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xiàn)幻聽了。
他給他五十萬去修車,只是希望這個男人向她道歉?
雖然他的確是無禮了一點,卻也終究沒有對蘇白動手啊……
蘇白懷疑自己聽錯了。
葉燼歡這種冷血無情的男人,怎么可能會說出這種話?
那個男人也很是震驚,然而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明白人都知道他會怎么選擇。
H市的夜,比起白天,顯得更熱鬧明亮。
葉燼歡那張精致的臉,始終那么清晰。
蘇白能夠清楚地看見此時的他,但是卻一點也不希望,他看清楚此時的自己。
現(xiàn)在的她,一定很狼狽。
男人愣愣地看著葉燼歡,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葉燼歡緩緩開口:“你要我再說一遍嗎?”
男人匆忙搖頭,說:“沒……我不是這個意思……”
葉燼歡問:“那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還她手機(jī),給她道歉?”
男人反應(yīng)過來,恭恭敬敬地將手機(jī)遞到了蘇白面前:“對不起,這位小姐,是我唐突冒犯了,對不起,手機(jī)還你……雖然是你撞了我,但是我還是不應(yīng)該對小姐無禮……”
葉燼歡說:“你廢話太多了?!?p> 男人又是一愣,馬上說:“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他反反復(fù)復(fù)地說著這兩句,只想早點了結(jié)此事。
葉燼歡給他簽了支票,似乎看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男人拿了錢,匆匆開車離去。
他走了很久,葉燼歡還是這么默默站在蘇白身邊。
蘇白沉默了好久,不知道該說什么。
要說謝謝嗎?
說不定他這個時候正高興著呢,看到狼狽不堪的自己了。
她微微低著腦袋,干脆半句話也不說了。
葉燼歡忽然問她:“有沒有受傷?”
蘇白搖頭:“沒有?!?p> 她好的很,簡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葉燼歡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哦?!?p> 蘇白猶豫幾秒,還是說了一聲:“謝謝?!?p> 葉燼歡面無表情:“沒什么,我也不想這種小事鬧大,到時候又有媒體亂寫,對我影響也不好?!?p> 蘇白垂眸,果然還是為他自己考慮的多。
他又說:“況且,夫妻一場,你不仁不義,我也不能不管不顧?!?p> 聽到他說到這里,蘇白就不高興了:“我不仁不義?”
葉燼歡說:“你鬧出這么大的丑聞,給葉家抹黑,難道不算嗎?”
蘇白咬了咬牙,竟然是完全反駁不得。
她說:“這么看來,我還是應(yīng)該好好感謝一下葉總你的仁慈善良了,不過既然你都說我不仁不義,我也沒必要將葉總的恩情記在心上!我還有事,先走了……”
蘇白轉(zhuǎn)身打開車門,頭也不回。
葉燼歡忽然不輕不重地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臂:“你之前,是不是哭了?”
蘇白怔了怔:“什么?”
葉燼歡松開她的手,說:“你眼睛有點紅,之前哭過了?!?p> 并不是個疑問句,而是一個陳述句。
對于他說的話,蘇白又一次毫無反駁之力。
她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有,就算真的有什么事情,與葉總你也毫無關(guān)系?!?p> 葉燼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的確是沒有關(guān)系?!?p> 蘇白問:“葉總還有什么交代嗎?沒有的話,我可不可以走了?”
沒想到還是被他看到了。
就算他開口問了,她又能說什么呢?
難道說,自己在許琛年那邊又受了委屈?
可是那和他葉燼歡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葉燼歡說:“何來交代之說,這一次不過是恰好瞧見,過來看看?!?p> 蘇白沒有回話。
他補(bǔ)充說道:“我只想告誡你一句,不要將希望寄托在許琛年身上,他幫不了你什么,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蘇白有些氣:“我的事情,與葉總你沒有關(guān)系!”
她上了車,什么也不管,直接開車離開。
留下葉燼歡獨(dú)自一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葉燼歡似乎也沒有什么要說的了,但是又好像有點不像是他。
他大概是有些累了,打了電話叫了助理過來。
“以楓,你開車過來接我,順便把車停了,明天再來取?!?p> 杜以楓并不多問:“是,葉少?!?p> 他跟在葉燼歡身邊很多年,自然是看得清很多東西,卻也從不多問。
葉燼歡在路邊站了很久。
等到杜以楓開車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多小時之后了。
“葉少,久等了?!?p> 葉燼歡也不放在心上:“沒事?!?p> 杜以楓幫他打開車門,然后去停好葉燼歡的車。
直到回到車上,他也半句話沒有都沒有多說。
許久之后,葉燼歡開口:“這段時間,幫我留意一下許琛年?!?p> 杜以楓點頭:“是,葉少?!?p> 葉燼歡說:“還有許氏的情況?!?p> 杜以楓說:“葉少,以前并未將許氏放在眼里,他們就算要和葉氏斗,也不過是在H市斗斗……”
葉燼歡說:“和葉氏沒有關(guān)系?!?p> 他的確是從未將許氏放在眼里。
所以人都以為,許氏和葉氏是兩虎相斗,甚至包括許琛年自己,都有可能是這么認(rèn)為的。
他可不認(rèn)為,許琛年有資格與自己相提并論。
聽到葉燼歡這么說,杜以楓已經(jīng)明白了大半了。
他只說:“明白了,葉少,我會多加留意的?!?p> 夜一黑,誰也分不清是半夜還是凌晨。
H市,繁華依舊。
蘇白回到公寓之后,就在心里將許琛年和葉燼歡都詛咒上了千百遍。
也許真的應(yīng)了一句話,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她是絕對不會感激葉燼歡的,永遠(yuǎn)也不會。
蘇白心情煩悶,整晚都沒睡著。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許琛年那邊是不是還值得繼續(xù)溝通,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然而,除了許氏,還有誰有能力,力挽狂瀾,拯救蘇氏?
蘇白想了一晚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第二天上午醒來,蘇白考慮很久,還是決定給許琛年打了個電話。
這一次很快被接通了。
她穿著睡衣,還未洗漱,站在陽臺上。
“喂,許少,是我,蘇白,關(guān)于昨天晚上的事情……”
那邊傳來了一聲女人嬌嗔:“嗯,不要啦……”
蘇白皺了皺眉頭。
片刻之后,又傳來了許琛年睡意惺忪的聲音:“哦哦,蘇白,葉燼歡的前妻,蘇大小姐啊……”
不等他說完,蘇白便很認(rèn)真地說:“對不起,許少,昨天晚上,是我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