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廢話從白靜嘴里出來,比從班長嘴里出來管用太多了,熱血是沒有用的,男人需要被逼迫。
男生們的雄性之力被瞬間點(diǎn)燃,不僅因為?;ǖ谋薏?,更因為那一字馬的逼迫。
戰(zhàn)意,重回他們的臉上。
男A輕哼一聲:“是啊,輸就輸了?!?p> 男B摟住男A揮拳道:“輸也要站著輸?!?p> 男C不屑地望向德國BOY,抬了抬眼鏡自信道:“切,誰輸還不一定呢!”
男D默默活動著手腕蓄力:“哼,不得不認(rèn)真起來了。”
看著他們,李燴悟到了,這就是拉拉隊存在的意義,給男人一個雄起的理由。
班長鄭義見同學(xué)們重燃戰(zhàn)意十分欣慰,但他是一個有腦子的男人,他深切地意識到,現(xiàn)在需要趕緊拉一名同學(xué)來湊數(shù)。
毫無疑問,他第一時間看到了地上盤腿坐著的李燴,李燴是如此端莊得體,云淡風(fēng)輕,這讓鄭義目光如炬盯了李燴片刻——
好強(qiáng)的男人!
可惜不是本校的……
雖然法蘭克隊并不會介意我們拉外援,但這樣是作弊,比輸更加可恥。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去觀球男團(tuán)中拉一個人來湊數(shù)的時候,一個看起來就很蠢的卷毛男抱著照相機(jī)狂奔而來,眼中閃耀著淚花:“靜靜!我找到電池了,找到電池了!”
這就是原先白靜的奴隸攝像師么,來得正好!
“來的正好!”鄭義搶在所有人前面抓住了卷毛男,“快去換衣服,是時候為校爭光了!”
“誒?”卷毛男迷茫地看著鄭義,“我不會踢球啊。”
“別謙虛啦?!卑嘴o也如幽靈一樣冒出來,“我見過你朋友圈曬的圖,你經(jīng)常出去踢球,還說自己一場比賽能進(jìn)好幾個!”
“……”卷毛男面色猙獰,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可怕,自己的確偶爾出去踢球,但實際上都是被拉去當(dāng)守門員的,所謂進(jìn)好幾個球只是隨口裝逼罷了。
“去吧,要來不及了?!卑嘴o忽然眉瞳一蹙,面露狠色,李燴讀懂了她的表情——不要讓老娘練了半個暑假的白癡舞蹈白費(fèi)!
卷毛男感受到了這股可怕的威壓:“我還是拍照吧……我其實……”
“嗯?”白靜加大了威壓瞪著卷毛男。
“我會努力的!”卷毛男就這樣哭著被班長拎走。
“太好了,又湊足人了!”白靜立刻回歸正常狀態(tài),再次回到李燴旁邊劈叉式壓腿。
太可悲了,卷毛男。
太可怕了,白碧池。
此時,比賽組織者也急急忙忙趕過來,她是一名看上去壓力就很大的年輕女性,胸前掛著“有錢鵝”的胸章,與之對比她的身材過于嬌小了,難以想象是怎樣在“有錢鵝”這種公司生存的,雖然她通過職場裝和絲襪表現(xiàn)出的魅力值得加分,但她的腦子太不好用了,就不能請越南老撾泰國的青年隊來么?不行,泰國有點(diǎn)強(qiáng),換成馬爾代夫吧。
“怎么了,還能不能比賽?”職場女有些慌張地問道,雖然聲音甜美,但很低沉很壓抑,里面充滿了壓力。
白靜又不得不再次原地并腿起身上前接待:“沒問題的,替補(bǔ)隊員已經(jīng)在更衣了?!?p> “那就好……”職場女擦了把汗,皺眉望向場內(nèi),“你們要加油啊,一共四場比賽,三場都結(jié)束了,你們是最后的希望,我的獎金……算了?!?p> “都結(jié)束了?”白靜驚問道,“都是誰對誰???”
“第一場是韓國一個高中隊VS江北科大?!?p> “高中隊伍?”
“高中隊伍……”職場女尷尬道,“我們本來以為高中的比較弱,結(jié)果這個高中隊還是以10:0贏了……老板很失望。”
“十比零!”白靜驚訝過后連忙捂住嘴,生怕被男隊員們聽到,不然就真的崩潰了。
職場女接著低聲道:“然后是巴基斯坦的一個青年隊,10:1贏了北方電力大學(xué)?!?p> “……巴基斯坦,是阿拉法特的那個巴基斯坦么?”
“之后……德國柏林聯(lián)青年隊,21:0贏了薊科校隊……老板罵了我一個小時。”
“薊科不是很強(qiáng)的么?”
“我們一度也有這種錯覺……”職場女悲傷地摘下眼鏡默哀,“那簡直是一場屠殺?!?p> “每四分鐘進(jìn)一個球?!崩顮Z打量著體育場的周長,“中速的話,四分鐘大概剛好跑一圈。”
職場女驚訝地望向這朵一直不聲不響的美男子,驚嘆其數(shù)學(xué)功底竟如此之差。
罷了,不能期待一個長得帥的人還同時有腦子。
職場女接著說道:“根據(jù)資料來看,法蘭克青年隊,比柏林聯(lián)還要強(qiáng)一些……總之希望大家踢出自己的風(fēng)采,盡量不要出現(xiàn)30:0以上的比分,我嘗試跟對方交流過了,只是對方的文化傳統(tǒng)里好像并沒有‘留情面’這個詞……一定不要輸?shù)哪敲磻K,我會失業(yè)的?!?p> 有的,德語里有的,德國BOY們只是裝傻想屠殺罷了,這也是德國的老傳統(tǒng)了。
我為什么知道!
對了,我有全語種精通的能力。
另外,你失業(yè)與否跟我們真的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不要企圖用險惡的社會方式污染校園!
幾分鐘后,拉拉隊全員就位站成一排,拿著毛茸茸的東西開始有節(jié)奏地微微小跳,她們的球晃動起來十分不統(tǒng)一,這給李燴的拍攝增加了很多麻煩。
場上的足球隊員們也就位,大家燃起戰(zhàn)意,為了拉拉隊,一定要踢出男人的血性!
鄭義在投硬幣中搶到了發(fā)球權(quán),這讓隊員們興奮地嚎叫叫好!
鄭義卻依舊冷靜,他與卷毛男站在了中線上,腳踩著皮球,凝視著對方的陣型,心下判斷過后,藏在背后的手做出了商量好的手勢,示意要用戰(zhàn)術(shù)B。
戰(zhàn)術(shù)B是什么,根本沒人記得!
哨聲響起,比賽開始。
男女生們歡呼叫好,一開始就全力以赴,體育場成為了一座沸騰的青春澡堂。
他們并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場屠殺,只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本能扯著嗓子狂喊加油,誰輸誰贏其實沒那么重要,青春就是這樣不計后果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