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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華貴女

第六十一章 琴曲

榮華貴女 夜纖雪 2098 2017-01-27 10:01:05

    就在姚心蘿在揣測黎若瀾的身份時(shí),黎若瀾泡好茶,放在了她們面前,抿了口茶水,道:“為了讓姚學(xué)子脫穎而出,贏得比試的,兩位愿意如此自貶,當(dāng)真是令人佩服?!?p>  黎若瀾話里的嘲諷太明顯,高樂靈這個(gè)直性子的人都聽出來了,脫口道:“不是心兒讓我們做的,心兒根本就不知道我們會這么做?!?p>  蕭詠絮補(bǔ)充道:“心兒要是知道,才不會讓我們這么做呢?!?p>  姚心蘿看著這兩個(gè)露了口風(fēng)的丫頭,忍住撫額嘆氣,路上她的叮囑,算是白說了。黎若瀾看了眼蹙眉的姚心蘿,唇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問道:“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

  姚心蘿用目光阻止兩人回答,淡定地道:“黎先生,你就當(dāng)是我慫恿她們這么做的?!?p>  “若我一定要追究真實(shí)原由,姚學(xué)子可否為我解惑?”黎若瀾看著姚心蘿的眼睛,問道。

  姚心蘿沒有回避他的目光,坦然道:“抱歉,不能?!?p>  黎若瀾端茶抿了一口,道:“圣人曰,事無不可對人言?!?p>  “圣人也曰,不得其人而言?!币π奶}反駁道。

  黎若瀾眉梢微動(dòng),慢慢地將杯中茶飲盡,道:“凡事有可為,有不可為,行事當(dāng)光明磊落。”

  蕭詠絮和高樂靈低頭飲茶,這件事,她們做得的確不光明磊落。

  “先生教誨,學(xué)生銘記于心,日后必不會再犯。”姚心蘿輕輕踢了踢兩人的腳。

  蕭詠絮和高樂靈有樣學(xué)樣,“先生教誨,學(xué)生銘記于心,日后必不會再犯?!?p>  黎若瀾聽得出這句話是泛泛之言,并無實(shí)質(zhì),但是繼續(xù)追問下去,也不會從她們口中得出答案,道:“眾器之中,琴德最優(yōu),志靜氣正也。僅此一次,下不為例?!?p>  三人起身應(yīng)了是,在黎若瀾的示意,退出凈室。

  “要是黎先生多問幾句,我肯定什么都說出來了?!备邩缝`拍著胸口道。

  “我也是,我也是?!笔捲佇觞c(diǎn)頭,“黎先生的眼睛,好像能看穿人心似的。”

  “不是他的眼神有多少犀利,而是你們倆個(gè)做賊心虛,才會不打自招?!币π奶}嫌棄地撇嘴道。

  “心兒,我們就做錯(cuò)了這一次,你別生氣,我們以后不會了?!笔捲佇鹾透邩缝`又一左一右摟住姚心蘿的手臂,涎著臉笑道。

  “你們松手,大熱的天,摟這么緊,你們不熱嗎?”姚心蘿想把手抽出來。

  兩人不撒手,摟得緊緊地,異口同聲地道:“我們不熱?!?p>  姚心蘿啞然失笑,只得由她們摟著,宛若連體嬰兒般的去了舞室。

  次日,書堂放旬假,但姚心蘿沒能在家休息,見過從關(guān)睢宮來的女官,捧著她的琴,去了書堂的樂室找黎若瀾了。琴試得到前三的,在荷花宴上,要從三人中擇其一,撫琴曲。這次第一第二名都沒獲得請柬,她這個(gè)第三名得上場。

  “姚學(xué)子,你想撫哪首曲子?”黎若瀾問道。

  “《衛(wèi)風(fēng)?淇奧》?!币π奶}道。

  黎若瀾挑眉,“你要撫《衛(wèi)風(fēng)?淇奧》?你確定?”

  “是的,我確定。”姚心蘿知道這首曲子很長,可是曲子由不得她挑,是章皇后親自定的,小嘴微微噘起,“這首曲子是要在荷花宴撫的?!?p>  “明白了。”黎若瀾笑,這是贊揚(yáng)君子的曲子,的確適合在荷花宴上撫,去書架上抽出琴譜來,遞給姚心蘿,“讀出來?!?p>  姚心蘿翻開譜書,找到《淇奧》篇,念道:“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瞻彼淇奧,綠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瞻彼淇奧,綠竹如簀。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寬兮綽兮,猗重較兮,善戲謔兮,不為虐兮!”

  “你可知其中之意?”黎若瀾邊凈手邊問道。

  姚心蘿頷首,這首詩歌,已學(xué)過,閔先生也講解過,“贊男子之美德?!?p>  黎若瀾微微淺笑,點(diǎn)燃須曼那華香,插在香爐中,在琴案邊坐下,指尖劃過,樂聲起,溫雅平和。

  接下來的每天,姚心蘿都會來樂室接受黎若瀾的指教練琴。

  六月初九,本是一個(gè)稀疏平常的日子,然這天早朝,都察院的一個(gè)姓鐘的御史,上疏彈劾國公爺。彈劾他縱容族人為禍鄉(xiāng)里,圈占百姓土地,致使百姓流離失所。

  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正是姜氏的舅舅陳見榮,這篇上疏,并沒有經(jīng)過他,就直達(dá)天聽,彈劾的還是他的姻親,臉色微沉,看鐘御史的目光陰冷,透著不悅。

  “國公爺,你有什么話要說?”圣上語氣平靜地問道。

  國公爺出列,下跪道:“萬歲爺,老臣對族人所為,并不知情?!币τ?xùn)錚也跟著出列,跪在了國公爺后側(cè)方。

  “皇上,梁國公這是在推卸,安吉縣距離京都,不過一天的路程,若不是梁國公只手遮天,以權(quán)謀私、仗勢欺人,這累累罪行早就被揭發(fā)出來了。微臣懇請萬歲爺,嚴(yán)查此事,以正官風(fēng)。”鐘御史正義凜然地道。

  與梁國公政見不和的鄂國公等人,沒有出來落井下石,目光深沉地看著梁國公、姚訓(xùn)錚和鐘御史,這事是誰主導(dǎo)的?

  “萬歲爺,老臣不曾做過此等違律之事。”國公爺?shù)椭^,眉頭緊皺,就如鐘御史所言,安吉縣離京都很近,若族人做了什么壞事,他不可能不知曉,而他從來沒聽到這圈占土地的事。若此事屬實(shí),那么就有人在欺瞞他。

  “國公爺,姚尚書,先起來吧?!笔ド戏畔伦嗾郏麑珷斶€是相信的,只要國公爺與這事無關(guān),那么就算姚氏族人做了什么不法之事,他也不打算怪罪到國公爺頭上去。他為君多年,自覺勤政,可官員里還是出了貪官污吏。一個(gè)大族,人數(shù)眾多,里面出一兩個(gè)敗類,屬實(shí)正常。

  國公爺和姚訓(xùn)錚謝恩,站了起來,鐘御史還跪著。陳見榮鐵青的臉色,稍有緩和,圣上的態(tài)度,說明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鄂國公唇角上勾,這點(diǎn)小事的確搬不倒根深蒂固的梁國公,但是善加利用,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夜纖雪

  祝大家新年快樂。   文更新的時(shí)候,我應(yīng)該在回婆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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