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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抹重生皆此生

第九章一代富商窮末路

六抹重生皆此生 黑山老么 2081 2019-05-05 22:42:47

  慕容是傳承悠久的貴族大姓,在赤鄔國前幾朝,慕容家的地位富埒王侯,它幾乎壟斷了赤鄔國,雪鄔國,絨越國三大強國,和周邊一些小國一大半的瓷器和玉金首飾貿易,所以當時不論是哪國皇室、大臣都想要拉攏慕容家。

  除了有經商、手工的天賦以外,慕容家的人脾氣古怪,都很排外,慕容家的手藝也只內傳慕容嫡子,百年來皆是如此。

  當年的慕容家主主張遠朝臣,遠紛爭,以此來逃離這朝堂的是非,但是慕容家的人員復雜,除了嫡系外,還有許多旁支,并不是每個人都能頂住權力的誘惑,所以錯綜間也牽扯進國事之爭。

  前朝中期有人向先皇舉報慕容家叛國,先皇派人前去搜查,隨后在慕容府搜出與雪鄔國通敵的密函,先皇大怒,抄了慕容家。慕容一家老小全部入獄,財產歸國庫充公,看見慕容家滿庫房的金銀財寶,就是先皇也直了眼。

  通敵叛國本是誅九族的大罪,但不知是因為朝堂老臣的求情,還是另有內情,慕容一家老小都被容赦免了死罪,不過一家人從此不可出京城,不能在施展他們的手藝,也永遠不能做生意,就連上街叫賣都不允許,也許這對于慕容家來說才是最殘忍的懲罰。

  前世,陳啟文喜攀附權勢,卻又沒什么背景,所以總是帶著溫卿出去應酬,想要借著溫卿外祖家起勢,這讓溫卿不似內閣女子般不聞世事。

  但這也導致她雖通朝堂事,卻管理不好內宅,不懂這內宅女子的拈酸心思,后來吃了好多虧才逐漸明白這里面的彎彎道道,但為時已晚。

  陳啟文曾經私下找過慕容家,想要慕容家放棄慕容這個姓氏改頭換面由他所用,但慕容家是何等的傲骨,陳啟文只能敗興而歸。

  溫卿隨陳啟文接觸過慕容淵幾次,當時就覺這少年恃才傲物,極難相處,不易收服。

  溫卿回憶前世時,慕容淵也在打量她

  少女看著也就十三四歲,身穿石青襦裙,看似穿著樸素與普通小姑娘無二,但那腰間的香囊料子可是用上好的雪蠶錦做的。

  慕容淵雖歲數(shù)小,但是見識頗多,一看便知這溫卿身份不低。

  這不由讓慕容淵心生警惕,更讓他驚訝的是,少女雖蒙著面看不清五官,但渾身卻透著輕靈秀雅之氣,眼里也摻雜這個年齡本沒有的沉穩(wěn)和冷靜。

  那婦人放下茶就領著一臉不情愿的慕容春出去了。

  “不知姑娘是哪家小姐,可知男女有別,這樣唐突上門找一個男人,怕是會影響小姐的閨名”慕容淵這話說的刺耳,要是一般小姑娘怕是立馬會被折辱臉紅。

  青凌作為普通小姑娘中的一員,被氣的臉色漲紅,她雖覺得小姐這樣做確實太過不妥,不過小姐就是小姐,指責也是將軍府長輩的事,也輪不到這位窮酸的少年羞辱。

  想著就要發(fā)作,卻被溫卿伸手阻止,慕容淵諷刺是假,試探是真。

  “我的丫鬟生的如此之美,怎么?公子看不見嗎?”溫卿笑眼微彎,聲音卻冷了幾分。

  慕容淵輕輕挑眉,這看似溫柔的姑娘嘴卻是不饒人的“是在下失禮了,不知姑娘找我有何事,我只是個平常百姓,想必也幫不上姑娘什么”

  溫卿摸了摸耳邊的碧玉墜,緩緩說道“找你來一是想請你幫我個忙,這二來嗎”她停頓片刻,靈動秋眸直直的盯著慕蓉淵,眼里帶著幾分認真“我想跟你做筆交易,你這般明珠埋沒在這俗世之中,可惜了”

  “我一無文采,二無長處,只是有點小手藝,但我和姑娘非親非故為何要幫?”想必剛才春兒說的話她都聽見了,再否認可就是掩耳盜鈴了。

  “這曾經靠著手藝富甲天下的慕容家,竟稱自己的手藝是‘小手藝’,公子果然是謙虛有禮”溫卿把剛端起的茶放在桌上,力氣不重,但卻讓慕容淵身子一顫,語氣也變得凝重起來“你到底是誰?為何喬裝到此?”

  溫卿看了一眼慕容淵,慢慢站起身來,“我穿這一身只是為了掩飾他人,但..我不想隱瞞你”溫卿說罷便伸手把自己臉上的面紗摘下來。

  慕容淵被此舉嚇了一跳,后退一步。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齒如含貝,猶如芙蓉般清新自然,不假雕琢。

  “姑娘這是...”慕容淵對上溫卿那一對如清水似的眸子,有些不明所以,他不是好色之人,卻不得不承認,這位姑娘是他從未見過的靈動美艷。

  “你看過這個就明白了”溫卿從袖中拿出一張信紙遞給慕容淵

  慕容淵接過,看了幾眼,臉色從疑惑轉到不可置信,本就白皙的面色變得更加蒼白“這是...”

  “這是我想與你合作的最大誠意”

  “你是溫卿對嗎?那個溫家大小姐?那個從出生就名動京城的天之貴女是不是?!”慕容淵抬頭看著她

  “你怎么這么肯定?”溫卿似笑非笑的說道

  慕容淵的心情還是難以平復,握住那張紙的手有些顫抖“這紙上印著的可是溫將軍府的大印,一般人怎么可能拿到?況且…”慕容淵伸手去抓溫卿的手腕。

  “小姐!”青凌見他動作有些著急的喊道

  慕容淵握住溫卿的手腕微微抬起,指著手腕上的玉鐲道“你剛進來時我沒有注意到,適才你拿出這張紙漏出手腕,我才見到你的手鐲,這手鐲可是你母親葉夫人的?”

  “你知道我母親?”提到母親,溫卿靜默的內心起了一絲波瀾

  “聽我母親提過,你這玉鐲可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做成的,你看這玉,帶著油脂光澤的純白,如同凝脂一般,上佳的羊脂白玉近于無瑕,好似剛剛割開的肥羊脂肪肉,而光澤正如凝煉的油脂,你這個便是如此了,當年我的曾祖父有幸得了兩塊,一塊給了我的母親,另一塊則給了他的好朋友,也就是你的曾外祖父,后來聽說你的曾外祖父給了你的母親,所以我才知道你是溫卿”

  溫卿摸上玉鐲,有些落寞“原來是這樣”

  “不過你這玉里染上了血氣”

  溫卿聽后把玉鐲轉了個方向,迎著光看見玉內側有幾道比較淺的血痕,她剛重生時就發(fā)現(xiàn)了,這玉鐲與前世的不一樣,里面也摻進了顏色如血的雜質。

  “血氣是什么?”

  “人們常說養(yǎng)玉,玉的成色與主人自身有著很大的關系,但你這種情況我還沒見過,只聽我祖父說過,如果玉里面出現(xiàn)血痕那就證明這個人手上人命繁多,殺氣濃重,可你不過一介女子,怎可能有如此重的殺氣”

  溫卿心下一沉,摸向玉鐲的手有些抖。隨即緩過神來,對著慕容淵說道“慕容公子考慮的怎么樣?”

  “我想問你,你代表的可是大將軍府?”他不愿自己的家族卷入那如狼似虎的朝堂,但是他也不愿自己的家族就此末路。

  “我代表的是我個人,這紙上的府印只是讓你放心,給你一個把柄而已”溫卿從自己的情緒中脫離出來,眼睛又恢復一片清明。

  慕容淵低頭不言,這紙上的內容如若被發(fā)現(xiàn),也不用怕她背叛,這紙上的大印足以拖整個將軍府下水。

  可是他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做?她明明是將軍府的嫡女高高在上,有什么不滿足的。

  溫卿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們是一樣的人,都有需要保護之人,登高跌重,你慕容家曾經那么風光又落得怎樣下場?還是你真的認為你們慕容家可以這樣安穩(wěn)的過一輩子?”

  慕容淵眉頭緊鎖,他明白,如果家族再繼續(xù)這樣埋沒,不僅僅是一輩子貧困潦倒那么簡單,很有可能家族手藝就此失傳,那時的慕容家便真的會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中。

  這么多年其實有很多人都想拉攏他,但是他都拒絕了,不是不想復興家族,而是不敢,祖輩當時如此左擋右避,卻也落得如此下場,如若真結黨營私,可能慕容一族就真的在史書上烙印下通敵叛國的惡名了。

  溫卿的出現(xiàn),對于慕容淵來說確實是一個機會。

  “現(xiàn)在幾位皇子都已快到弱冠之年,人人都盯著那把椅子,朝中局勢不穩(wěn),哪個又能置身事外?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視為一黨,萬劫不復。這你應該深有體會,你家雖然麻煩,不過確是前朝留下來的,很多人早已忘卻,而且你家也已經破落許久,足可以讓現(xiàn)在皇帝安心放下芥蒂”

  溫卿重新坐了回去,端起那杯已經有些涼透的茶,喝了幾口“朝令夕改,處于中立是沒有好下場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如若有新皇登基,將軍府和丞相府能卸甲歸田都已萬幸。你不想卷入朝堂紛爭,我也不想,那我們何不報團取暖”

  “現(xiàn)在的我怎么幫助你?僅僅憑著手藝嗎?”慕容淵低頭看著自己的一身布衣苦笑,現(xiàn)在的他什么都沒有,甚至吃了上頓沒有下頓,只能替人干點雜活維持生計。

  “我可以讓你慕容家重新回到那個商業(yè)一甲你信嗎?”溫卿微微揚起下巴,一臉認真的望著他

  如果要是別人對慕容淵這么說,慕容淵一定會哈哈大笑,只覺荒唐。

  但不知為何,對上溫卿的眼神卻說不出“不信“”二字。

  “可愿一賭?”溫卿又問了一句,聲音看似平靜,但手卻不自覺地抓緊衣袖,雖然自己做足了準備,但是人心難測,怎知一個人到底是如何作想

  “哈哈..”一直沒說話的慕容淵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慕容公子這是?”

  “賭!為何不賭!你一女子都敢拿兩大家族的氣運跟我一平民賭,我身無一物又有何不敢!”慕容淵突然提高聲音,像是放下什么一般,堅定的說“不論結果如何,我一定要試一試?!?p>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慕容公子非池中之物,總有一天會涅槃重生的”溫卿臉上的笑容更深

  慕容淵和溫卿在屋內又聊了許久,直到太陽西下溫卿才準備告辭離開

  溫卿臨走到門口時,慕容淵突然叫住了她”溫小姐“

  溫卿回頭望著他”慕容公子還有事?“

  慕容淵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沒事“

  溫卿點了一下頭說道“這食盒里有些飯食,可能有些涼了,但是我覺得你很需要,不要覺得這是施舍。你這是再幫我的忙,也是再幫你自己”

  說完便離開了。

  慕容淵轉頭看向桌上的食盒,猶豫片刻,走到近前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兩碟看上去很精致的小點心,慕容淵看也沒看放到了一邊,第二層則是兩盤可口的菜肴,直到第三層慕容淵看到里面的東西愣住了。

  里面裝滿了銀兩,銀兩里面還放著一幅畫,慕容看著畫陷入了沉思。

  他到底也沒有問出口,她是怎么知道這里的?又是誰告知溫卿他們家的事?

  ————————

  敬賢王府

  紅木錯金銀螭紋夔身銅熏香爐正在往外冒著一縷縷香煙。

  黎夙斜躺在椅上捧著兵書看的入神,香爐的煙霧忽然飄散了些許,黎夙冷淡開口“都調查清楚了?”

  話音剛落房屋角落里憑空出現(xiàn)一黑衣男子,男子走到黎夙身前,恭敬的跪地行禮“主上,查清楚了,將軍府大小姐回府以后一直都在內院,沒與別人接觸過?!?p>  “奇怪?”黎夙正在翻書的手停了下來,抬頭看了一眼男子

  “小的也覺得怪,但是將軍府大小姐確實沒有與別人接觸過。”

  “還有嗎?”黎夙的語速很慢,但確有一種讓人喘不過氣的威嚴。

  “屬下失職,沒有查到什么。不過...”男子看了眼黎夙欲言又止

  ”說“

  ”我向府里的下人打聽,據(jù)說這大小姐深得付老先生的歡心,經常到國學院坐客”

  “哦?”黎夙慢慢的合上書,臉上劃過一絲譏諷。

  男子看見黎夙的表情,眼里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隱去,低頭說道

  “主上,聽府里的人說,以前將軍府的大小姐并不是這樣,以前大小姐性格冷淡,與人不善接觸,但自從生了一場病之后,就變得溫柔起來”男人很會察言觀色,看見自家主子對將軍府大小姐上心,便多說了些。

  “溫柔?”黎夙把語調拉的很長,明擺著的不信。

  想起那日小姑娘與慕容淵說話時的樣子,怎么也與溫柔不挨邊

  “下去吧”

  黎夙挪步走到窗前,不知在想什么。

  ——--————————

  暗香閣

  溫卿慵懶的躺在床榻上,打發(fā)著青凌去準備熱水。

  這時春桃端了湯碗進來,笑盈盈對著溫卿行禮“大小姐,我看你神色有些不好,便自作主張給您煮了一碗安神湯”

  溫卿抬頭看她,春桃卻像是不好意思般低下頭,把湯碗往前送了送。

  這一幕正好被回來的青凌撞見,雖說春桃是老夫人送來的,但春桃的性子恰恰是青凌最不喜歡的類型,愛表現(xiàn)邀功,眼高手低,她都想不明白,老夫人為何會送了這么個丫鬟來。

  便不滿道“我說怎么哪都找不到你,原來是在這兒?大小姐泡澡的薰草你準備好了嗎?到時候要是沒有,可別怪我翻臉”

  春桃委屈道“我只是看大小姐有些乏,才想煮碗安神湯給大小姐清清神,奴婢只是想關心大小姐而已”

  春桃聰明嘴巧,會哄人開心,這也是老夫人送她來的原因,這一般人碰到怕是真要吃癟了。

  但青凌可不是挨欺負的主兒,這么多年溫卿身邊的其他人不是被變賣就是被杖斃,而青凌卻一直能陪在溫卿身邊,是有幾分潑勁和聰明的,不然馬姨娘也不能這么多年威逼利誘都沒有成功。

  青凌上前幾步,冷笑“你若真是關心,就應該做好份內之事,而不是躲了自己原本的差事,跑這來特意獻媚討好大小姐”

  “青凌姐姐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是老夫人派來伺候大小姐的,老夫人讓我們照顧好大小姐,我們自然事事都要以大小姐的事情為先,而且青凌姐姐說什么獻媚?我只是做我一個下人應做之事,如若說獻媚,難道不是青凌姐姐更多嗎?”

  青凌氣急,上前一巴掌打過去“你少在這饒舌調唇,我是自小伺候大小姐的,不比你了解大小姐?大小姐晚上不喜喝這些濃茶湯藥,再說你少拿老夫人說事,今日之事就算是到老夫人面前分辯我也是敢的?”

  春桃的身子隨著這一巴掌歪了一下,身體不穩(wěn),但是手里的湯確是一滴也沒有撒出來,想來性子也有幾分韌性。

  春桃低著頭,眼圈微紅”我知道,青凌姐姐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從小是跟著大小姐的,感情深厚非我們能比,可我們也是一心一意想伺候好大小姐,青凌姐姐總是如此阻攔我們對大小姐的好,莫不是…怕我們爭了你的寵??!?p>  青凌聽著心里更是火冒三丈,這是說她為了一己私欲不讓別人對大小姐好了,青凌揚起巴掌又要打

  “青凌!這般大呼小叫的,沒個規(guī)矩?!币恢痹诳磻虻臏厍渫蝗怀獾?p>  “小姐..”青凌氣的跳腳,怎么小姐還偏幫著春桃

  溫卿沒有理會青凌,而是接過春桃手里的湯碗,聞了聞”這安神湯聞著不錯,我一會兒便喝”說完便把安神湯放置一邊的桌子上

  “疼不疼?”這青凌下手很重,那手指印清晰的印在春桃白嫩嫩的臉上。

  春桃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搖頭”沒事的,只要大小姐喜歡就好”

  溫卿臉上的笑意更濃“你別放在心上,這青凌啊,都被我慣壞了,青凌,你去把前些日子老夫人賞我的赤金桃花釵拿來給春桃?!?p>  “小姐....”青凌還想說什么,卻被溫卿的眼神嚇了回去。

  春桃高興的給溫卿磕了頭“多謝大小姐賞賜!”

  溫卿用手撫平自己有些皺的衣角“快起來吧,老跪著做什么”

  “多謝大小姐”春桃千恩萬謝的起身

  溫卿從青凌手里接過那釵,向春桃招手,等春桃近身俯低,她把釵插到春桃的發(fā)髻上“你的名字叫春桃,是春天的桃花,這釵也是桃花多配你啊?!?p>  說完又道“你這么漂亮的臉蛋,要是以后掛著印子多難看,快點去上藥吧。等會兒我讓人給你送些傷藥”

  春桃很在意自己的臉,聽見溫卿的話,下意識就抬手撫摸臉頰。

  “多謝大小姐的體恤,那奴婢就不打擾您休息了,奴婢告退?!闭f完便急急的退出去。

  直到春桃完全離開,溫卿臉上的笑容瞬間落下,一伸手便將安神湯悉數(shù)掃到地上,有些碎片飛到青凌的鞋面上,青凌被嚇的后退幾步。

  她從未見過大小姐如此生氣,害怕的連忙跪下“小姐,不要生氣,是奴婢錯了?!?p>  “你錯哪了?”

  青凌大氣都不敢出,唯唯諾諾“奴婢不該與春桃發(fā)生口舌之爭,不該恃寵而驕?!?p>  “錯,你是我的貼身大丫頭,訓斥下人也無所謂,但你不該如此沖動,被人一激就失了分寸”溫卿正色說道

  青凌猛地抬頭“小姐,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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