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陳和宇還差幾步就走到窗口時,小韓已經(jīng)朝下面開槍了,雖說人品和脾氣欠佳,但是作為前職業(yè)軍人的小韓端起槍來射擊的動作要比陳和宇這種野路子強太多了,但是陳和宇沒有多少時間來學(xué)習(xí)小韓的動作要領(lǐng),小韓就開了幾槍然后直接就扭頭向里面掉頭就跑,鄭金鑫反應(yīng)稍慢也張牙舞爪的往里逃過來。然后就是一個巨大的灰白身影撞開窗口向一枚炮彈一樣射入走廊。
“靠,碰到熟人了?!笨粗莻€巨大的灰白色身影穿過走廊斜向上飛進(jìn)天花板,陳和宇一眼就認(rèn)出這個怪物,曾經(jīng)在試炮場辦公樓差點要了陳和宇的命,把他們幾個人追的滿樓亂跑的炮彈型霧怪。這種霧怪基本沒有拿步槍擺平的可能,如果小顧的高機在也許可以試試,但眼前憑借他們手里這7.62的81杠是想都別想了。
“門開了!”黃子健還是在霧怪沖入走廊的同時,打開了第二道門,接著那霧怪沖到上面需要喘氣的空檔,呼幾人全都涌入第二道門內(nèi)。
第一個跑進(jìn)來的自然是擅長逃命的米歇爾,但是當(dāng)他沖進(jìn)第二道門后,突然發(fā)現(xiàn)有時候逃命跑著最前面并不什么好事,因為此刻他眼前看到的情景比外面好不了多少,無數(shù)人類的殘肢在漫長的冬日后已經(jīng)變成了蠟黃色的肉塊,各種血液、體液或是其他什么看不出來的液體干涸的留著地面上,整個樓道里都沒有一具完整的尸體,人體的腸子、內(nèi)臟或是其他你能想到的器官都被隨處潑灑在地上、墻上,向看到的人演示肉類風(fēng)干的進(jìn)程,雖然帶著防毒面具,但是還有種奇怪的味道夾雜著淡淡的腐臭味鉆進(jìn)鼻子里,這種味道很長時間都無法消散。而在這一堆腐肉之后,走廊的盡頭的墻上正掛著一個人,準(zhǔn)確的說是一名孕婦。
從皮膚的顏色看,這個孕婦已經(jīng)死了很久了,但是此刻正被無數(shù)灰色的粘液牢牢的粘在墻上,孕婦的頭部已經(jīng)干枯,眼睛和鼻子已經(jīng)隨著水分流失扭曲著一起,無法看出她生前的模樣了,只有一張布滿牙齒的嘴還在張著,口腔里黑洞洞的一片,讓人不敢直視。四肢雖然被粘附在墻上,但是前端已經(jīng)被肉質(zhì)的外殼吸收融和在一起了,手掌和腳都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
但是重點在這個孕婦的肚子,她的肚子高高隆起,已經(jīng)完全超過了常識中人們所見到的妊娠期孕婦肚子的極限,巨大的肚子上分布著無數(shù)條黑紫色的血管,而這些血管從孕婦的肚子一直延伸出去延伸到地面上幾個足球大小的肉囊里,孕婦的衣服已經(jīng)完全爛成幾條碎布,上身的敏感器官也已經(jīng)完全干癟,變成2張深褐色的肉片貼在肚子邊上。
看到這些的米歇爾想再扭頭回去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來不及了,后面涌進(jìn)來的人推搡著差點讓他踩到前面的尸塊?!巴?!停!OMG!”最后他的鞋子還是蹭上了一層無法形容的液體。惡心的他恨不得將鞋扔掉,但是轉(zhuǎn)念想想光腳走在這里的樣子,還是明智的放棄了。
“天??!這TM是什么鬼地方!”一貫愛說話的鄭金鑫看到眼前的場景,忍不住驚叫起來。其他人看的那個粘著墻上的孕婦也頓時嚇的一身汗毛直立。
“什……么玩意?!電影道具嗎?”劉文輝簡直無法理解眼前看到的東西。
“你去摸摸,看是不是道具?”小韓忍不住把他向前面推了一把,他踉蹌的差點栽倒在尸塊堆里,頓時嚇的想是被通了電的雞跳著逃回人群里,嘴里還不忘咒罵小韓“姓韓的,你TM是人嗎?!”
不用想都知道,此刻小韓應(yīng)該是一臉戲謔的表情,可惜被防毒面具遮上了。
“陳哥,那女的死了沒?忒嚇人了?!秉S子健都有點后悔自己打開這扇門?!皯?yīng)該死了吧,都快成干尸了。但是她的肚子又是什么鬼?”眼前看到的景象陳和宇一個文科宅男也無法解釋。
看著前面又是爛肉、又是黑血的一大片,像極了異形的片場,大家誰也不太敢往前挪動,最早看見那對爛肉的米歇爾小聲和陳和宇說“陳,前面那個…那個東西很像惡魔的祭壇!”
“祭壇?還惡魔的祭壇?”傍邊的小韓聽了米歇爾的話一臉的不屑(隔著防毒面具,眾人猜的)
說著小韓就輪起一腳將地上的一塊碎肉踢向前面,那圍繞著孕婦前面的一堆爛肉一樣的物質(zhì)居然感受到用東西向它飛過來,一陣收縮后從孕婦背后居然伸出一條類似人類大腸的觸手將碎肉原封不動的抽了回來。
這一下可把眾人惡心壞了,大家仿佛同時被電擊一樣,頭發(fā)都炸了起來,瞬間四散逃竄,都怕那觸手甩到自己,更怕被那惡心的碎肉砸中,相信如果誰走運(其實是不幸)被碎肉砸中,然后有幸活著回去,這輩子他都不會再動肉一筷子。
這次就連躲避到墻角的陳和宇都忍不住吐槽了,“小韓,你下次做這么惡心的事情前能不能先和我們打個招呼,你說你心大,我們可都還是正常人?!?p> 聽到陳和宇說道正常人,其他幾個親眼看他組裝炸彈的人心中忍不住同時吐槽“應(yīng)該是除了小韓和你,我們才是正常人?!辈恢蠹以趺聪氲年惡陀钸€在納悶為什么幾個人隔著防毒面具都向他投來怪異的眼神。
一陣破空聲就從門后穿來,緊接著2扇厚厚的防火門被撞的脫離墻壁,以一種神鬼莫測的軌跡飛向走廊最里面。于是眾人全都扭頭看著那厚重的金屬門會與里面的“祭壇”發(fā)生什么樣的接觸。
一瞬間,從那掛著墻上的孕婦背后飛出無數(shù)的大腸觸手,看樣子是感覺到了嚴(yán)重的危險,希望在金屬門擊中“祭壇”前將它阻擋,但是這些大腸顯然沒有學(xué)習(xí)過有關(guān)動能的物理知識,金屬門飛快的罩著了孕婦的上半身上,頓時爛肉和黑血四處飛濺,那場景讓眾人看的渾身一陣哆嗦。此時大家心里都在出現(xiàn)了一個聲音“不管前面的是啥玩意,但是冤有頭債有主,出門右轉(zhuǎn)是政府,不對,錯了,禍都是小韓和那霧怪闖的,不管自己什么鳥事,自己只是路過的?!?p> 那祭壇被門拍的一陣稀爛,只剩下半截的孕婦帶著粘液從墻上滑落到下面的肉墊上。它的肚子也被連累著扯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一股淡黃色濃稠的類似蛋清的液體從口子里一股股的流出來,隨著液體的流出,孕婦的肚子也肉眼可見的癟了下來。下面的“祭壇”一陣抽搐,不知道是生氣了還是疼的,就在陳和宇想著祭壇完蛋了,接下來該怎么躲避炮彈霧怪的時候,之前收到連累的幾條大腸觸手向子彈一樣從孕婦的尸體上彈射出來,那霧怪幾乎沒做任何掙扎就被觸手將四肢纏的死死的,然后就被不由分說的拽到了祭壇上。
祭壇附近的那幾個足球大的肉囊瞬間破碎,然后一陣黑色的煙塵從中升起,將空中的霧怪罩在里面。只幾秒鐘的時間,剛剛還掙扎的炮彈霧怪就被濃霧所融化,變成一股灰色的肉漿將下面的孕婦尸體覆蓋上了。
幾個人看到這種令人難以理解的恐怖場景,已經(jīng)忘記嘔吐了,腦子里只一個念頭就是趕緊離開這鬼地方,于是大家看到祭壇在專心處理霧怪,無暇收拾他們的時候,趁機扭頭從被霧怪撞壞的大門處飛奔而去。
幸好那個“祭壇”沒長出腿來追人,大家在米歇爾的帶領(lǐng)下很默契的跑過第一道門,跑過樓道拐彎,直到跑過之前躲避手榴彈的地方,看見沒有什么追過來,大家才癱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這TM活真不是人干的!姓康的那孫子擺明了是讓人坑了,有來坑咱們?!编嵔瘀未淖顓柡?,但還忘不了吐槽一下康宏偉。
“這下麻煩了,去機房的路堵死了。”黃子健有些沮喪了。站在窗前也是低著頭的劉文輝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他扭頭看下窗外對面又看下屋里,好像感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我記得上樓前,康宏偉的士兵繞著樓走一圈用了好幾分鐘吧?”
“嗯,確實是用了幾分鐘?!标惡陀钜灿蟹N感覺,這樓有點問題“你是不是也感覺這樓里面沒有從外面看的大?”
“確實,我感覺這里面沒有想象中的大,是不是三層還有地方咱們沒轉(zhuǎn)到?”陳和宇腦中努力回想著之前在大溫室看到的平面圖。
“三層、天井、左邊的2側(cè)的樓梯間、走廊……這不都在嗎?”鄭金鑫一臉不解,的確他說的這些都看到了。
“不對!肯定是哪里不對,大家仔細(xì)想想?!标惡陀钤桨l(fā)確定現(xiàn)實里和平面圖上不一樣,于是讓大家仔細(xì)梳理一下記憶。
“陳!這里不一樣,和圖紙不一樣?!闭f話的米歇爾邊說著邊拿手指著北側(cè)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