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歷:芷元二十萬零三年四月上清仙界昆侖山敬天峰
敬天峰崇天殿依舊雄偉聳立,正氣浩然。
今日是昆侖山七峰會首之日,即一年中七峰共同商討重要事宜的日子。
“溯欽,近日對于牧漁村之事可有何進展?妖界那邊可有動靜?”掌門仙尊看向溯欽,神情肅然。
溯欽聞言搖了搖頭,“近些年,妖界一直很安靜,雖說也時常聽到有仙人捉拿作亂的小妖,但卻不曾有什么大事發(fā)生??磥硌蕦⒆约旱淖迦斯艿煤芎??!?p> 溯欽也是有些疑惑,當年之事過后,妖界便大斂鋒芒,很少作惡,與其說是平息禍事,倒不如說這更讓人覺得可疑。之前一直侵擾人界和仙界的妖界,怎的突然就不惹事生非,乖巧安靜了呢?這著實讓人生疑。
“妖界自那之后又加封了結(jié)界,斷了與外界的來往,難道妖皇真的因為掌門師兄和三師弟的話而不敢與仙界為敵,所以就藏起來了?”紫苑仙尊神情頗有不屑,想那妖界現(xiàn)在怕是沒什么人了吧,只能關(guān)起門來保存實力了。
“只怕是并非如此,那妖界雖遠古時期與仙界親如一家,卻在遠古浩劫之后,便漸漸疏遠了,而后不僅疏遠,反而開始攻擊仙界和人界,并且在距今這二十年間尤為嚴重,怕是再不像從前了?!闭崎T仙尊回想往昔,也是感慨萬千。
“掌門師兄說的是,這妖界閉門不出,掩人耳目,誰知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不早做防范,恐怕到時晚矣?!庇硩瓜勺鹂聪虮娙苏f道。
映嵐仙尊雖是昆侖山唯一的女仙尊,但其實力不容小覷,直覺也向來敏銳,不然也斷做不得這一峰之首。
“七師妹說得對,整天提心吊膽有什么用!依我看,就直接殺過去,掃平妖界,省得他們凈知道為禍四方?!庇硩瓜勺鹪拕偮?,龍宿仙尊便霍然起身,一掌拍在身旁的茶桌上,震得茶盞砰砰作響。
“五師兄莫急!仙門做事豈可妄談殺伐二字,況且如今事態(tài)穩(wěn)定,妖界也并無動作,出師亦是毫無理由,只會讓世人詬病。此事還是由掌門師兄定奪!”東菱仙尊微扶龍宿,示意他稍安勿躁。
“六師弟所言甚是,現(xiàn)在還是不宜挑起事端。這兩年來,昆侖并未斷了對當年之事的追查,但始終無果,蛛絲馬跡也無。那鎖魂燈亦是氣息全無,卻也知道它并不在妖界。
而且,當時與我交手那人,實力與我相當,能憑一己之力屠殺蒼明山眾仙致使蒼明元氣大傷的,妖界也罕有。不過倒是覺得那人渾身妖氣濃郁得有些異常,可惜不曾看到其長相,交手也只一招便逃了。
而且,鎖魂燈本身并非出自妖界,妖界中人亦不靠它修煉,所以……”
溯欽此時眉頭微鎖,欲言又止,但這也足以讓眾人猜出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了。世人皆知,鎖魂燈乃魔族神器。與溯欽交手那人雖妖氣濃郁,但卻似有遮掩之嫌……
“掌門師兄,莫非這……”東菱見龍宿還欲再言,連忙拉住他,沖他搖了搖頭,有些話是說不得的。
“啊~呵~哎~~嗯,不就是魔族嗎?有何說不得?”坐在末位從進到殿中便一直打瞌睡的伏圖仙尊,此時抻著懶腰,神情慵懶,語出淡淡,可這話卻是語出驚人,耐人尋味。
魔族,自遠古之戰(zhàn)被封回虛清之境后,便再無蹤影,從未有人見過魔族再度出現(xiàn)。這也給后世帶來了二十多萬年的安寧。
但自遠古之戰(zhàn)后,便無人再提起,六界也都默認的不會提起魔族,雖然沒有魔族便不算六界,但習(xí)慣了,便也無人追究了。此時再提,總會讓人想起二十多萬年前的那場天地浩劫。
但魔族真的會出現(xiàn)嗎?
虛清之境乃是創(chuàng)世花神芷蓮親手所封,魔族真的出得來嗎?
眾人心里各有疑慮,都沉默不語,心神恍恍,早已不似方才那般鎮(zhèn)定。
“伏圖,不得無禮!那魔…此事容后再議,休要再提!”
掌門仙尊此話之后,伏圖便不再言語,只似乎依舊是困頓之態(tài),以手托腮,斜倚椅上。
眾人也見慣了他這樣子,只是搖搖頭,繼續(xù)議事。只因伏圖仙尊雖性情慵懶無拘,但卻也從未誤過任何一件事。
“說起來,還有一事,今年八月便是昆侖山一年一次的新入弟子入門比試,且十月正可趕上仙界會法?,F(xiàn)在還有四個月的時間,眾位師弟也可著手準備了。這十位小娃大都天資卓越,今年的仙界會法,為兄便能看到這些徒兒們的成長了,可莫要讓我失望啊?!?p> 不欲再提剛才之事,掌門仙尊饒有興趣地說起了新入弟子比試,似是很期待,他還記得當年溯欽收下那牧漁村遺孤做徒兒的事,當時的景象真是讓人難忘。
“不知溯欽那叫云輕的徒兒現(xiàn)在可好?”
“牢掌門師兄掛念,頑徒還是那個樣子,今日命她去附近仙山尋個法器,也好迎接昆侖比試?!?p> 溯欽依舊是不溫不火,說起徒兒頑劣,亦不羞愧,也不焦躁,只是如敘述天氣一般,讓人覺得徒兒怎樣他都是不在意的,卻也能在那平淡中看出些溫暖的味道。
“出去多歷練歷練也好,想那女娃仙資極好,卻測出沒有仙脈。不過還好,師弟親自查看后才知原是仙脈受制,不過仍是可惜。
溯欽師弟也不要因為是女娃就總是由著她,不然這樣下去,到了十年一次的仙界會法,讓人知道仙界第一仙尊溯欽的徒兒是那般實力,豈不叫人笑話了去?!?p> 紫苑仙尊看向溯欽,緩緩而道,那神情似是極為擔(dān)憂,仿佛溯欽便是那溺愛孩子的長輩一般??赡窃拝s總覺得有點看戲的意味。
“嗯,師兄不必多慮,我的徒兒我自是清楚。”這話意思明確,言外之意便是我的徒兒不用你管,她怎么樣我心里有數(shù)。說完也不待紫苑如何,便向掌門仙尊請辭而去。
紫苑這一番話似是打在了棉花上,卻又彈回了他心里,一口氣沒發(fā)出去,真是憋了個難受。
掌門仙尊見此,也知道今日便是如此了,也就揮袖讓各位回去了。眾人相繼御劍往各峰而去,只是今日紫苑似是比眾人都快了些,轉(zhuǎn)眼便不見了蹤影。
上清仙界昆侖山千里外
又是一年四月間,草長鶯飛。四月間的天氣清爽透徹,巳時的陽光柔美,天舒地闊,清朗無云。
轉(zhuǎn)眼已過了兩個年頭,兩年可以讓很多事煙消云散,可以讓很多人瞬間成長,卻也可以讓人看淡生死,看淡是非。
距離昆侖山一千五百里外的天空中,一個晃晃悠悠的不明物體飄來飄去,因著比較遠,看得不甚清晰,所以便未引起什么騷動。
但若有正好御劍經(jīng)過的道友,那便免不了讓人驚呼一聲“危險”了……
九州獨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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