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幫大廳之中。
廳中,兩邊各有十名身著血紅色衣衫的男子在兩排木椅之后持刀而立。
此時,為首的黃花梨太師椅上坐著一名帶著半塊黑鐵面具的中年男子,四十五六歲左右。從露出的右臉來看,濃眉大眼,目帶虎威,相當(dāng)正氣。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左臉臉頰卻是被黑黑的面具遮擋,只露處一只左眼。
在其身后,則是一個高高的香堂,最上面武圣關(guān)二爺高高居中而立。在關(guān)二爺腳下,一把寬背薄刃的大刀靜靜擺放在木架上。
這名男子正是血刀幫的幫主,血刀‘鄭虎’。
此刻的鄭虎,微微垂首,端著茶杯細細品茶。而在鄭虎下方,兩名瘦弱青年則是滿臉討笑,手中更是牢牢按住一名十三四歲少女,不讓其大聲哭喊。
“鄭爺,您看這女子可滿您的口味。她可是我兄弟倆好不容易弄來的,保準(zhǔn)是個處子,還請鄭爺您驗驗貨”。其中一人鄒笑道。
鄭虎將茶杯一放,緩緩抬起頭,看著那滿臉驚恐,俏臉慘白淚痕未退的少女,點了點頭,不耐煩道“還不錯”。繼而一揮手,立即便有一名血刀幫的人掏出一個錢袋扔了過去。
“五十兩紋銀”。
那人掂了掂手中錢袋,面色大喜。將手中少女往前一推,兩人向著鄭虎一禮,道“和鄭爺做生意就是痛快,那我兄弟二人就先離開了,趁著夜色在去做她幾票”。
鄭虎也不言語,揮揮手示意兩人離開。
砰!
兩人剛一轉(zhuǎn)身,還未出門口便于來人撞在一起。
“草,誰啊,眼睛塞褲襠里了嗎!找死不成”。
蔣彪大罵,此時他胸口肋骨斷裂,被兩位血刀幫成員架著,不能走路。在讓兩人這么一撞,剛剛?cè)棠拖氯サ奶弁戳⒓锤Z了上來,直沖頭頂。
兩人得了錢財也是高興,也就沒注意來人。聽聞罵聲,剛想還口,這一抬頭卻是大驚,“??!蔣爺,得罪得罪,我二人真是罪該萬死”,緊接雙眼一掃,懼道“蔣爺,您這是...”?
兩人心顫,蔣彪他二人也算了解,那可是有武藝傍身之人,在加上是血刀幫的二當(dāng)家,在云水城也是橫著走的。可眼下,蔣彪嘴角含血,面色蒼白,胸口更是有些塌陷,還被兩人扶著,明顯就是被人打成了重傷。
“沒你二人的事,趕緊滾”!
蔣彪還未開口,一旁的紅袍男子卻是打發(fā)兩人離開。
聞聲,兩人這么一看,才發(fā)現(xiàn)蔣彪左側(cè)還有一名男子,二人立即鄒笑道“仇九大人,我二人這就離開”,隨即向蔣彪歉意的點了下頭,從旁繞過快速的離開了。
哼!
發(fā)火未成的蔣彪一聲冷哼,瞥了眼無動于衷的仇九,繼而推開扶著他的兩人,忍著胸口劇痛,像廳內(nèi)跑來。
顫顫巍巍的蔣彪,每跑一小步這臉色便是一變,口中粗氣更是直喘,本就五短身材的他此刻看上去倒有些滑稽。
撲通!
強忍疼痛地蔣彪跑到鄭虎跟前,雙膝一彎便跌倒在地,雙手直接將鄭虎的雙腿給抱住了,圓圓的腦瓜更是在鄭虎的腿上猛蹭,眼鼻涕類長流,將鄭虎的褲子都給浸濕。
“大哥,你可得為我做主啊,小弟這次差一點就不能活著來見您了”!
嗚嗚...
蔣彪痛哭,一抹鼻涕一把淚,看的仇九眉頭直皺。而鄭虎絲毫沒有嫌棄,雙眼一凜,寒光暴漲。雙手把蔣彪扶起,讓到自己的座位上來,這才語氣冰冷的問道“二弟,是誰將你傷的如此之重,難道有人不知我血刀幫的威名”?!
鄭虎疑惑,以血刀幫在云水城的威名,還有誰敢于他做對?何況蔣彪再怎么不濟,也是江湖二流的高手,能將他重傷?難道有江湖上的好手來到了云水城!
仇九也是疑惑,雖然和蔣彪不和,但也是納悶。繼而一揮手,示意把那被綁來的少女給帶了下去。繼而冷道“說吧,到底是何人所為”!
蔣彪眼淚一止,瞥了眼仇九,繼而盯著鄭虎道“大哥,方才我在云水居門口碰上三個年輕人,其中一女子更是生的美貌,本來我也沒想多管。怎奈這幫人突然出手,我也是抬出了血刀幫的名號,可卻被人一下打成了重傷,您可得為我做主啊”。
話落,蔣彪又哭了起來,如同烏鴉般的哭聲讓廳內(nèi)眾人面色一顫。
“可知那人姓名來歷”?鄭虎問道,有如此功夫者,必定不是無名之輩。
“名字”?
蔣彪撓了撓頭,暗暗回想道“其中一人自稱什么‘百曉生’,至于另外兩人他們倒沒說。而打傷我的也是那不知名的藍衣男子”。
“哦”鄭虎眼珠一轉(zhuǎn),喃喃自語“百曉生,藍衣男子,絕美少女”?。
“江湖百曉生”!仇九突然驚道。
“正是此人,怎么,你仇九認識他?”蔣彪質(zhì)問。
面對蔣彪的質(zhì)問,仇九卻沒有理會。不屑的看了眼癱坐在太師椅上的蔣彪,繼而對鄭虎道“幫主,這百曉生與天機閣一樣,都是以打探消息立足江湖。眼下來到這云水城,又對二當(dāng)家的出手...”。
話未說完,仇九一頓,眼中露出不解和猜疑。
鄭虎見仇九話音又止,冷道“仇管事,有何話不妨直接說來”。
“都到這了,你仇九還賣什么關(guān)子!就算他再厲害,難道還能快的過大哥的刀不成”蔣彪在一旁附和,趁著鄭虎在狠狠對其奚落,以解在門口仇九對其的嘲笑。
哼!
一聲冷哼,仇九道“幫主,方才我去城門處打聽,昨日前去和吳賽交易的九名弟子可是至今未回,短短一天的路程,卻耽擱至今,我想那幾人恐怕已經(jīng)...”!
“而今這百曉生又突到云水,若是他人也就罷了??善前贂陨?,以打探情報為名。眼下咱血刀幫內(nèi)可是還有著不少女子,若是出了什么差錯,到時候特使大人怪罪下來...”。
接下來的話仇九沒說,他相信以鄭虎的能力應(yīng)該明白。
“特使”?
蔣彪一陣心驚,眼中露出恐懼。對這特使似乎是害怕到了極點。而鄭虎聞聲,則是雙拳緊握,眼中更是寒到極點。
“大——哥。那這三人”?蔣彪輕聲詢問。
“幫主,你好像對‘特使’大人心有不滿啊”!仇九冷道,這鄭虎的微動作和表情盡收眼底。
“哈哈”鄭虎一笑,雙眼微瞇,真氣流轉(zhuǎn)間一股氣勢直逼仇九,道“仇管事,你雖然是特使大人身邊的紅人。但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突來的氣勢讓仇九一陣后退,臉色很不好看。
“鄭虎!”仇九一聲低吼。
倉啷啷....
廳內(nèi)兩邊的血刀幫弟子皆是抽出刀鞘,警惕的看著鄭虎。
“切”鄭虎一看眾人抽刀很是不屑,“怎么?還想對我這個幫主出手不成”,轉(zhuǎn)而伸手摸著關(guān)二爺腳下的那柄寬背薄刃大刀,笑道“哪個不怕死的,盡管上來”!
“大哥”!蔣彪心急,卻是沒有想到鄭虎和仇九突然翻臉。
“退下”!
仇九一聲喝道,雖然他不會武功,但他自信這鄭虎絕不會傷他。
“是”!
話落,方才還刀刃相指的眾人立即退了出去,只留三人在這大廳之中。
“幫主,何須發(fā)這么大火,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背鹁乓恍?,坐到一旁獨自坐下,拿起茶杯輕抿一口,道“眼下百曉生到來,很有可能就是奔著我們來的,這還得請您拿個注意”。
鄭虎面色一冷,看著臉色慘白胸口凹陷的蔣彪,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翻滾,赫然怒道“不管他是不是奔著我們來的,就打傷我二弟這一手,我也不會放過他們”。
“不過,還得麻煩仇管事連夜派人去附近的鎮(zhèn)子探探,至于這百曉生三人,今夜我倒是想要好好領(lǐng)教一番。”。
聞言,仇九嘴角一咧,將茶杯一放,笑道“記住,若真的如土行孫所言,記得將那絕美少女給我?guī)Щ貋?。到時候特使大人必定會嘉獎于你”,言罷,仇九不在理會二人,徑直站起身走了出去。
“大哥...”蔣彪疾呼!
鄭虎一擺手將其打斷,道“二弟你先養(yǎng)傷,其他事你就不用管了”繼而看著仇九離去的背影,咬牙自語“至于你......哼!”。
......
街道的角落里,兩個人影在月色下探出頭看著威嚴(yán)森森的血刀幫門口,面露疑惑。正是方才差點將蔣彪撞翻的二人。
“我說,這蔣彪到底是被何人給打了?怎么傷的如此嚴(yán)重”?其中一人瞄著血刀幫門口,問道。
說話之際,便看到從血刀幫走出幾人,個個面露殺氣,直接承馬快速離開。
另一人,眉頭一挑,想了想,道“不清楚。不過我老覺得有什么事將要發(fā)生,我看咱兄弟這幾天還是收手吧,過幾天在說,免得落個不好的下場”。
繼而掂了掂手中的錢袋,笑道“走,現(xiàn)在有錢了,咱哥兩也去快活快活”。
“好嘞,我可要春菊,以前沒錢不敢,這回我可要好好爽爽”。
兩人奸笑不斷,狠狠地看了眼血刀幫的門口,頭也不回的飛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