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破曉,大地一片朦朧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然而今天對西荒境內(nèi)的所有人來說,是復(fù)雜的一天。只因西荒禁界好似水波紋似的在恍蕩著,一條條裂縫充斥其中。
似乎常年籠罩的結(jié)界即將要落幕了!
白狼和蜘蛛女王在一座山頂上神色復(fù)雜的看著天空的結(jié)界,籌劃好的所有一切計劃都遠遠趕不上變化。
從那條通向外界的秘密道路被泄露出去后,一切都變了,它們后悔了,后悔當(dāng)初沒殺死那個瘋子。
而曹青蔚此時還在漫無目的行走著,細長的舌頭舔了舔嘴唇角邊裂開的幾道細縫,充滿血腥的目光看著遠處樹林旁的小道上漸漸出現(xiàn)的幾道模糊人影。
蹄噠,蹄噠的馬蹄聲隨后也傳進了他耳里。
漸漸的,漸漸的,一隊人馬清晰可見,十幾個身穿鎧甲嚴(yán)肅的壯漢圍繞著一輛精致華貴的馬車緩慢的行走著。
看到路旁邊的曹青蔚時,為首的大漢皺了皺眉頭,接著從掛在馬上的布袋拿出幾塊黑乎乎發(fā)霉的饅頭,扔在曹青蔚身上。動作熟悉無比,好似千錘百煉。
老大,你一路上的善舉,上帝會保佑你的,阿門!
旁邊一個一頭金色碎發(fā)的白種人玩笑似的說道,說完后還很認(rèn)真的比劃一下祈禱的儀式。
而曹青蔚看著滾落到地下的饅頭,平靜的語氣開口問道,我像乞丐嗎?
這句異常冷靜的話語顯的很是突兀,至少吸引住了隊伍里的所有人,當(dāng)然他不是女人,所以迎來的目光只有一眼鄙視或者不屑。
而白種人則是仔細打量了曹青蔚幾秒,才開口回應(yīng)道,說實話吧,流民都沒你這么寒酸,更別說乞丐了,其實我覺得你更像一個死人。
說完舉起褲腰上的火槍,向著曹青蔚的腦袋瞄準(zhǔn),不屑的開口說道,嚇尿了沒?
然而許久曹青蔚還是一副淡定的表情。而其他隊友則是一臉好笑的看著他出糗。
只有傭兵團長皺了皺眉頭,不過也沒阻止,估計曹青蔚這一副不識好歹的模樣,也讓他的心里很不舒坦。
白種人尷尬了,心里的無名火被曹青蔚勾了起來,看了眼團長的態(tài)度,才怒極反笑的說道,你知道不,你的淡定很讓人惡心。像你這種垃圾,蛀蟲真他娘的該去上帝那懺悔,禱告。
呃!說完了?那該我了,曹青蔚攤了攤手,認(rèn)真的說道,其實我想說的是你已經(jīng)死了!
呵!你白白做夢?還沒說完,白種人的腦袋直接被滾燙的血液噴向天空,驚愕的表情還殘留在臉上。
所有人都被突然的情況驚住,團長最先反應(yīng)過來看向曹青蔚,驚恐的狂吼道,怎么可能。
這時所有人都滿是戒備的看向曹青蔚,所有人的眼里更是透露著驚懼。
詭異,攻擊沒有一絲預(yù)兆,所有人的心里都沉了下去,接下來該輪到誰?
他們此時就像帶宰的羔羊,而且就連反抗估計在這個像流民的年輕人眼里,也只是徒勞的。
一個肥胖的中年人忍不住罵了句,見鬼。
確實,你們是白天見鬼了,那么下一個,你們推薦誰送死呢!曹青蔚詭異的笑著說道。
看著眾人陰沉著臉對視著,曹青蔚再次開口說道,選一個,我就放了所有人,溫柔的聲音猶如魔鬼的低吟,在沖擊著他們的神經(jīng)。
一定?傭兵團長有些不確定的反問道。
當(dāng)然,騙人的可是要下地獄的,曹青蔚很是誠懇的說道。
傭兵團長狐疑的看著曹青蔚,最后心一狠,手一揮,帶領(lǐng)眾人往后退了開來,而一輛精致的馬車,卻是孤單單的在原地停放著。
可他們沒發(fā)現(xiàn),在他們影子里纏繞的曹青影只是嘲諷的看著這群人的膽小和妥協(xié)。
當(dāng)然反抗也是死,會死的慘烈一點,但至少有那么點尊嚴(yán),不是嗎。
原來被人相信的感覺是這么讓人不舒坦,曹青蔚很無奈。
突然一聲甜美清脆的聲音卻從馬車?yán)镯懥似饋恚液苁?,真的很失望?p> 你們拿了我的報酬,卻半路碰上一個不分是非的強敵,就把你們的雇主賣了?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顱,然而沒有人心中覺得這是錯,或許換做以前,他們早就拼命了。然而西荒新的時代即將來臨,他們看到的未來不在是黑暗的。也不在是一成不變的。
所有人心中充滿了曙光,他們舍不得死,更不愿意在此時死。
血火傭兵團現(xiàn)在也不在是必須需要為了所謂“招牌”而拼掉性命的團伙了。
當(dāng)然他們的做法也算是對的起雇主了,至少他們一路走來沒有對雇主產(chǎn)生一絲想要搶劫撕票的想法。
車內(nèi)的女孩,透著無奈的語氣再次說道,到達目的后我本來想放你們一馬的。
而曹青蔚聽著女孩那好像陳述事實的語言,卻是挑了挑眉頭,迷著雙眼,腦海卻是快速思索著。
對面的矮個子,你愿意做我的車夫嗎?女孩明顯朝著曹青蔚問道。
老子是來殺人的,不是來做馬夫的。曹青蔚神經(jīng)都忍不住跳了幾下,這話太氣人了。
是車夫,車內(nèi)的女孩還是平靜的回道。
而血火傭兵團,此時的表情卻是很精彩,他們不知道車內(nèi)的女孩哪來的勇氣。
又或許他們一開始的選擇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