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馬蹄聲由遠而近,就見不是很寬闊的路上,兩匹駿馬飛快馳騁,騎馬的是兩名年輕男子,一前一后從遠處奔跑而至。
“二爺,屬下來之前,堡主特意囑咐過,說讓你事情一辦完,就立刻趕回傲耘堡?!焙竺娴哪凶泳o追著他前方的人。
“吁!”顏晟握著馬繩,側身看著追上來的屬下,:“張揚,你跟著我有幾年了?”
名叫張揚的男子騎著馬慢悠悠的停在顏晟右側:“屬下跟隨二爺至今已有十年了?!蹦晟贂r,他身為傲耘堡管家的爹爹,就以侍衛(wèi)的身份訓練他,后來他就跟著顏晟成為他貼身侍衛(wèi),一直到現(xiàn)在,剛好十年整。
顏晟撫摸著馬頸上的毛發(fā),淡淡道:“十年了,你以為你能瞞過我?說吧!大哥急著讓我回去到底是為了什么?”他剛把手上的事情辦完,大哥就催促他回堡,臨走時他可是跟他說好的,辦完事情要三四日后才回去,現(xiàn)在他想做的事都還沒來得及去做。
張揚撓撓頭,知道瞞不住聰明的主子,只好如實回答:“那個,二爺,我出來的時候,爹跟我說,說是夫人的妹妹卞姑娘昨日傍晚到了傲耘堡。”
“大嫂的妹妹?那潑辣的女人她來干什么?”顏晟見過他大嫂的妹妹一面,人長的還行,就是那性子潑辣的很,說好聽點是直爽,難聽點就說她是男人婆也不為過,真不知道大嫂性子溫婉,待人有禮。偏偏她一母同胞的妹妹不但個性野,做事還粗手粗腳,說話也囂張。
潑辣女人?主子的嘴還真是毒,卞小妹他也見過,不僅人可愛,她的脾氣也是犀利的可愛,哪里潑辣了。
“二爺,卞姑娘那不是潑辣,是真性情?!甭曇粲行┲Z諾,他就覺得卞小妹比以往他見過故意接近二爺?shù)呐丝蓯鄱嗔恕?p> 顏晟撫摸馬毛的手一頓,:“張揚,你該不是喜歡上那卞什么妹的了吧?”
張揚聞言臉一紅,結巴道:“沒,沒有,爹說了,卞姑娘喜歡的是二爺您,這次她故意打著來看望夫人的名義住進堡里,就是為了接近您?!?p> “得了吧!在爺面前還需要否認?你要是喜歡她我倒可以幫你跟大嫂說說,要是你不喜歡那就算了。再說了,她才見過我一次而已,憑什么說喜歡爺。”說到見面,顏晟想起在鳳京有過一面之緣的夏荷,那丫頭不知道還記不記得他。今日他本想上鳳京一趟,去正式會會那人人飯后熱談到的白秋水,其實,他心里明白,去鳳京最要的就是他想再見夏荷一面。
“二爺,當真?”張揚聽到顏晟的話,看著他問得。
收回手,顏晟坐在馬上,目光掃過張揚臉上激動的神色:“我什么時候對你說過慌了,放心,過兩日后,待我回傲耘堡之后,一定會跟大嫂提這件事?!?p> 張揚一陣開心:“屬下,先行謝謝二爺?!?p> 抬手隨便一擺:“行了,沒什么好謝的,現(xiàn)在,你可以回去跟我大哥復命了,就說我去鳳京了?!?p> 張揚看著前面的路確實是往鳳京的方向,焦城離鳳京本身也不算太遠,快馬加鞭一日半的功夫就到了。
“二爺,要不你還是先跟屬下回去吧!堡主的性子你也知道,你要是不跟屬下回去,屬下就算回去了堡主也一定會再讓屬下出來尋找二爺?!?p> 顏晟想想也是,大哥對大嫂一向是言聽計從,對大嫂很是寵愛,為了不讓大嫂煩心卞小妹的事,他一定會把身為他弟弟的自己給推出去。
“行了,二爺我……”忽然顏晟的話一頓,目光越過張揚看著河邊的某處。
張揚見他突然不說了,順著他的目光往身后看去,他身后是條河有什么好看的,咦!岸邊好像趴著一個人,看衣服顏色還是個女人。
“二爺,屬下去看看?!?p> 顏晟點頭:“嗯!我們一起去!”
兩人動作利索的翻身下馬,然后走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身邊。
“二爺,此人背后被人用劍劃了兩劍?!睆垞P看著傷口說道。
顏晟:“看看她是不是還有氣!”顏晟知道這女子傷的不輕。
“是……”張揚蹲下身子,雙手扶著地上人兒的肩膀將她翻過身,一年輕女子的臉映入兩人的眼前,臉上雖血跡斑斑,確也看得出是位秀氣的姑娘家。
顏晟看著張揚懷里的人,身體一震,怎么會是她?
猛地將她從張揚懷里奪過,摟在自己懷里,顫顫柔聲:“醒醒,你醒一醒?!?p> 張揚看著空了的雙手,被顏晟弄得一愣,抬眼望著臉色難看的主子:“二爺,你認識這位姑娘?”
顏晟沒有開口,手指膽顫,慢慢靠近鼻息處,呼!深呼口氣,還好,她還活著,可是她氣息微弱,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夏荷,醒醒,夏荷,你醒一醒!”輕輕撫摸著沾著血色的慘白容顏。
原來二爺真的是認識這位姑娘,看他的表情,這叫夏荷的姑娘對主子應該是很重要的人。
“二爺,我們還是趕緊帶著夏姑娘去找大夫要緊?!?p> 顏晟看著渾身是傷,身體冰冷的夏荷,心突然一陣劇痛傳來。彎腰一把抱起夏荷,對著張揚說:“衣服拿來!”
“哦!好。”張揚連忙脫掉自己的外衫蓋在夏荷身上。
“張揚,你速速回堡,讓陳大夫準備好,我隨后就到?!?p> “是,屬下這就去。”張揚翻身上馬快速奔跑離開。
顏晟讓夏荷坐在他懷里,幫她把衣服拉好,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握著韁繩,雙腿猛夾馬腹:“駕”
似乎馬也感覺到主人迫切的情緒,一路向著來時的路狂奔。
顏晟看著懷里緊閉雙眼的女子,喃喃道:“夏荷,撐著點,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拜托,一定要撐住?!闭Z氣是從來沒有過的緊張和害怕。只是他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
張揚騎著馬一氣跑回傲耘堡。
“揚兒,發(fā)生了什么事?二爺沒跟你一起回來?”張廉看著一臉急匆匆的兒子。
張揚喘氣道:“爹,你趕快讓人準備熱水,帕子什么的,我去后院找陳大夫?!?p> “誰受傷了?是不是二爺?”張廉一把拉住要走的兒子。
“爹,二爺沒事,我不跟你多說了,你趕快去讓廚房準備吧!二爺一會就到,我得趕緊去找陳大夫。”說完掙脫被他爹拉住的胳膊,用輕功飛身離開。
張廉看著消失的兒子,他還沒告訴他到底是誰受傷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