命?!?p> “多謝軍爺相告?!甭宓っ饔质且话巡恢獢?shù)的金子遞過去,校尉的笑都藏不住了,交給旁邊的士兵吩咐去買酒吃。
洛丹明轉(zhuǎn)身,帶著九幽離開官兵的視線,一轉(zhuǎn)一轉(zhuǎn)再一轉(zhuǎn),兩人就繞過監(jiān)視的官兵和膽小怕事的村民進了村子。臨進去前,九幽看見他從袖子里放飛一只不知名的鳥。
白鳥撲騰著翅膀飛走,九幽視線追隨著鳥,直到洛丹明叫她才回過神來:“???你說什么?”
一顆溫潤的丸子填進了她的口中。
她看著洛丹明,嘗試著嚼了一下,眉彎眼笑:“這個好吃這個甜,還有嗎?”
洛丹明甩甩袖子,表示那是最后一顆:“三日熱是傳染性很強的疫病,吃了固元丹就沒事了。”
九幽低頭吃,洛丹明反手牽著她的爪子往村里走,嘴角情不自禁逸出微笑。
因為和鬼車之間的牽絆,九幽很快就找到了葉凡所在的小院,院里有村長領(lǐng)著一群村民齊刷刷跪在門口,屋子里時不時傳出咳嗽。
九幽認出了賣糖人的小哥,平日見他都是笑瞇瞇的,今天怎么一副苦瓜臉?她上前拍拍小哥:“你怎么不賣糖人兒了?在這兒做什么?”
哪知小哥一反常態(tài),見了她就像是見了鬼一樣,慘叫一聲就連滾帶爬的后退,不住的磕頭,聲音都哆嗦起來了:“饒了我吧饒了我吧……別把病傳給我……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別傳給我……”
這反應(yīng)把九幽也唬得后退兩步,不解的看著前兩天還淡定的賣糖給她的小哥。其他村民也見了她,驚恐的表情里,還摻著憤怒與仇恨,看得九幽有點發(fā)毛。
她一跺腳:“看、看什么看,我才不怕你們呢……”
“就是她給我們村子帶來了這種??!”一個抱孩子的婦女哭訴道,“為什么要來害我們?”
被無緣無故澆了一桶臟水,九幽也炸毛了:“誰害你們啦!”
村民也蠢蠢欲動起來。
“沒錯,就是她……”
“我一早就覺得她有問題,誰會長著紅頭發(fā)和紅眼睛?除了害人的魔物妖孽……”
“就是她來了以后才出現(xiàn)這個病的,為什么要害人啊……”
九幽怔怔的站著,兩手垂在身側(cè)扭著衣裙,緩緩回頭看著洛丹明。
水潤潤的眸子就那么不知所措的看著他,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洛丹明上前把她捂在懷里,無視村人的指責,大步往屋子里走。
“別過來!”
屋里走出一人,伸出雙臂攔在門口,洛丹明抱緊九幽,嘆了口氣看著那人:“羅敷姑娘,我們只是進去找個人?!?p> 劉杏月?lián)u頭,甩出了兩串淚珠:“我爹就是她害的,你們不能進去。”
原來是劉大夫染了病。
“是不是和她有關(guān),你爹和你都應(yīng)該清楚,怎么會縱容這種糊涂事?”洛丹明已經(jīng)推測出大致關(guān)系,輕拍著九幽安慰她,不緊不慢對劉杏月道,“三日熱是惡病急癥,若與九幽有關(guān),早在她接近村子的時候就會感染,你們以為還能活到現(xiàn)在,在這里神氣活現(xiàn)的指責她嗎?”
一個村民見到洛丹明為難神醫(yī)家的杏月姑娘,揮著拳頭喊道:“因為她是妖孽!我們怎知她存了什么心!”
洛丹明松開手:“魔物畏光,你們看,她這不是好好的站在太陽下嗎?”
“就、就算不是她,也是她指使那只怪鳥干的!”
“沒錯!那只怪鳥畏光……就是她指使的!”
“才不是!”九幽握緊拳頭,“雖然鬼車鳥怪嘴壞,但它沒這樣的壞心眼……”
村人被她這一喝,言辭漸漸轉(zhuǎn)為對鬼車的人身攻擊。
一直被遺忘、這時才稍微有點存在感的鬼車弱弱的從雞窩的陰影里探出一只頭,有氣無力道:“那個……這事兒真跟我沒關(guān)系,我、我也感染了……”
眾人先是一怔,看清了鬼車長滿了紅色疙瘩的鳥臉之后,爭先恐后的哀叫著奔跑逃命。
漠洛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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