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鄭貴姬給皇上送來了百合粥,皇上可要用一些?”安福道。
趙恒抬了抬眸子,“放下吧。”
“諾。”
“皇后那可安好?”趙恒問道。
“聽王太醫(yī)說娘娘傷了身子,所以做的雙月子。奴才也去問了方姑姑,方姑姑說娘娘安好,就是終日沉著臉兒,怕還是在為小皇子傷懷?!?p> 趙恒書寫的手頓了頓,眼神晦澀不明,“她還是在怪朕?!?p> “皇上說哪里的話,娘娘只不過是一時傷懷罷了?!卑哺Yr笑道。
“你不必唬朕,怕是她現(xiàn)在恨朕入骨,”趙恒放下了筆,心緒不寧寫不下去了。
他沉著臉站在窗邊,他何嘗不后悔,沒了孩子他也心痛,但是她為何如此冥頑不靈,朕是天子,是皇帝,她就不能多為朕想想么?
他回頭看到桌上的粥,“你剛剛說這是鄭貴姬送來的?”
“是。”
“朕也許久沒去看她了,正好去看看樂瑤?!奔热荒闳绱斯虉?zhí)那便讓你好好冷靜冷靜,想想什么是皇后,什么是一國之母。
“諾?!卑哺<庵ぷ記_外面叫道:“擺駕玉成殿?!?p> 不過九月石頭城便已經(jīng)被皚皚白雪所覆蓋,寒風(fēng)刮在臉上刺的人生疼,街上也少有人往來,都躲避在屋內(nèi)。
“事情辦妥了?”一個身穿紅衣,頭戴金衩歩搖的女子坐在沙幔后,手里抱著一只雪白的貓。雖看不清容貌,但身姿風(fēng)流,體態(tài)姣好,聲音清冷,似這雪花,觸手冰涼。
“稟華娘,已經(jīng)辦妥了。”一蒙面黑衣人跪在那道。
“齊國如今國內(nèi)情況如何?”
“安德澤還在獄中,周慕生住機會打壓謝致遠(yuǎn),齊暄帝借機又安插了自己的人進(jìn)去,三足鼎立?!?p> “哦?這謝致遠(yuǎn)的女兒不是嫁給了趙恒么?”
“是的,謝皇后失子后便不受寵了?!?p> “咯咯~”那女子輕輕一笑,“既然如此那便再幫他們加一把火。”
黑衣人如雕塑那般跪在那紋絲不動等著華娘下命令。
“謝致遠(yuǎn)此人文武雙全,兵法謀略都可以說當(dāng)世大才,此人不除來日必是主子的心腹大患。既然安德澤是謝致遠(yuǎn)的人,那通敵賣國他也不一定能摘的清啊?!?p> “是,屬下即刻去辦。”
又過了半個月,謝鈺終于可以下床走動了。
“娘娘干嘛到這兒來,這荷花早就開敗了?!毕氖植唤猓F(xiàn)在早就不是荷花的花期了,別說花了,綠的葉子都沒幾張好的了。
謝鈺笑了笑,并未說話。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到這來,只是不由自主的便走到這兒了。
這里沒了當(dāng)初的熱鬧景象,只是一片斷壁殘垣。枯黃的荷葉,歪歪倒倒的倒在池塘里,難得幾片綠色的也沒了當(dāng)初的挺拔翠綠,焉焉的,像是也是在傷懷這一片荒涼。
“走吧,”謝鈺不想再看了,徒增傷感。
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
開一季,敗一季;喜一季,憂一季。
她的手摸了摸肚子,空空蕩蕩的。
收回了手,她繼續(xù)挺直了腰板往前走,過去的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