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拷問
聽了這話,男人卻更加緊張,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身子不禁壓的更低,幾乎緊貼著地面。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眼中卻閃過一絲猶豫,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個整句話來。
“少主,我,我……”
原梓寒彈了彈煙灰,面上劃過一絲不耐,抬起眼,輕呵一聲,嗓音淡漠:“還沒想好?”
話音落下,祁羽便冷哼一聲,走上前去,抬腳重重地踹在男人的肩膀上,凌厲地吼道:“快說!”
男人痛的渾身一顫,差點沒有跪穩(wěn),見祁羽面色不善,當下也顧不上肩膀上的那一點痛,連聲喊道:“我說我說!”
原梓寒再次吸了一口煙,淡淡道:“那就說?!?p> “少主,我是二當家的派來的,那些事都是二當家的威脅我做的?。∥也幌氲淖?,可是二當家的抓了我媽,我不敢不做??!我真的沒有背叛您!”男人喊得情真意切,邊喊邊抬起了頭,可在對上原梓寒的目光時不由地心中發(fā)怵,慌亂地低下頭不敢再看一眼。
原梓寒輕輕一笑,眼底猶如一彎寒潭,不含半分笑意,說出的話漫不經(jīng)心,帶著深深的涼意,讓人心底發(fā)顫:“最后一次機會?!?p> 男人的臉唰的一下白了:“少、少主……”
祁羽見狀,冷著臉,淡淡地掃了一眼底下的男人,嗤笑道:“看來不給個教訓,你是不會說的?!?p> 說完,他看了眼身后的那三個大漢。
三人會意,在男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立馬制住了他,兩人分別按住了他的身子,另一人把他的手扯了出來,按在前面的地板上。
祁羽走上前,慢慢抬起腳,看著男人因恐懼而瞪大的雙眼,輕蔑一笑,穿著黑牛皮鞋的腳毫不留情地用力踩了上去。
男人只感到眼前一花,隨即手上傳來一陣深入骨髓的劇痛。
包間里的歌曲正巧到了切歌時短暫的空白部分,骨頭斷裂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十指連心,手指被活活踩斷的這種痛根本難以想象,男人面色煞白,張大了嘴,半晌才慘叫出聲,冷汗不斷從額上滴落,很快就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小灘水漬。
祁羽微微一笑,這笑在男人看來,就像是惡魔降臨,他心里清楚,祁羽的狠辣程度并不輸給沙發(fā)上冷眼看著的那個男人。
果不其然,他眼睜睜地看著祁羽又狠狠地在男人的手背上左右碾壓了兩下。
男人開始瘋狂地扭動身子,可是根本掙脫不開三個壯漢,被死死地壓在地板上,只好緊攥著另一只手,手背上青筋突起,口中不斷地發(fā)出慘叫,痛到眼睛通紅充血。
大概覺得夠了,祁羽才慢悠悠地抬起了腳,揮了揮手,三個大漢的手也松了開來。
恢復了自由的男人卻全身癱軟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起來的。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我們可沒時間聽你說那些廢話?!?p> “我、我說……”男人用另一只手撐著地,搖搖晃晃地重新跪了起來,受傷的那只手輕輕一動,就是一陣錐心的痛:“我是二堂主派來監(jiān)視少主的,主要就是把少主平日里行程報告給他,還有、還有就是注意少主有沒有和那些人來往,若是有什么交易的話,要提前匯報給他……”
祁羽聽完,冷笑一聲,眼中是赤-裸-裸的怒意:“二堂主的手真是越伸越長了,少主都回國了,還派了個探子跟著?!?p> 男人趴在地上,不敢應話。
祁羽轉(zhuǎn)頭看向原梓寒,只見他依舊矜貴優(yōu)雅地坐在沙發(fā)上,身子斜靠,頭微微揚起,下巴的線條十分流暢,臉上的表情在昏黃的燈光下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陰影,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只手放在膝蓋上輕輕點著。
沉默了片刻,指尖上的香煙已經(jīng)燃到了頭,男人這才抬了抬手,把煙壓滅在一旁的煙缸里,薄唇親啟,依舊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意味:“除了監(jiān)視我,還有沒有別的任務?!?p> 男人心中微微一驚,抬起頭猝不及防地對上原梓寒的雙眸,剛一觸到那幽深的眸子就迅速地收回目光。
還沒等他想好怎么回答,就聽原梓寒再次接了一句:“想清楚了再答。”
嗓音冷漠到毫無情感可言。
男人立刻做出了決定,不再猶豫,豁出去一般道:“二堂主還讓我尋找機會暗殺少主!另外他還讓我找出印記的下落,想辦法偷出去,還有……”
“還有什么?!”祁羽皺著眉喝道。
“還有,如果有教父和教母的下落也要及時匯報,他好派人暗殺……”
話音剛落,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恍若置身寒窯。
“真是好大的膽子!”祁羽一臉的怒不可遏。
男人則是像泄了力一般癱軟在地上,滿眼絕望,連手上的痛仿佛都麻木了。
心中只有明晃晃的三個大字——死定了。
這些話說出來就是不可饒恕的。
他抬頭看了眼陰影中的男人,俊美無儔的臉上布滿寒霜,那一雙漆黑的眼睛更加深不可測,周身爆發(fā)出來的氣場讓包間內(nèi)的幾人大氣都不敢出,就連那三個大漢也受不了這種氣氛,站在門邊一動不動的充當隱形人。
良久,才從空氣中傳來一聲極輕的嗤笑:“看來二叔是耐不住寂寞了?!?p> “哼,原愷簫才安分了幾年,又要興風作浪,想要那個位置,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祁羽冷冷地勾了勾唇,語氣鄙夷不屑,一張俊朗的臉上也滿是陰沉。
“那邊傳消息過來了嗎?!边@話是對著祁羽問的。
話沒有說明,但祁羽一聽就明白了。
“傳來了,暫時還沒什么動靜?!?p> 原梓寒淡淡地應了聲,眸色沉沉:“小心些,不要放松任何警惕?!?p> 祁羽正色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給他機會掀起浪來的?!?p> “就這樣吧,人,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了。”說罷,原梓寒站了起來,淡淡地掃了地上的那個男人,神情平靜地沒有一絲波瀾。
男人一聽這話,便覺得兩眼發(fā)黑,渾身無力地如爛泥一般任由兩名大漢架起他往外拖去,根本升不起一絲求饒的心思,更是連求原梓寒救他母親的話也說不出口。
若說之前他心中還留有僥幸,畢竟他還沒來得及做些實質(zhì)性的事情,可現(xiàn)在他最后一絲的僥幸也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