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松森林的植物被吹的沙沙作響。
不知道跑了多久的薛煥實在是累的精疲力盡,癱在了一塊石頭上不停的喘氣……
“該死!”低聲咒罵了一句:“不知道那家伙還在追我沒有?”
薛煥起身將皮帶上的匕首拔出,慢慢撫摸著刀刃。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體力根本不如他,這樣跑下去只能被他追上,得想個辦法解決他!”
想到這兒,薛煥打了個哆嗦,隨即立馬給了自己兩巴掌:“MD,都什么時候了,這么猶豫,還想不想活了!”
他很強壯,而且手上還有武器,正面對抗我肯定不行,但他畢竟只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獸人,智商肯定不高,等等!薛煥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是怎么追蹤我的?
低頭看了看土地上的腳印…
薛煥無奈的笑了笑,這附近應(yīng)該有很多野獸之類的吧,看來也只能冒個險了。
……
再次搜尋了一個草叢,憤怒的拉姆簡直想要罵娘。
“[獸人語]狡猾的人類!”
將手上的戰(zhàn)斧放在一旁,拉姆從懷中拿出水囊,將里面的水一飲而盡,不顧灑出的水滴落在如火一般的皮膚上。低頭看了看自己干裂的皮膚,雖然有些懷疑酋長的做法,但忠誠的獸人選擇了相信和團結(jié)。
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拿起戰(zhàn)斧,拉姆繼續(xù)低頭找尋著薛煥的腳印。從未見過的腳印,各種各樣的紋路讓拉姆一陣惱火,不過因此也更容易辨識。因為草叢十分茂密,并且銀松森林附近時常有各種野獸出沒,所以拉姆前進(jìn)的十分艱難。
一路跟隨著地上的腳印,正當(dāng)拉姆十分的不耐煩,卻又無可奈何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前面不遠(yuǎn)處有一處洞穴。
似乎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遲疑了一下,他將手中的戰(zhàn)斧再次握緊了一些…
英勇的獸人戰(zhàn)士是不可能會懼怕的,拉姆慢慢的向洞穴里面走去…
“呼…呼…”
氣喘吁吁的薛煥此時背靠著一棵大樹,汗水已經(jīng)浸透了他的T恤。
“又跑了這么遠(yuǎn),這家伙應(yīng)該不會再追上來了吧,況且這時候的他應(yīng)該還在和狼群嬉戲打鬧吧?!?p> 想到這兒,薛煥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但愿這點小把戲能成功吧,不然我也實在沒辦法了?!?p> 灰頭土臉的薛煥此時又渴又餓,再加上平時疏于鍛煉,身體已是極限,若是那獠牙怪物沒有中計,那么被追上的薛煥只有死路一條。
人都是有慣性的,當(dāng)你累的實在是不想動彈的時候,只要一旦舒服的躺下,就再也沒有毅力站起來了,更何況是薛煥這種宅男。
現(xiàn)在對于薛煥來說,只能祈禱了…
只可惜似乎老天爺并沒有站在主角這邊,還沒等薛煥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只聽見“踏…踏…踏”的聲音在森林中回響,而且似乎越來越近,向著薛煥這邊奔襲而來……
本來神經(jīng)稍微放松一些的薛煥此時驚駭不已。
其實并非沒想過那家伙會解決狼群的麻煩,畢竟他是個獸人戰(zhàn)士,所以薛煥在下一個分叉口的時候又故意穿著運動鞋朝相反的路跑了一段距離,然后再把運動鞋脫下來拿到手里,飛一般的開始跑路,雖然只是一些小把戲,但薛煥自認(rèn)為騙騙獸人這種低智商的生物應(yīng)該綽綽有余。
即使對方?jīng)]有中招,能為自己爭取一些逃跑時間,也是好的……
不過薛煥顯然是低估了一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戰(zhàn)士在戰(zhàn)場上的嗅覺了,縱然智商再不濟,但一次又一次經(jīng)受戰(zhàn)場的洗禮,對于戰(zhàn)局生死的判斷,也遠(yuǎn)超常人。
來不及多想,處于慌亂之中,并且體力不支的薛煥想要馬上逃跑似乎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看了看面前這些參天大樹,薛煥心中暗罵了一聲。
老子TM真是有史以來最窩囊的人了,來到這破地方不說,到現(xiàn)在為止除了逃跑,沒干啥正經(jīng)事兒。
既氣憤又無奈的薛煥用了僅存的一點力氣攀上了大樹,屏住呼吸,等待著危險的到來……
“踏…踏…”隨著更加清晰的聲音傳入耳朵,躲在樹上的薛煥探出腦袋,借著月光,終于看清楚了獸人的相貌。
干裂的赤紅色皮膚布滿全身,猙獰的面孔上有著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兇狠凌厲的血色雙眼似乎是要撕碎面前的一切,手中的戰(zhàn)斧還時不時的往下滴著血液,似乎是剛經(jīng)歷過一場廝殺。
薛煥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待看到他胯下那匹戰(zhàn)狼不斷的聞著地面搜尋氣味的時候,在那一刻薛煥只想咬舌自盡:真TMD蠢!
想起自己在完成陷阱時嘲諷獸人的笑容,現(xiàn)在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自作聰明。
本以為自己制造兩次腳印,第一次可以將獸人引入狼洞,就算不死,第二次的陷阱也能將其引到相反的方向,從而擺脫追殺。
結(jié)果倒好,不但沒能將他殺死,還送了他一只可以追蹤氣味的坐騎……
怪不得他能這么快就追上我!
薛煥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低估了他啊,妄想一只蠢狼就能殺掉他,結(jié)果賠了夫人又折兵,現(xiàn)在只能自己欺騙一下自己了:他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薛煥不敢再看,只能龜著腦袋,瑟縮在樹干上,祈禱著奇跡的發(fā)生。
樹下每響動一次,薛煥的心臟就跟著跳動起來,無比緊張,卻又不敢動彈半分,好不難受。
在這種煎熬中,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下面的動靜越來越小,似乎那家伙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蹤跡。
“等會,再等會!”
薛煥不斷在心里給自己加油打氣,又過了一小會,薛煥確定自己再沒有聽到任何的響動了,鼓起勇氣,將頭探了出去……
“那家伙走了?”
小心探著頭瞄了半天,再三確定之后,薛煥提著的心稍微放下來了一些。小心翼翼的舒了口氣:“終于…”
還沒等薛煥將懸著的心徹底放下,只聽見“咻”的一聲,一支箭破空而來,擦著樹干邊緣,瞬間穿透了薛煥的左肩…
嘶…
從來沒有忍受過這種痛苦的薛煥倒吸一口涼氣,睜大雙眼。
他用盡吃奶的力氣,攀附著枝干,努力地不讓自己掉下去,但無奈靈魂像是抽離了自己的身體一般,使不出半分力氣。
“咚”的一聲,薛煥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骨頭碎裂般的疼痛使得薛煥完全無法睜開眼,只能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和呻吟。
拉姆收回手中的弓箭,拍了拍銀狼的頭,示意它不要亂動。
“[獸人語]狡猾又卑鄙的人類?!崩返吐曋淞R著。
顯然對薛煥陰了自己這件事十分憤怒,在他眼里,人類都是如此的卑鄙不堪。抽出背上的戰(zhàn)斧,拉姆一步步朝薛煥走去。
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薛煥隱隱約約聽到了腳步聲,料想是那家伙。
難道這么快自己就要死了?
薛煥努力睜開了雙眼,卻正好對上那雙赤色雙瞳。
這是什么樣的眼神呢?
憤怒?
睥睨?
在薛煥的注視下,拉姆緩慢地舉起了手中的戰(zhàn)斧。
就要死了嗎?雖然不甘…
但…
噗!
隨著一聲利器刺穿肉體的聲音,薛煥的雙瞳急劇放大,自己的心臟似乎被冰冷的利刃所穿透,呼吸也逐漸變得困難。
將帶血的戰(zhàn)斧從薛煥的身體中抽離,拉姆冷冽的笑了笑:“完成任務(wù)。”
看著獸人士兵漸漸離去的背影,薛煥的雙眼逐漸失去了光芒
“一切都結(jié)束了…嗎?”
與此同時,瑟伯切爾郊外的營地內(nèi)。
“[獸人語]確定那人死了嗎?”
“[獸人語]是的,酋長大人,不過將敵人的頭顱割下來當(dāng)作戰(zhàn)功,一直是氏族的傳統(tǒng),但這次您卻……”
“[獸人語]我累了,你先退下吧……”那背影擺了擺手。
“[獸人語]是!”
“[獸人語]看來一切都在按照大人的計劃在發(fā)展,我也該去完成我的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