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云柯:“不會什么?”
“秦沐然,你表哥有沒有教過你,別欺負一個正在‘痛’頭上的女子,我現(xiàn)在渾身都痛,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讓人用長鞭子打你。你說你宣傳你的計謀,你能不能別長篇大論。
一件事,該如何處理,你稍微提個頭就行,你以為后續(xù)該怎么做,我們都猜不出來是不是?
還如此細化,你不知道縐太傅腿腳一直不好,站久了不行,所以我讓他坐下,可是他明顯腰椎也不行,在你講到第三個點,丹陽郡郡守胡紋章該何去何從時,縐太傅就已經(jīng)開始手不自主的去扶腰?!?p> 然后說著,她自己也不自主的去揉自己的肩膀,然后就是自己的脖子,一個重重的哈欠打出。
她實在是太困了,如果不是縐太傅這事很是棘手,而且秦衍三叮囑萬囑咐,在今日,不管怎樣一定要接見縐太傅。
父皇派來接管江東六郡的人員很快就會任職,江東六郡,各郡官員必然人心惶惶,有了公主印綬在,雖未必能起什么作用,但至少會讓他們覺得,公主現(xiàn)在是與他們一條心的。
可另他們在心底稍稍寬心。
沐然看著她,有些微微驚:“可是你在我講第二點時,講會稽郡的官員時,就已經(jīng)開始目光游離了?!?p> 云柯:“哦,那是因為后面實在是太無趣了,我覺得看縐太傅強撐著不讓自己打瞌睡,很認(rèn)真的聽你說著,都要比你講的有意思?!?p> 秦沐然:“所以,嫂嫂。你這是在仗著自己病弱來欺負我?!?p> 頓時間,公主云柯被氣的牙癢癢,問題又回到了最初,她欺負他,難道讓她再反駁一遍嗎?
她不管,她是累了,一雙眼睛只回過頭,直直的刺他,直到他再也說不出話。
凌刃把公主推到門口后,送完縐太傅已經(jīng)趕回來的玲兒,正好接替凌刃給公主推著木輪椅。
秦沐言跟在后頭,隨著凌刃與公主的距離隔開了些,在后面守著。
湊近凌刃跟前,探過身,小聲道:“你家公主,可真小孩氣?!?p> 凌刃眸子冷斜他一眼,這位病弱多年的公子,竟然完全沒有一點病弱的樣子,只冷冷的:“少說話?!?p> 夜晚,秦沐然因為父母早逝的原因,一直跟著表哥秦衍,這次秦衍與太子一同出兵柔然,府宅里沒人,便住了下來。
因為自五年前那件事后,秦衍的母親又被其舅舅接到柔然,宅中并無女主人,秦衍忙于父親走后遺留的一堆爛攤子,更無心于女色。
府中又不停的有士兵巡邏,逐漸的,原本府中的丫鬟,走的走,與那些個巡邏兵,相中的,便也就嫁了。
秦衍也不太管,所以現(xiàn)在,秦府除了在后廚、浣衣房有幾位老媽子,其余,連一位侍奉的丫鬟都沒有。
凌刃在夜間潛入秦沐然房間,易了容,扮的就是一位進來斷送茶水,收拾用物的丫鬟。
正是因為秦沐然知曉,這府宅內(nèi),出了公主那身邊突然出現(xiàn)的丫鬟玲兒,根本就無其他丫鬟,所以才覺得好奇。
坐在書案前,本來手里拿的書都有些微微放了下來,然后盯著,整理雜物的那位的丫鬟的手。
鼻息間,突然有股異樣的味道,起身想走過去,突然噗的一聲。
凌刃將人拖到床上放好,用了迷魂香,隨后將屋內(nèi)的所有東西都翻找一遍。公主劉云柯一直在屋內(nèi)房間內(nèi)等著,閑來無事,因為在宮中呆了五年。
整日整夜的,若是太安穩(wěn)了,無任何人陷害她,她就越覺得不安,目前府內(nèi)除了秦衍留下負責(zé)巡邏的士兵,便只剩下秦沐然、青木,慕燕茹是在夜幕前回家了的。
青木是原本秦衍的貼身侍衛(wèi),信的過的,同時也是暫時代管府內(nèi)巡邏士兵的,所以她不擔(dān)心青木,目前,她最擔(dān)心的,便是沐然。
秦沐然。
這么一個病弱的公子,怎么她一點都沒看出他的病弱?
此事一定有奇,于是讓凌刃去試探,丫鬟玲兒服侍她沐浴更衣后,便在隔壁自個睡下了,公主云柯,在床上翻來覆去等了許久,終不見凌刃回來。
最后略有良心不安的在床上睡下。
第二日,醒來時,早已日上三竿。也許是因為不在宮中,不用請安,不用接受其他各宮嬪妃的看望,所以睡的也踏實。
凌刃過來的時候,臉色很臭,已經(jīng)不能用冷來形容,只是非常難看。
也只兩個字:“無事?!?p> 云柯:“無事,是秦沐然沒有問題?”
凌刃簡單嗯了一聲,手摸在腰間的刀上,牙齒咬著、頭低下。等到正午的時候,慕燕茹從自家府中趕來,說是比武招親的事,她要二嫁。
凌刃也十分爽快的要去幫忙,作為比武招親的首位打手,幫她挑選武功高強、身材矯健,容貌更美,更比她家明邇更強更好的男人。
公主云柯想了想,這事她不適合親自拋頭露面,剛嫁來不久就摻和自家夫君屬下的家事,實在不好。
但這主意是她出的,讓她一直窩在府上,也不是辦法。
便喬裝打扮一下,用人皮面具,再背一個木箱,扮成一個書生模樣。
丫鬟玲兒則小心翼翼的隨著公主的樣子,扮成一個斜跨包袱的書童,公主心中對她有芥蒂,她知道。主要還是因為她喜歡太子殿下,平時性格大大咧咧,也沒隱藏住。
現(xiàn)在公主的夫君與太子殿下是敵對面,她雖為公主的貼身婢女,公主又是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妹妹,但在帝王家,嫁出去的公主,就像是交易出去的商品。
公主與駙馬自幼青梅竹馬,便是帝王家需要,公主也肯定不會幫著自己的父皇、皇兄禍害駙馬。
初時公主未出嫁時,是太子的妹妹,一心幫助太子殿下避免被后宮之人所害。
那時,她們是同一條戰(zhàn)線上的人,而如今局況變了,對于公主來說,她已經(jīng)不能等同于貼身侍女、陪嫁丫鬟,而更多是皇室之人派來監(jiān)督她的。
所以,她得更加格外的小心,得讓公主信任她,讓這份隔閡消失,在日后,遇到合適的機會,好為太子殿下做內(nèi)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