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秋一白慢慢的睜開眼睛,只覺得嗓子一陣冒煙,口干得不行,起身,搖晃了幾下腦袋,窗外,幾束陽光直射進來,把屋子照得通亮。
秋一白活動了一下筋骨,站了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不知道去哪了,身上只穿著一條褲子。
“我靠!”秋一白罵了一聲:“我衣服呢?”
四下看了一下,手機、打火機還有扇子被整齊的放在床頭的桌上,秋一白急忙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是早上九點了,睡了一晚上,衣服被人扒光了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得睡得有多死啊?
秋一白坐在木椅上,胡亂的倒了一杯水喝,這才覺得稍微好了一點,再看一下自己胳膊上綁著一條白布,一奇怪,拿了下來,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胳膊上有傷。
這也沒人,誰包的傷口?
秋一白正奇怪著,房間的門被打開,小月手里拿著衣服站在門口,見到秋一白光著身子起來了,又不敢進去。
“噢,原來是你把我衣服拿走了,快給我拿進來吧!”秋一白看了她手中衣服。
小月在門口低著頭:“小月···小月不敢!”
秋一白搖搖頭:“你都敢把我衣服給扒了還有什么不敢的,進來把,我又不是沒穿褲子,你扒我衣服干嘛?我沒有裸睡的習(xí)慣?!?p> 聽秋一白這么一說,小月才低著頭進去,把衣服給了秋一白:“哥哥,昨夜哥哥的手不小心磕傷了,血染了衣服,小月才斗膽脫了公子的衣服,拿去洗干凈!”
秋一白穿上衣服,看了一下胳膊上傷口處的位置,果然沒有血跡,把打火機收好,再拿起手機,對小月說道:“小月,真是謝謝你了,沒想到我喝多居然能睡得這么死,我昨天晚上沒有做什么失禮的事情吧,比如大吵打鬧,非禮你之類的事?”
小月低著頭,想起昨夜秋一白把自己攬入懷中的一幕,臉上泛起一絲紅暈,低著頭說道:“公子喝醉之后只顧著睡覺了,很安靜,并沒有做什么失禮之事?!?p> 秋一白靜靜的盯著小月看了一會,心道:“這小妮子膽子實在太大了,居然敢拖了一個男人的衣服?!?p> 秋一白看了一眼手機,打開相機,對小月說道:“小月,跟說了多少次了,抬起頭來?!?p> 小月把頭抬了起來,或許是因為昨夜燈光條件沒有現(xiàn)在好的緣故,現(xiàn)在看上去,小月更加漂亮,潔白的面頰上沒有一絲胭脂水粉的俗氣,膚色自然,長長的斜劉海蓋住了她的半邊額頭,這才是正正素顏美女啊。
秋一白抬起手機,對準(zhǔn)小月:“來,眼睛看著我這個盒子,不要亂動?!?p> 小月不知道秋一白要干什么,但也聽話的抬起頭來看著秋一白手中的黑色盒子。
按了幾下快門,連拍幾張照片,打開相冊看了一下,完全像是從電視劇里邊走出來的古裝美女。
秋一白把手機放到小月面前,看見畫面絲毫不差的自己,小月被嚇了一跳:“哥哥,小月怎么會在這個小盒子里?”
秋一白呵呵一笑:“這就是一幅畫,不過除了不會動,她跟你沒有任何區(qū)別,怎么樣?長得這么漂亮的美女,什么冰冰冪冪那都是渣渣,以后走路不管在哪,把頭抬起來,特別是見了我,不許想剛才那樣低著頭?!?p> 小月點點頭:“哥哥,我知道了!”
讓小二打了一盆水,秋一白簡單的洗了把臉,感覺精神多了,再去祝枝山住的房間看看,祝枝山還睡意正濃,不管秋一白怎么弄都不起來。
秋一白只好作罷,出來叫上小月:“跟我出去買點東西,去你家看看你娘親!”
“小月昨天晚上回去了,我跟我娘說了哥哥的事,她說家里窮,不想讓你看了笑話···”
“這是什么話?你是我認(rèn)的妹妹,你娘親就是我干娘,我去看看,哪來的笑話,快點跟著?!鼻镆话渍f了一聲,便下樓去。
早上的三塘街并沒有做完那般熱鬧,或許是昨天睡得太晚,大家都還沒起。
買了幾樣點心甜品之類的吃的,由小月帶路,前去小月家。
小月家離得三塘街并不是很遠,但這里則是另外一番景象——凋零破敗。
這地方就像是后世一些國家的貧民窟,周圍沒有一間好房子,到處都是殘瓦斷梁,有很多房子都爛到?jīng)]人住,里邊會坐著一兩個衣裳破爛的乞丐和放著一些乞丐拾來什物。
這是讓秋一白沒有想到,明朝的蘇州城號稱是后世的上海,居然還有這么一塊貧民區(qū)躲在繁華熱鬧的三塘街后邊。
繞過幾處破墻組成的小巷子,終于到了小月的家。
秋一白看見小月的‘家’,才覺得自己租來的小院簡直就是宮殿,小月家的房子,說是房子倒不如說是一個用殘缺土墻圍起來的框——屋頂?shù)耐邲]剩下幾塊,空出來的地方被人用茅草給蓋住,土墻被雨淋得只剩下一缺一塊的,可以說是四面通透,唯一的好處就是有個小院子,院子里有口井,取水不用跑得那么遠。
雖說聽小月說窮,可窮成這樣子,秋一白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這才是真正的家徒四壁。
進了院子,一位婦人手里杵著拐杖,正顫抖著身子從屋里出來,小月急忙跑過去,扶住她:“娘,你怎么起來了?”
這婦人頭發(fā)半白,臉上都是滄桑,嘴唇發(fā)白,看不出一絲精神氣。
小月娘抬頭看著秋一白,咳嗽了一聲,說道:“小月,這就是你說的那位恩人吧?快請恩人進屋坐!”
小月回頭看了一眼秋一白,為難道:“哥哥,要不然你先回去吧,小月家實在是···”
“你這丫頭,怎么能喊恩人哥哥?”小月娘又咳嗽了幾聲,對秋一白說道:“公子,實在是不好意思,這丫頭失禮了,居然喊你哥哥。”
秋一白搖搖頭,走過去,一并扶著小月娘:“是我讓她這么喊的,大娘您身體不好,快些進去歇著!”
小月娘一驚:“公子,萬萬使不得,小月何德何能,能讓她喊公子哥哥呢?”
秋一白沒有回答,只是扶著小月娘進了破屋,躺在一張鋪著舊褥子的床上。
秋一白四下打量了一下這間房子,雖說破舊了些,卻被小月收拾得干干凈凈,屋里的東西都很舊很少,但是都被洗得很干凈擺放得非常整齊,屋的一角則是放著一個竹籃,竹籃里邊放著一團紅布。
小月見秋一白看著自己針線籃里邊的東西,急忙過去把籃子收了起來。
“哥哥,實在是抱歉,家里連把椅子都沒有,我去你倒水!”小月一臉歉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