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室友回到宿舍后,第二天,阿亮,還有她,先一道去了廬山,我從武昌火車站坐車,用了四個多小時就到了九江,他們兩在鳳凰做義工認識的朋友阿江那時在九江學院讀書。
第一晚,我住在阿江的宿舍里,他們則住在阿江朋友的宿舍里,那天晚上,聽阿亮說她感冒了,還挺擔心,從江朋友那里要過來一根紅塔山,在屋外默默抽著,估計因為好久沒抽煙了,一下上了頭,暈暈乎乎的,瞬間一切孤獨感都跑了出來。
這種感覺和15年后一凡去太原,在理工大學時無比類似,曠廣的操場上只有一個人。在九江學院的時候,因為自己無聊,從學校里走了出來,10.1放假,學校里人煙稀少,在校門外有一座天橋,站在上面仿佛整個世界在你胯下鉆過,車水馬龍,瞬息萬變,這一刻,就是自己的神明。
在九江學院又呆了一天,因為她的感冒,而后一天,我們逛了九江,從校門口坐車到市中心,16路公交,從煙波亭一直走到潯陽樓,在長江邊上看浪潮涌起,又坐在廢舊的游輪上休息。
太多相同的記憶的我腦海中重復(fù),我要使勁分辨才能知道哪個才是正確的。2016年的寒假我從武漢騎行回家,也曾路過九江,所以到底哪種情感才是此時此刻的呢,在潯陽樓里我是一個若隱若離的局外人,還是一個觸不可及的異鄉(xiāng)人,看著那尾長江,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那種感覺,真的記不清了,那種熾熱的孤獨是一種粘合劑,能讓你分不清,幻想和現(xiàn)實,我就像馬小軍一樣,記憶也已被水淹沒。我只記得,我很孤獨,潯陽樓往遠望,一眼望不到頭。
隔日我們便真正踏上廬山的旅程,和江告別,跟在他們后面,猶如一個巨大的燈泡,燃燒自己,照亮他人,在黑夜里守護光明,盼望天下如我一般優(yōu)柔寡斷的人少一些,千萬別先入為主的進入自己的情感之中。
從九江學院做了一班車到了廬山腳下,江借來的學生證不能用(九江學院學生廬山門票免費)所以多掏了點錢上廬山,坐在觀光車上,路過云霧的時候,仿佛在九寨之中,登上廬山,往遠望,遠處山巒疊障,近處無數(shù)屋舍拼接在一起,仿佛莎翁筆下的遺跡。
背著包,繼續(xù)一步一步的上山,國慶佳節(jié),在牯嶺街上,熱鬧的仿佛菜市場,在路上的一個鋪子里買了幾個包子,下了碗面,熱乎乎的吃下肚,補充體力,旁邊是繁忙的菜市場,大隱隱于市,配上這陽光明媚的廬山,美得就像一副人間畫。
路上有個青年旅舍,建在山上,想來這個店主真幸福啊,每逢山里陽光玉露,大雨傾盆,在屋里點一盞燭燈,翻開一頁書,山蟲鳴唱,隔窗滴雨,自巋然不動,目不轉(zhuǎn)睛。
山林間有一泉水庫,透著碧藍,我們在水庫邊休息,接水在岸邊洗頭,10月的太陽溫度恰好,于水波間泛起波瀾。繼續(xù)上山,叢間有獼猴略過,真是一方山河啊,我們在期間流連。
第一天晚上,我們找到一戶人家里住宿,環(huán)境一般,兩張床,九十元,睡到一半,她把床壓垮了,我拿三張椅子拼在一起,穿在上面,他們兩則睡到其他一張床上,早上起來,沒等屋主醒,便匆匆收拾行李便逃出房間,壞事做盡。
而后的一天,又是如此在山上游玩,跟在后面,形單影只,一個勁的認真觀察廬山的風景,當時我和她五老洞上拍了幾張照片,有拿著手機錄下她在吊橋的身影,心里想著以后不會再和她一起出來了,這是最后一次,我得留個紀念。
隨著太陽下山,天色慢慢漆黑,湖光山色又隨著路燈的開啟浮現(xiàn)出來,我們又在一處湖邊扎好營,準備今晚在這里休息。
當再一次和他們一起露營在野外,我開始在帳篷里翻來覆去,一直睡不著,羨慕又嫉妒看著另一枚營帳,又生小人之心,這時矛盾的情緒讓我又從帳篷里走了出來,坐在湖邊,看著路燈照耀下的湖光山色,拿出在九江買的煙,一根又一根的抽著,在帳篷外呆了好久好久。夜靜人清。
第二天,我們?nèi)ヅ懒宋謇戏?,那時我已經(jīng)有點明悟了,反正這些感受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會過去,反正自己當時也就是一個單相思的無奈人,也不必執(zhí)念太深(這想法在我現(xiàn)在失去后顯得無比可笑)在山頂,我為他們頻頻拍照,大家一路上開心的玩,她向我潑過來山巒的溪水,真的像一副山水畫。
回去的路上。快要下到山底下的溪水邊,她的腿因為水中的鵝卵石扭到了。我們在那里坐了好久好久,我開玩笑的說,我背你回去,但她一拐一拐的和我告別,當時我在景區(qū)的一個網(wǎng)吧里買了一張廬山回家的車票她怕我趕不上,走了很遠后,很擔心,又折回來,和他們一起一步一步的走到景區(qū)大門那。
我坐上車時,她看著我,幫我把紙幣一張一張的整理好,又叮囑我注意安全,我靜靜的聽著,我覺得那是最后一次見面,以后不會再見了,心中很難過,依依不舍,當時很想留下來真的,這種無奈的心情在之后有很多次,包括14年8月在羊湖邊也是這樣的,那是因為明知求而不得的糾結(jié),當然,這很自私,我知道,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可悲呢。
離開了他們,再見了廬山,又是一個觸景生情的地,哎。
我不嫉妒這廬山的美,千巒競秀,萬壑爭流,我嫉妒阿亮,擁有這最美的江川湖海,我們在廬山的最高處時,登高壯觀天地間,我卻感到高處不甚寒,我嫉妒他,嫉妒當然是因為自己得不到,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我更恨自己
只緣身在此山中,洞若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