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昊旻剛踏出包間的大門,就聽得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是怎么了?本小姐上個洗手間的功夫,怎么都空了?你們在干嘛呢?”
聲音響起,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眾人抬眼望去,只見一個嬌小的身影穿著五顏六色的寬大衣服出現(xiàn)在去往洗手間的通道口。
精致的小臉,細碎的短發(fā),張揚的氣質(zhì),來人正是在小吃街上跟君墨宸表白的顧玲。
“顧小姐,酒吧出了點事,暫時歇業(yè)了,帶來不便還請見諒?!?p> 陳老板擺起他副儒雅大叔的模樣,客氣地對著顧玲玲說道。
“你們是在抓她嗎?”
顧玲并未理會陳老板的話,直接指著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君承歡問道。
君承歡抬眸,向著顧玲望去。
下一瞬,顧玲眼睛一亮,直接霸道地對著陳老板說:
“陳老板,我要你放了她,你不會不同意吧?!?p> 顧玲命令式的霸道語氣讓陳老板心里有些不爽,但面上仍是一派儒雅,他故作猶豫道:
“這個,本來也沒什么大事,只是她砸傷了舍弟的頭,原想讓她道個歉就算了,也不知怎么的就打了起來,不過顧小姐現(xiàn)在都開口了,您的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這件事就算舍弟倒霉,不再追究了?!?p> 君承歡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嗤笑,看著陳老板那故作偽善的嘴臉,聽著他好似寬容,實則歪曲事實的話語,不免有些作嘔。
“哥……”
坐在一旁的陳常對于放過君承歡的事感到不滿,不由得喊了一聲。
聽到陳常的聲音,陳老板轉頭看向他,目光中帶著嚴厲的警告,讓陳常直接閉了嘴。
陳常雖然閉了嘴,心里自然還是不爽的,低著頭喃喃道:“哼,要是顧家倒臺了,看你顧玲還能囂張到什么時候?”
“既然這樣,那我就把她帶走了?!?p> 顧玲也沒客套地說什么陳老板寬容大度的好話,直截了當?shù)亻_口。
在她的世界里,從來沒有虛偽客套的寒暄,陳老板的理由在她看來也就是廢話連篇,本來就只是行或不行的事,掰扯這么多也不嫌累。
“你們讓開啊,不然她怎么出來。”
顧玲看著君承歡仍被大漢們圍著,沒好氣地開口道。
大漢們看向陳老板,后者揮揮手,他們也就陸續(xù)站到了陳老板身后。
見狀,小龍連忙跑到君承歡身邊,扶著搖搖欲墜的她,沖著顧玲連連道謝。
“小姑娘,今日之事你也不算吃虧,就當買個教訓吧,做人還是不能太狂,若是你一開始就能服個軟,道個歉,這事也不會鬧得如此下場,所以有些時候還是要學會審時奪度,否則是會吃大虧的。”
陳老板突然像是老師般的開口,教起了君承歡做人的道理。
君承歡嘴臉勾起一抹譏笑,這位陳老板當真好算計,若是一般的小姑娘估計還真覺得是自己的問題了。
可若不是陳常先招惹的她,還試圖扇她巴掌,她也不會動手開了他的瓢,后來若不是兄弟倆咄咄逼人,還要她下跪道歉,事情會變成這樣?
君承歡扭頭看向陳老板,嘴角噙著一絲譏笑,一字一頓地說道:
“今日的教訓,我君承歡銘記在心,他日必定回報?!?p> 陳老板心中突然涌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今天的這番決定似乎會給他帶來難以預料的后果。
他最后說的那番話確實如君承歡所想,是另有一番算計的。
一來是為了給自己找個臺階下,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二來也是因為忌憚君承歡,擔心她身后真的有什么大背景,事后來找麻煩。
不過就算真的來找麻煩他也是不怕的,畢竟他背后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而且他自有一套說辭在。
只是很快他就不這么想了,因為君承歡還沒來報仇,他背后的勢力就來找他麻煩了。
看著君承歡和顧玲離開的身影,單昊旻摸著下巴,繞有興趣地自語道:“顧家女,這下倒有意思了。”
而后收回眼,對著單函說道:
“陳鄂在這待得太久了,他已經(jīng)不適合了,是時候換個人過來了?!?p> “是?!眴魏鏌o表情地應道。
陳老板也就是陳鄂,而他所依靠的大勢力其實也就是單家,這也是為什么酒吧清場了,而他們卻還能待在包間里的原因,可以說是無巧不成書了。
“老板,您怎么來了?怎么都沒人通知我一聲?!?p> 此時,陳鄂注意到了走出包間的單昊旻,匆匆地向著他走去。
“我不讓他們說的,過來也就是為了點私事,不用這么大費周章?!?p> 此時的單昊旻一副公子如玉的無害模樣,這也是他在外人面前常有的樣子。
“那您的事辦完了嗎?”陳鄂不由問道。
“辦完了,剛剛走的。”
單昊旻笑了笑,依然是溫柔的神情,溫柔的聲音,確實讓陳鄂心頭一震,心跳瞬間加速了起來。
“您的意思?”
陳鄂不確定的問道,他額頭上已經(jīng)冒出了冷汗,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我受人之托照看一下她的安全,還好沒被打死。”
依舊是溫柔的話語,卻是引得陳鄂一陣心驚肉跳,語無倫次了起來。
“老板,我……”
陳鄂的冷汗不斷地從額頭往下流著,臉上的焦急顯而易見,哪還有先前儒雅大叔的模樣。
“你不用這么緊張,我還要去看她殘沒殘,就先走了,都別送了啊?!?p> 說著,單昊旻拍了拍陳鄂的肩膀,而后直接大步向著出口走去。
單函看了陳鄂一眼,直接跟著單昊旻而去。
待單昊旻走后,陳鄂瞬時癱軟在地,就連平日里的面不面子的都不在乎了,嘴里喃喃著:“完了,這下全完了?!?p> 陳常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心目中無所不能的哥哥那么狼狽地癱軟在地,原本沒覺得有多緊張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不過還是跪在陳鄂面前,心存僥幸地分析道:
“哥,事情也許沒你想的那么悲觀呢,老板早就在看著了,如果真的在乎那娘們,那也就是一句話的事,而且老板看著挺溫柔,還挺好說話的,應該不會……”
“啪!”
剩下的話還沒說話,臉上就生生挨了一巴掌,隨后是陳鄂崩潰的聲音:
“你懂什么?那就是個變態(tài),變態(tài)你懂嗎?他溫柔,他越溫柔就越可怕?!?p> 下一瞬,陳鄂像是看待仇人一樣的看向陳常,眼神兇狠,恨恨道:
“就是你,要不是因為你,我會惹上這么大的麻煩嗎?”
看到這樣的陳鄂,陳常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一個大男人都不由得急哭了,嘴上內(nèi)疚道:
“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要不我們逃走吧,逃到國外去,誰也不認識我們?!?p> “逃?你以為逃得掉嗎?乖乖地順從也許還能茍延殘喘,逃了只有死路一條。”
陳鄂面帶瘋狂地反駁道,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握緊了拳,像是做了什么重大決定般喃喃開口道:
“也許還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