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邵梓留下來的‘遺物’。”莫云晚嘴上從來都是毫無忌諱,想到啥就說啥,“二隊那邊傳來的內(nèi)部消息。那邊的小流氓的案底家底都給查清楚了,最后除了你們提前放出去的那個杜茂,還有三個人是沒有案底和犯罪記錄的,根據(jù)口供也更傾向于是沒有來得及犯事的‘新手菜鳥’——也都留了資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剛剛從外頭回來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這個不知道為什么心情極好,活像是突然得了感染性社交牛逼癥的家伙。
“這些都妥了,你們也該給點結(jié)果了?!蹦仆硪泊_實心情頗好,反客為主,坐在一旁翹起了二郎腿,“不說說?”
梁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莫云晚坐下的那個椅子,搖了搖頭,然后又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溫和一笑,一言未發(fā)但意思很明顯:
我才是老大,麻煩麻溜的騰個地方出來。
這是無聲的一種發(fā)言。
莫云晚雖然倔強的嘖了一聲,但還是站起身來,顯然為自己的行徑?jīng)]有唬住人感到深深的遺憾。
今天的莫云晚確實很怪。如果說平時她的態(tài)度是“天老大,地老二,我也差不多能做個老三”,現(xiàn)在的她就像是變了卦再換了個更囂張的架勢,變成了“天老大,地老二,我是他們都得聞風(fēng)喪膽的親娘”。
共同點是拽,可在原本的程度上還能夠拽上加拽,實在是有些令正常人難以想象。
比如一旁不敢吱聲的陸遙就深有感觸。
“我怎么聽說,趙曉霞那里也有突破了?”
搶來位置的梁安優(yōu)哉游哉的拍了拍自己的膝蓋。他這趟去的可真是輕松,從頭到尾沒說過幾個字,連來去的車都是陸遙開的——可謂是深諳剝削年輕后輩的根本要素和守則,很不仗義。
當(dāng)然,如果用鍛煉后輩作為借口,倒也不是說不通。
“說是有人供出來,之前聽到過趙曉霞的聲音。”莫云晚站在旁邊,靠著墻壁,歪頭淡淡道,“給照片看了八百遍都說認不出來,結(jié)果聽個響就明白了。老俞那徒弟說,也許趙曉霞這種地位的人還真有這種對所有人隱瞞到底的警惕性,她可能除了在領(lǐng)頭做擔(dān)保的李春生面前以外絕不露面。如果是這樣的話,聲音的確會是她為之松懈的借口。”
人的長相在大部分人眼里都是相異的,但聲音音色這種東西,發(fā)生雷同的情況就相對多的的多了。哪怕沒有任何的血緣關(guān)系,哪怕連人種和語言都完全迥異,也會有相同的音色在非特定的情況下出現(xiàn)。
除非提前有告知或者回憶,否則根本聯(lián)想不到這個關(guān)聯(lián)點。
而顯然,二隊那位犯罪心理學(xué)專業(yè)出來的小傅,也找到了一個堪堪可用的人證。
起碼,趙曉霞和李春生的聯(lián)系不再是一個無從談起的“無頭公案”。他們已經(jīng)能夠證明兩人之間存在關(guān)系。
“既然得到了證實,那不該產(chǎn)生更多的懷疑嗎?”梁安一挑眉,“既然這個趙曉霞真的找了李春生做交易,并且長時間通過電話和這邊的人聯(lián)系,那她關(guān)注的應(yīng)該是器官販賣方面的事情。這樣要面子又難以在風(fēng)口浪尖上利用特權(quán)的人,通常只會是為了保命而做出這樣的選擇,但偏偏事實是這樣——老莫,你和江秋的檢測結(jié)果是,趙曉霞的器官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有病變的存在?!?p> 莫云晚支棱著手臂,閉目沉思了片刻,旋即睜眼,“沒錯,我很確定。人體幾乎所有可能產(chǎn)生病變的地方我們都檢查過,沒有任何的問題,包括醫(yī)院體檢報告的結(jié)果都是這樣?!?p> 這是她回憶的過程。雖然都覺得莫云晚這個家伙非常離譜,但也沒有人會在工作的時候懷疑她的能力。
梁安再轉(zhuǎn)向了陸遙,尋求她這邊的線索。
陸遙也早意識到了自己該干什么,對著電腦一陣搗鼓,不久迅速作答:“趙曉霞的親人很少,我在之前拿到的趙曉霞身邊人口供里提及的朋友里面也找過,他們都沒有患有什么絕癥,最大的病是脂肪肝——多跑跑步就解決了,也沒到需要急著上黑市買器官來換這么離譜的地步。”
這很奇怪。
李春生的生意是拿人體的部位做文章牟取利潤,行徑有的十惡不赦有的違法違規(guī),能讓一個白道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大老板親自和他交涉交易,除了人命沒有別的解釋。
總不至于這兩位年紀都不小的黑白兩道大佬,還能莫名其妙在這個年紀上演一場轟轟烈烈的“藍色生死戀”?梁安這個但如果排除這種情況,又會是什么理由才會導(dǎo)致兩個素未謀面、沒有血緣還沒有利益糾葛的人湊在了一起?
想也離譜。
但沒病找病治的行為,似乎要更清奇一些。
“過段時間,我去問問給趙曉霞看過病的醫(yī)生?!绷喊沧聊ゲ怀鼍売闪r拍板,“就算別人不知道這其中有什么問題,作為明面上的主治醫(yī)生的人也不一定知道內(nèi)情,但如果趙曉霞覺得自己有病,就一定會在醫(yī)生面前表露出來?!?p> 畢竟都到了找道上人要器官治療的地步,即使再想要隱瞞自己的情況,難免也會為了自己的小命抓住每一根可能救命的稻草。
梁安現(xiàn)在卻是深度懷疑,這位在商場上叱咤風(fēng)云卻死在離奇地方的女強人,會不會是急中失智遭人騙了。
不僅可能是被騙了錢,最后還騙去了一條命,這可是真正的大價錢。
“到你們了?!蹦仆硪呀?jīng)在心里把之前尸檢的過程復(fù)盤了無數(shù)遍,確保萬無一失以后把目光放到出行兩人的身上,“你們?nèi)ヒ娏四莻€‘邵梓眼里的變態(tài)’吧?怎么個情況。”
陸遙嗆了一口自己的口水,一回憶起當(dāng)時情景就覺得腳趾抓地渾身難受。
論起哪壺不開提哪壺,莫云晚可是專業(yè)的水準。
“聞人煜只是在待人接物上沉穩(wěn),也許人家背地里和朋友就是這種打打鬧鬧的架勢。”梁安見到這反應(yīng)失笑道,“這年頭瘋子還少嗎?你們又不是沒見過真精神分裂的,干啥揪著一個難得放松放松的可憐人做文章還給人按標(biāo)簽。當(dāng)公眾人物的不是好多都是這樣,咱也接觸過有些真人和人設(shè)不符的大明星,不是嗎?”
“我算是看出來了?!蹦仆淼挂矝]反駁,嘆了一口氣,“梁安,你這架勢簡直是要找個繼承人……”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梁安又打斷了她的“施法”,繼續(xù)坦然的陳述這一次自己純看得到的見聞。
“明火的意思其實很簡單……”
他復(fù)述了一遍說話的大意,就這么再一次把話題饒了過去。
“我可以問嗎?可我還是想知道,這點事再怎么樣我自己去不就行了嗎,老大,你干嘛要過來看我被公開處刑。”陸遙干巴巴問道,感覺自己仿佛是天底下最大的冤大頭,身處某個陷阱,卻不知道自己這種情況究竟適合什么原因。
莫云晚難得善意開口提醒:“你已經(jīng)問了。不過尊敬的梁隊啊,你這次確實是不地道,小陸這么主動的想要工作的孩子都能給人整的郁郁寡歡……”
她說著終于繃不住捂住自己的嘴,仰起頭來掩飾自己的表情,似乎還想在自己身上多披一會兒那類人的“羊皮”。
也確實,梁安這次的行為或許真的有些令人迷惑。既然他什么都不做,又為什么非要在這個時候和陸遙一道,去看望那位雖然行蹤詭異,但并不是主要調(diào)查對象的電競選手呢?
“我更懷疑你的目的了。”莫云晚得出了結(jié)論,“梁安,你費盡心思安排人手確認現(xiàn)狀,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煌或
今天有評論,所以待會再寫一章。(月票章不算進去的) 梁隊:我也妹做啥啊,懷疑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