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胡子拉碴的大漢他們的笑聲,讓韓震漢心中有了警覺,這伙人面對十幾倍于己方的軍人。
還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就連那個薄眉細眼的家伙,都也在仰頭大笑,手里還悠閑自得的摸著,下顎上的那一縷少的可憐的山羊胡子。
這些膀大腰圓騎在馬上的人,他們的從容不迫。讓韓震漢包括韓震漢手下的這些兵心中都難免有些打鼓。
這伙人莫非是草原上的什么貴族首領(lǐng),動不動出手就其幾千頭牛,幾萬頭羊的人?
也不對??!真的是那樣的頭人,怎么說身邊的護衛(wèi)也應(yīng)該是帶著幾把快槍的啊。
這些人的馬鞍邊上掛的不是快搶的皮套,而是短弓和箭囊,腰間插得也是仿古的老式蒙古彎刀。
彎刀上點綴的寶石也沒有那么多。這些外表和他們展示出的氣度完全不成比例。
韓震漢微微的頷首,剛要準備開口下達命令。沒想到對面為首的人卻誰先開口喝了一聲,
“乞波勒噶嗨!求撒爾烏爾斯~!”
話音未落對方拿著馬鞭的手一松,只見他放在馬鐙上面的腳向后微微一磕,那把放在馬鞍左側(cè)的弓就到了他的手邊。
那粗若胡蘿卜般的手指,把那張弓在他手上玩的竟然像活了一樣,貌似都沒有用上幾秒鐘的時間,一把搭上了箭的弓就已經(jīng)對準了韓震漢。鋒銳的箭矢還沒有飛出就看的人頭皮發(fā)麻。
弓弦碰的一聲發(fā)出了震顫空氣的嗡嗡聲,可見這張弓雖然不知道是幾石的弓力。但是絕對不會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拉得開的。
應(yīng)聲看去,站在地面上的韓震漢身上已經(jīng)插著一支彩色翎羽。其他整個箭羽幾乎全部穿過了韓震漢的皮肉。
中箭的同時,韓震漢的身體一歪,右腿跪地左腿弓膝,中箭的時候,同時韓震漢也扣動了別在槍套里面的勃郎寧M1900手槍,也就是傳說中的槍牌擼子。
槍感決定了槍法,而槍感是要用子彈喂出來的,在回國之前,韓震漢就喜歡各種槍械,更不用說回來之后泡在軍營里面,像勃朗寧這樣的好槍一般都是少將以上的軍官才能配發(fā)的到的。
當然了關(guān)系戶嘛,要把槍還是不難的,尤其那些個島國士官學校出來的學生不一樣,真正懂槍的人自然知道什么是好東西。
而剛剛那一箭,韓震漢實際上是后中箭的人,而后發(fā)先至的當然是子彈了。
對于想要殺自己的人,韓震漢當然不會留手,這么進的距離,就算不用瞄準,也沒有合適的射擊姿勢,韓震漢也能輕易的擊中靶心。
因為扣動扳機再中箭之前,所以馬上的人,還沒有得意的接著大笑,就已經(jīng)被韓震漢給當場擊斃了。
殺了人的韓震漢此刻心中卻是,在想著如果有人來了自己怎么解釋,看著肩膀上那被射中的一箭也不覺得那么的疼了。
這是多么有力的證據(jù)啊,他先射的我,我當然要還擊他了,而且我槍都沒出套,我當然是自衛(wèi)反擊的一方了。心里正想著怎么給自己闖的禍事找到合理的借口。
但是在場的其他人可就炸了鍋了,坐在馬鞍上的其他人,都已經(jīng)目瞪口呆了,尤其是那個薄眉細眼,山羊胡子的人。
此刻他那原本看上去很細的眼睛終于睜開了,瞪的跟牛眼一樣,但是此景看到韓震漢的眼中,想到卻的是,說實話這個人吧,還是大眼睛好看。
而那個山羊胡子,不知道到底是氣的,還是怕的,顫抖著伸出手指著那個剛剛不知道放了什么暗器的人。
“你,,,你,,,”
你的你了個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最后長出了一口氣,才將完整的話說出口,
“你殺了漢庭的人,姓孛兒只斤的人你也敢動?你們等死吧你!”
什么孛兒只斤?韓震漢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當然就算反應(yīng)過來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東西。
“殺了他們,不然你們回去全家都得死,殺了他們......你們還能留下留下老小?!?p> 聽了那個山羊胡子那尖細的嗓音顫抖著聲音說出來的話,竟然還透著透著一股子的悲壯。
但是韓震漢的眼中一道寒光閃過,嘴里也喊出了命令,
“節(jié)省子彈!全部拿下!”
韓震漢并沒有下屠殺令,殺了一個人就要滅五十幾人的口,韓振哈做不出來那種事。但是對方這五十幾人都是奔著拼命來的。
好在的是上了刺刀的中正步槍對付這些騎在馬上,拿著彎刀的蒙古騎兵還是有些優(yōu)勢的,而那些拿出弓箭準備射箭的都被槍法好的點了名。
這林地里面本來就不適合騎兵作戰(zhàn),只是那個叫孛兒只斤的首領(lǐng)跟本就沒把林子里的人當回事,也更沒想到對方敢跟自己動手,也萬沒有想到對方能在同時出手的時候殺了自己。
韓震漢的眼睛瞪著那個山羊胡子,身上的箭羽給他平添了幾份殺氣。而在倒地的那人左右兩人在上羊胡子反應(yīng)過來以后,話音剛落時就已經(jīng)驅(qū)馬上前了。
兩人揮動著手里的彎刀,眼前就要沖到了韓震漢的身前,而韓震漢的身后卻傳來了兩聲槍響。
兩聲槍響幾乎是同時發(fā)出的,槍響過后馬上的兩個蒙古騎兵保持著他們中彈前的表情,夸張的睜大眼睛嘴里還隱約的發(fā)出呵呵的聲音。
緊接著兩人就墜馬落地,死的是不能再死了,在看全程目睹了這一切,平日里狐假虎威的威風慣了的山羊胡子,此刻早就嚇的說不出個囫圇的話來。
“這,這是,這,這是火器,你們是火器營?是宋國的探子?”
山羊胡子被這些奇怪的人,還有發(fā)出巨響的短小火器嚇得有些慌了神。
但是能混跡在貴族身邊成為走狗,必然都有過人的本事,沒成想著山羊胡子見事不妙,立馬就揚起了鞭子,掉轉(zhuǎn)馬身轉(zhuǎn)身就要逃跑。
這山羊胡子的話因韓震漢并沒有聽清楚,為周圍又是槍聲,又是喊殺聲,吵雜異常,所以韓震漢只是聽到什么火氣啊,什么探子啊什么的?。
因為有了一段助跑的距離,另外加上還有幾個蒙古騎兵跟在山羊胡子的身邊,還真叫他們順利的沖了出去。
這也是韓震漢并沒有直接下殺手,不然干掉這幾個人的子彈還是充裕的。打殺了人,人家自然要去找人告狀。想告就去告吧,反正韓震漢覺得自己有道理。
總不能來個殺人滅口吧,一次就殺五十多個同胞吧。韓震漢自己的心里都過不去這個坎,雖說不是漢人,但都是中華兒女啊。
就在那五六騎沖出包圍的時候,戰(zhàn)斗也就基本結(jié)束了,八百多人手持刀槍的打這么五十幾個人,手拿短刀弓箭的蒙古騎兵還有多費勁。
但是這些個蒙古騎兵也當真是彪悍,刺刀都架在脖子上了,還敢揮刀動手,知道真的刺死了幾個壯漢之后,剩下的人,眼看是不敵才放下了手里的短刀。
一場戰(zhàn)斗下來,韓震漢這邊傷了十幾個人,好在都是些刀傷,而對方三十幾個人被俘虜,打死的足有八個。
給韓震漢還有傷員都包扎好了以后,有人將幾十個蒙古兵都綁縛好,將他們押送到了韓震漢的身前。
韓震漢問了半天的話,都沒有人答話也不知道是聽不懂漢語,還是怎么樣,總之就是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樣子。
這幾十個騎兵俘虜,臉上都跟韓震漢欠他們二百塊錢似得,一副死了親爹的表情。
韓震漢也多跟他們不廢話,既然抓住了人自然要解決一下生理上的需要,自己這八百來人還都餓著肚子。
命人將他們搜了個遍也沒找到多少吃的東西,就連銀錢都沒有,就摸出了幾個狗頭金,還有些個散碎銀子。
“王參謀!拿地圖來!”
這個王參謀并非是韓震漢團里的參謀,因為韓震漢這里是新兵團,再加上韓震漢一個小少校怎么可能給他直接配參謀,這個王參謀實際上是三營的營帳。
素來多智,軍事素養(yǎng)也不錯,一手漂亮的圖上作業(yè)。但是為人耿直孤高,在師里特立獨行,在哪都不合群,所以自然就被排擠到了韓震漢這里。
一個小個子的黑臉男人,小跑來到韓震漢的身前,立正站好之后,可以看到小個子的軍裝上風紀扣系的緊緊的,身體整個中間線一絲不茍,即便是泥點子血污也能不能遮蓋這個一絲不茍的軍人氣息。
“報告!”
“別廢話,帶人去看看,回來告訴我這是哪里?去吧!”
“是!”
那別廢話三個字應(yīng)該是韓震漢對自己說道,一個干練高素質(zhì)的軍人,只需要闡述目的結(jié)果。
王參謀走了以后,因為沒有吃的東西,韓震漢讓手下人準備了些許的干糧,倒也沒敢生火,因為敵人的飛機實在是太缺德了。
戰(zhàn)場上休息的時候,一波飛機過來專挑冒煙的地方炸,最后炊事班成了敵人空軍的重點攻擊目標,往往大戰(zhàn)開始之前戰(zhàn)士們總是餓著肚子上戰(zhàn)場。
韓震漢嘴里嚼著干糧就著涼水,坐在樹底下,身邊站著勤務(wù)兵順子。一個干饃饃還沒咽下去的功夫,王參謀就一路小跑回來了,頭上還冒著汗水。
“報告!團座,我們迷路了,這里地圖上并沒有標注?!?p> 如果換了別人說這話,韓震漢還要找人確認一下,但是王參謀說圖上沒有這里,那肯定是圖上沒有這里。
皺著眉頭的韓震漢,嘴里嘟囔著,
“興許是被河水沖遠了,但是我們怎么上的岸呢?這附近有大河么?沒有啊!人都在這了?”
一腦門的問號,有心問那幾個蒙古騎兵,軟的硬的都不好用,就是不開口,哼都懶得哼一聲。
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因為韓震漢的手表壞掉了,所以時間上沒法掌握準確。休息了片刻后,韓震漢下令出發(fā)去外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