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得“當當”兩聲響,那兩刀銀光終于還是沒有斬在厲天行的脖子上,他的脖子上已橫了一口刀,一口金刀,梁如正竟幫厲天行擋下了這兩刀。
厲天行有點發(fā)懵,他的兩個兄弟也都暗自覺得奇怪。
梁如正本是要殺厲天行,卻在這時又救了厲天行一把。那侯震本是救了厲天行,卻又反手斬了厲天行一刀。他們既要殺厲天行,又不愿厲天行被別人殺了,端是奇怪得緊。
那兩道白影一左一右的分散開來,立定身形,卻正是那苗疆狡我狡花兄妹。
三人甫一站定,隨后又交起手來,狡我與侯震,狡花與梁如正頓時戰(zhàn)在了一起。那兩個鏢師也是看得呆了,只得護起厲天行,將一口樸刀橫在胸前,卻不知該是攻向誰。
這邊廂侯震的一柄斬馬刀舞得耀眼,這刀長七尺,刃三尺,柄四尺,可刺可斬,圓轉(zhuǎn)舞動,不知何時便刺出一刀,隨即轉(zhuǎn)刺為斬,轉(zhuǎn)斬為刺,甚是鬼魅。
那邊廂梁如正一柄金刀舞得虎虎生風(fēng),刀長三尺,寬若門板,一手持刀柄,一手持刀身,可格擋,可劈砍,刀身轉(zhuǎn)動間竟毫無滯塞之感。
狡我狡花兄妹也不想相讓,兩柄苗刀小巧精悍,單手持刀,可削可刺,進退自如。
四人正戰(zhàn)作一團,梁緒卻已是跟了上來,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厲天行,見其暫無性命之險,已自用衣服扎住了傷口,便向場中的四人喊道:“幾位何不停手一敘?”
四人見梁緒現(xiàn)身,竟同時收了手,向后倒退開去,兩兩相隔有丈余,手中兵刃并未放下,隱隱的護在身前。
“幾位因何要殺厲先生?”梁緒問道,一只手已握在了劍柄上,蓄勢待發(fā)。
“我們是殺手,有人給錢要他性命,我們自然要殺?!绷喝缯事暣鸬?,聲音震得樹丫直顫,竟是用了“獅子吼”的內(nèi)勁。
“不知是何人想要傷了厲先生的性命,想是其中必有誤會,還望幾位告知在下,在下愿意出面去求個情?!?p> “殺手行有規(guī)矩,主顧信息不得泄密。”侯震冷冷的說道。
“煩請各位給梁某幾分薄面,放過厲先生如何,如今他已是殘廢,想來你們已可與主顧交差了?!?p> 那狡我狡花二人使了個顏色,又對答了幾句苗語,狡花忽然放下了兵刃,慢慢的向梁緒走來,口中說道:“你這漢人男人好生奇怪,昨天逼人家喝酒,今天逼人家不殺人,莫非你們漢人都是這么多管閑事?”
“我本是不想多管閑事,奈何當差有責(zé)任在身,這閑事不管也得管?!?p> 狡花吃吃的笑著,眼絲中盡是嫵媚之意,她走到了梁緒的面前,卻似是忽然絆了一下整個人向著梁緒的懷中倒去。
梁緒連忙攙扶,卻不想那狡花一抬手,一蓬紅光自手中飛出,直落在了厲天行的臉上,厲天行痛呼一聲,已是躺倒在地,卻看那臉上,卻是爬了一條巴掌大小的蜈蚣。
都說苗疆蠱毒盛行,其實這蠱毒之法便是訓(xùn)練毒蟲,取其毒液,或是直接使用毒蟲傷人,李時珍所著《本草綱目》中記載:“取百蟲入甕中,經(jīng)年開之,必有一蟲盡食諸蟲,即此名為蠱?!币簿褪钦f,將蝎子、蛇、蜈蚣、蟾蜍、蜘蛛等有毒的生物放入一個壇子中,毒蟲餓了便會相互喰咬,等一罐中所有的毒物都被一只毒蟲吃掉,這只毒蟲就是蠱,可以取其毒液用之,或是直接放出毒蟲襲人,皆是見血封喉的毒。
那兩個鏢師見厲天行倒下,皆是悲憤之色,提刀就要上前替厲天行報仇,梁緒卻一抬手,攔住了二人道:“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帶厲師傅的尸身離開吧,休要再壞了性命?!?p> 兩個鏢師聞言,放下了手中的兵刃,抬起厲天行的尸首,緩緩離去。
風(fēng)吹得更大了,林中發(fā)出嗚嗚的聲響,將地上的碎葉卷向空中,又洋洋灑灑的落了下來,沒有人在動,好像時間凝固了一般,梁緒和那四人都沒有了動作,狡花還在梁緒的懷中,一只手伸在梁緒的后背,保持著放蠱的模樣,一只手持著苗刀低低的垂下,梁緒的手在她的腰上抵著,她舒舒服服的躺靠在梁緒的懷里,頭上的銀飾一動也不動。
遠處行來一人,這人走路的樣子很是奇特,一只腳邁出,另一只腳急急的跟上,卻是拖在地上,這人竟是一個跛子。那跛子走得很急,似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可偏偏腿腳不利,前進的速度卻是很慢。他就這么又急又慢的走到了梁緒等五人身前,五人誰也沒有動,跛子卻停了下來。
他急急的說道:“狡花勝!賞銀一萬兩?!闭f著抖抖的從懷中摸出了一張銀票,是萬記票號的銀票,誠信很好,在西北五省可通兌現(xiàn)銀。
狡花終于從梁緒的懷中站了起來,她走到跛子面前,接過銀票,口中輕聲道:“謝了?!?p> “下一輪,”沒想到跛子竟還有話要說,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似是鼓足勇氣一般說道:“梁緒!賞銀一萬五千兩!”
梁緒站直了身子,搖晃著有些酸麻的手臂道:“沒想到我的腦袋竟值這許多銀兩,卻不知是誰想要買我的命?”
“我沒看見?!滨俗哟鸬?。
“莫非你不止是個瘸子,更是一個瞎子?”
“那人……那人站在我的身后,我就覺得腰眼一疼便中了毒,他……他要我來這般說辭,才肯給我解藥?!滨俗诱f著,已慢慢向后退去,待得退出了丈許,忽然轉(zhuǎn)過身去,一只腳邁出,另一只腳急急跟上,滑稽而急促的走去。
“卻不知是誰要先動手?”梁緒問道。
狡花忽然道:“你這漢人雖是多管閑事,可我兄妹看你還親切得緊,這一輪我們退出?!闭f著與狡我二人又退出了丈許,將苗刀往腰間一插,雙手抱在胸前,竟是一副看戲的樣子。
梁如正大刀一橫,道:“我來!”然后便急急的向著梁緒襲來,門板大的金刀一揮,竟是一招“力劈華山”!
梁緒不敢硬接,連忙后退,口中還在不停的說道:“都說一筆寫不出兩個梁字,梁先生為何這般同胞相殘?”
“我認錢不認人!”梁如正口中說著,一式“山路十八盤”使將開來,整個人帶著刀竟轉(zhuǎn)了起來。
梁緒高高躍起,一只手在梁如正肩上一按,竟是從頭上跳將過去,梁如正被這一按一帶,整個人失去重心,踉踉蹌蹌走了三步,方才穩(wěn)住身形。
那侯震也動了起來,梁緒尚未落地,一柄斬馬刀已是刺了過來,梁緒舉起劍鞘向下一壓,格住了這一刀,人也滴溜溜的轉(zhuǎn)著再次向后退去。
“姓梁的,難道你就只有這點本事?”見梁緒向后退去,侯震對著梁如正喊道。
梁如正甫一出招便被對方打了一個趔趄,心頭不免發(fā)急,大喝一聲,竟是用了佛門“獅子吼”的功力,梁緒聽得這一聲吼,竟是頭腦發(fā)昏,一時怔住,卻讓那梁如正搶上前來,一柄金刀斬向胸前。
梁緒暗自運功對抗獅子吼,一時竟是分了神,待得那金刀斬上前來,竟無法閃避。好一個六扇門西北五省的總舵主!但見他忽然拔劍,劍尖竟是挑刺那梁如正的手腕,竟是要硬拼的打法,梁如正見狀大驚,大喝一聲退了開來。
那侯震的斬馬刀已經(jīng)跟上,一刺直指梁緒的面門,梁緒一側(cè)頭躲過,侯震的斬馬刀竟變刺為砍,向著梁緒的脖子砍了下來。梁緒慌忙舉劍格擋,人卻滴溜溜的轉(zhuǎn)了起來,劍花一挽,瞬間刺出三劍,直取侯震胸口,侯震不敢戀戰(zhàn),就地一滾滾將開來。
那梁如正的大刀又劈了過來,二人竟似有無比的默契一般,車輪一樣的進攻梁緒,梁緒那三劍方才刺出,正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發(fā)之時,一時竟躲閃不及,后背被重重的斬了一刀。
這一刀下來,梁緒但覺體內(nèi)氣血翻騰,左肩胛疼痛難當,已難舉起手來,心知自己受了重傷,當即收起劍,向一邊發(fā)足狂奔。
梁侯二人見梁緒逃命,連忙追趕,梁緒在前面疾馳,心中甚是發(fā)急。正在這時,迎面來了一匹胭脂馬,馬上的騎士竟是一個女人,卻正是馬秀芳!
“梁緒!”馬秀芳遠遠的看到梁緒,高興的大叫起來,然后看到身后追逐的兩人,竟一時呆住,口中喊道:“你受傷了?”
梁緒見馬秀芳迎面而來,心中大喜,“草上飛”的輕功運轉(zhuǎn)開來,竟遠遠的躍起,直躍上馬來,然后雙手一搶馬秀芳手中的韁繩,道:“快走!”
馬秀芳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她本是馬王馬如令的女兒,在邊城她不招惹別人也就罷了,哪里還有人會追殺她。此刻也是慌了手腳,光顧著雙腿往馬肚子上一夾,那胭脂馬便兀自尋了個方向,急急馳去。
梁如正見有一馬劫走了梁緒,心口發(fā)悶,大聲的在后邊喊道:“梁緒!你逃不掉的!”
那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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