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雨滴落到地上,殷雅璇的心情與天氣一般沉重。
她心里很難受。
她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快。
不過兩個月,他就冊立新后了。
李家上百口尸骨未寒,秦馳,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嗎?
不知這新皇后,是她舊日里哪一個“姐妹”呢?又不知,這個皇后之位,能不能長久。
新皇登基十年,已有兩位皇后。
昭仁皇后是皇上第一位皇后,在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嫁給了皇上。
可惜,皇后的位置坐了五年,就因病離世。
她在皇上登基三個月前,被先帝的賢妃,也就是當(dāng)今太后,指給了皇上,做了側(cè)福晉。
皇上登基后,她被冊封為儷妃,昭仁皇后薨后,她被冊封為皇后。
不知是不是巧合,皇后的位置,她也只坐了五年。
“小姐,三小姐下了課,二小姐便來了,現(xiàn)在三小姐房里呢?!?p> “她來做什么?”殷雅璇問。
“這個奴婢不清楚。”
“走,我們?nèi)デ魄??!?p> 殷雅柔來二房的次數(shù),掰著手指頭都數(shù)的清,不知這一次,打的什么如意算盤。
“二姐姐來了,真是稀客呢?!币笱盆χf。
殷雅柔臉色比給祖母請安的時候好得多,她也笑著說:“若不是有事想與三妹妹商量,我也不必這樣貿(mào)然打擾?!?p> “二姐說的哪里話,都是自家姐妹,你過來我開心還來不及,怎么會是打擾?”殷雅慧笑著讓歡兒去倒茶。
“不知二姐所為何事?”
殷雅柔一笑,喝了口茶,拿起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說:“三妹的繡工是頂好的,整個宛城都找不出妹妹這樣的來,姐姐想,莫不如給沈夫人的壽禮就刺繡一副,我們姐妹幾個一同繡,雖然可能手藝比不上三妹,但是也斷不會拖了三妹后腿,三妹看如何?”
殷雅慧低頭想了想,笑著說:“二姐這主意甚好,距離沈夫人壽宴還有些日子,我們姐妹幾人同心協(xié)力,定能趕在壽宴之前繡完,可是,繡個什么好呢?”
“這就不用三妹憂心了,我已經(jīng)找好了樣子,蓮兒?”
殷雅柔一擺手,她身后的蓮兒便將繡圖樣子拿了出來。
連樣子都找好了,看來二姐早有打算。
殷雅柔將繡圖樣子展開,殷雅慧便上去細(xì)細(xì)觀看,殷雅璇也湊上前去。
“三妹覺得這副梅花圖如何?”殷雅柔笑著問。
“這……真是栩栩如生,想必沈夫人必定會喜歡。”殷雅慧看著梅花圖,不禁稱贊。
殷雅璇也是從心底覺得這副梅花圖可謂上品,不知二姐從何處得來。
“那,從明天起,二姐就要日日來叨擾了,還望三妹妹和八妹妹別嫌棄的好?!?p> “哪里的話,二姐盡管來就是?!币笱呕坌χ?,將殷雅柔送出了院子。
殷雅璇見三姐回來,放下手中的梅花圖,皺眉說:“三姐,你這答應(yīng)了她,回頭受累的還不是自己?”
三姐繡工卓越,府里的小姐們無人能及得上。
既是壽禮,就不能假以他手,必須親力親為,既然三姐繡工最好,那這擔(dān)子必然落到三姐身上,其他人雖然說會幫忙,也不過就是做做樣子罷了。
“這有什么,時間足夠,我們姐妹這么多人,我能累到哪里去?!币笱呕鄄⒉挥嬢^,一門心思研究那幅梅花圖,不一會兒,便訂好了所需繡布的尺寸和絲線,讓歡兒差人去準(zhǔn)備。
殷雅璇心中嘆了口氣。
一連幾日,幾個姐妹都到三姐的房中繡梅花圖,二姐來的最是勤快,幾乎日日都來,還經(jīng)常帶著點心,倒是有幾分平日里大姐的樣子。
大姐因為要做嫁衣,只來過兩次。
殷雅璇年紀(jì)最小,也沒有正式學(xué)過女紅,看著三姐繡了兩日,二姐也沒有什么小動作,她也就不日日在三姐房里了。
“喜兒,明日就是花燈節(jié)了,我記得你說過,花燈節(jié)的晚上最是熱鬧?!币笱盆灾c心,晃著腿說。
喜兒回答:“是啊,小姐,每年花燈節(jié),老夫人都會買好多花燈送給小姐少爺們,去年小姐的花燈還沒放到水里,就被您自己給燒了?!?p> 說完,喜兒回憶著去年自家小姐沒了花燈的賭氣模樣,不禁失笑。
“姐姐整日繡那個梅花圖,也沒人陪我出去玩兒,明天晚上,又可以出去玩兒了?!?p> 出門玩兒就可以見到很多人,聽說很多事,即使是遠(yuǎn)在汴京的事,傳到這里被人添油加醋的不成樣子,她也能從中捕捉到她想知道的事。
喜兒聽見小姐說要出門,想起上次的事還是心有余悸,捂著胸口說:“小姐,這次你可別再去那么危險的地方了。”
“不去河邊怎么放花燈呢,放心吧,上次的事就是意外,不會再發(fā)生的?!?p> 在一個地方,她不會摔兩次。
而且,就算是她不去危險的地方,若有人刻意,危險也會主動找上她。
“明天姐姐們都會去的吧?!?p> “是啊,小少爺也會去呢?!?p> “小少爺?”殷雅璇腦中浮現(xiàn)起一個胖乎乎圓滾滾看見吃的就流口水的孩童。
小少爺,是三房唯一的兒子,是殷雅柔的親弟弟。
殷家家大業(yè)大,可除了大老爺殷存良,二老爺和三老爺都是多女少子的命。
二房自不必說,沒有嫡子,只有一個庶子殷明昭。
而三房,三夫人生下殷雅柔之后,五年一直未見有孕,老夫人便做主,將她身邊的一個丫鬟賞給了三老爺殷存忠,就是如今的柳姨娘。
柳姨娘做了姨娘一個月,便有了身孕,這個時候三老爺又從外面帶了一個姑娘回來,說是賣身葬父,三老爺看這姑娘有幾分姿色便給買了回來。
三夫人善妒,老夫人給三老爺塞人她不能說什么,可這個外頭來的姑娘她就忍不了了。
三老爺想把這個姑娘收了做姨娘,三夫人死活不同意,結(jié)果一個月,這個姑娘也有了身孕,老夫人發(fā)話,懷了殷家的孩子沒有名分不行,便把這個姑娘抬了姨娘,便是如今的劉姨娘。
兩位姨娘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三房和老夫人的眼睛都盯著這兩個孩子,十月懷胎后,兩位姨娘終于生了。
七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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