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之雙手抓著安全帶,神色淡然,沒有接話。
小時候的事情,不管是痛苦的,還是美好的,她都不愿意去回憶了。
“楚楚,我送你回學(xué)校還是回家,或者去我那里也行?!?p> “回……家吧?!?p> 盛北弦給她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她要是現(xiàn)在回學(xué)校,還得接著去軍訓(xùn),想想都覺得煩躁。
想起盛北弦,楚心之又忍不住一陣嘆氣。
康誠醫(yī)院。
祁兵看著盛北弦,都不敢上前說話。
任誰都能看出來總裁現(xiàn)在在生氣,他相信自己現(xiàn)在要是多說一個字,炮火肯定會蔓延到他身上。
祁兵默默地站在盛北弦的身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順便在心里默念著,“總裁看不見我,他看不見我?!?p> “祁兵,讓財務(wù)部辦件事……”
盛北弦捏著手機的邊緣,直捏到手指泛白才松手。
他生氣了,不是因為寶貝跟那個男人走了,而是她欺騙了他。
舒云嘉將楚心之送到麗都花園。
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舒云嘉說道,“稍等,我接一下電話。”
楚心之坐在車內(nèi),點了點頭。
舒云嘉點開通話,“喂,您好,請問您是?”
“是我,盛北弦?!?p> “盛北弦?你找我有事嗎?”舒云嘉看了一眼楚心之,她正好也朝他看來。準(zhǔn)確的說,是看向他的手機。
“把電話給寶貝。”盛北弦沉聲道。
楚心之昨天在操場上直接被帶走了,沒帶手機。
舒云嘉頓了一下,還是將手機拿給楚心之,“盛北弦找你?!?p> 楚心之沒有接過舒云嘉遞過來的手機,“我跟他沒有什么要說的。”
舒云嘉收回手機,放在耳邊,“盛少,你聽到楚楚的話了,她跟你沒關(guān)系。之前楚楚欠你的錢我已經(jīng)還清了,你跟她之間的唯一的債務(wù)關(guān)系已經(jīng)解除,我希望盛少不要再糾纏楚楚?!?p> 電話里的盛北弦輕嗤了一聲,“你說的那1。6億,你回去查查你的賬戶,我相信那筆錢原封不動的在里面?!?p> “盛北弦,你什么意思?”
“舒云嘉,你以什么身份幫寶貝還錢?”盛北弦冷笑,“我的錢我女人隨便花,那1。6億我逗她玩兒的,她沒告訴你嗎?”
舒云嘉轉(zhuǎn)頭看著楚心之,掛斷了電話。
胸膛止不住的起伏,盛北弦的話就像一根針刺進他的心里,不是很疼卻能膈應(yīng)到他。
“楚楚,當(dāng)初我?guī)湍氵€給盛北弦的1。6億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心之皺眉,“怎么了?他說什么了嗎?”不會是盛北弦又耍賴吧。
“沒有,我只是問問?!?p> “其實也沒什么,我跟陶媛他們出去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喝醉了,毀了盛北弦的合作案,那個合作案價值1。6億?!?p> “遠來是這樣?!?p> 舒云嘉握著方向盤,踩下油門,將車子開進了別墅。
楚心之下車,說,“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進去就行了?!?p> 舒云嘉點點頭,開車離開了。
別墅二樓的窗戶里,楚小喬伸著脖子往外看,一只手緊緊的拽住窗簾。
直到車子駛出了別墅,楚小喬才憤憤地松開手,換了件衣服噌噌噌的下樓。
楚心之進了屋子。
楚老爺子在客廳跟楚淮下棋。
楚錦書和高蕾都不在家。
蓮姨在客廳中給兩人倒茶,一抬頭,“大小姐回來了!”
楚淮聽到聲音,忙扔下象棋,站起身,“姐,你回來了!我正準(zhǔn)備過會兒給你打電話,想問你周末回不回家。”
楚心之淡淡的點頭,“你怎么在家?”
他難道不用上學(xué)嗎?
楚淮撓了下頭,笑道,“姐,你忘了,今天是周五,下午是實踐課,我就先跑回來了?!?p> 楚老爺子看著桌上被打亂的棋盤,用鼻子哼了一氣,頗帶怨氣的看著楚心之。
楚心之像是沒看到他的臉色,“爺爺。”
“哼。”
楚小喬從樓上下來,穿著黃色的小洋裙,坐在楚心之的身邊,笑著說,“大姐,我剛剛好像看到云嘉的車子了,他也回國了嗎?”
“嗯?!?p> 楚小喬的眼睛瞬間晶亮無比?!霸萍问裁磿r候回國的?我怎么都沒聽說?”
“這個問題你應(yīng)該問他?!背闹渎暤馈?p> “……?!?p> 楚淮坐在楚心之的另一邊,驚叫,“姐,你怎么穿著病服?你生病了?”他剛剛看到姐回來太興奮了,都沒有注意到她的衣服。
楚心之低頭看了自身一眼,早晨她直接從醫(yī)院出來,也沒時間換衣服,就這么穿著醫(yī)院的病服出來了。
“沒事,中暑了而已。”
楚淮緊張得不行,“中暑也不是小事啊。”然后他朝著廚房大喊,“蓮姨,中午的菜做得清淡點兒,還有,熬些祛暑的湯?!庇謱Τ闹f,“姐,我扶你回房間休息吧,中午吃飯的時候再叫你?!?p> 楚小喬瞥了一眼,不滿道,“小淮,你不是正在陪爺爺下棋嗎?!?p> 楚心之看著楚小喬,眼神不屑。
楚小喬的腦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好使。
她故意這樣說,不就是想讓老爺子討厭她,真是搞笑,就算什么都不做老爺子也不會對她好到哪里去。
楚淮瞪了楚小喬一眼,對楚老爺子說道,“爺爺,我一會兒就陪您下棋,陪您下一下午的棋?!?p> 楚老爺子笑著點頭,沒說什么。
楚心之站起來,回了房間。
她的房間在二樓左拐第二間,楚小喬房間的隔壁。
房間的風(fēng)格跟她在澳大利亞那邊的差不多,簡單大方,沒有過多的裝飾品。
楚心之看到床頭桌上的擺放的她兒時和母親的照片,一陣恍惚。
上次她匆忙回國,澳大利亞那邊的東西她一件都沒帶回來,她還以為這次搬家會將這些照片都弄丟了。
楚淮站在她身后。
“姐,照片都是我?guī)湍阏淼?,不知道還有沒有遺漏。”
“謝謝。”
楚淮笑得跟個傻子似的,搖搖頭,“小事兒一樁,那個,姐,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p> 楚淮邊傻笑邊后退,幫楚心之關(guān)上了房門。
楚心之坐在床邊,拿起桌上的相框。
指腹輕輕摩挲著透明的玻璃,“媽,你要是現(xiàn)在還活著,會不會后悔當(dāng)初的選擇……”
楚心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索性坐起來,用房間里的座機給陶媛打了個電話。
關(guān)于她請假一個星期的事兒,陶媛她們應(yīng)該還不知道。
還有這個周末舒云嘉要請她們吃飯的事也得提前說一下。
毫無疑問,陶媛在電話里大罵了某人不講義氣,居然拋棄“戰(zhàn)友”獨自在家享福。
當(dāng)然,在楚心之說請客吃飯時,陶媛的語氣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一個勁兒的喊著“楚楚,老娘愛你?!?p> 楚心之笑著掛斷電話,仰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