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
夜晚,蘇青雪坐在公園的石凳上氣喘呼呼的,那次旅行回來她就開始鍛煉了,并且接受治療,定期服藥,雖然醫(yī)生也不確定她能不能好,但是總還是要試試的。
總不能到連吃飯說話走路都不會了的那天才開始后悔吧。
世間這么好,人得好好活著。
她新買了大提琴,做起了家教老師。做家教的那家人很好,也知道她的病。
她仍然寫作,只不過每個故事里的男主角的臉都會有那么一點像那天傾云火車站里喊她的那個男人。
而她也隱隱約約記得曾有個白衣少年很喜歡小說。
另外她還報了素描班,速成的那種,她想快點學(xué)會,好把那個人的樣子畫下來,以后就算忘記了也還能看見。
一切都在變好。
但是,拉大提琴的時候,碼字的時候,學(xué)畫畫的時候,她心里總是空落落的鬧得難受。
可醫(yī)生說了,她沒有心臟病。
她有時也會想到那天在機場的那個男人。
如果她當時沒有失憶,就不會有失憶后的慌張,對傾云的慌張。
如果是那樣,她一定會回頭看的,好好看看那個人,好好看,然后問,你叫什么名字,我們很熟,對嗎?
淚水悄然低落。
我們一定很熟啊。
2018年五月,又是將近一年畢業(yè)季。
傾云大學(xué)2010屆的學(xué)子齊坐一堂,聽著大學(xué)里最后的講座。
“我是2014年畢的業(yè),算起來有四年了,今天看到你們讓我很有感觸,全是膠原蛋白?!?p> 臺下的學(xué)子們哄堂大笑。
牧宸也呵呵笑著,“四年前我可也是滿滿膠原蛋白,至于四年后,你們就像我這樣?!彼噶酥缸约?。
成熟,卻也有點憔悴。
“學(xué)長你好帥啊!結(jié)婚了沒?”臺下一學(xué)妹突然喊道,現(xiàn)場又是一陣大笑。
“鄙人去年結(jié)的婚?!?p> 牧宸走出大禮堂,室友的妻子等的有點不耐煩,“你倆怎么這么慢?!?p> “你老公太帥了唄,小學(xué)妹們不放手啊?!笔矣涯四^發(fā)嘚瑟的說。
妻子“切”了一聲,“我看堵的是牧宸吧,就你這樣還想有人堵你?”
可可從車子里鉆出來,抱住了牧宸的腿,“叔叔抱?!?p> 牧宸一把抱起她,捏了捏她的臉。
室友笑道,“今天牧宸在大禮堂騙小學(xué)妹們說他去年結(jié)婚了,那幫丫頭當時臉上的表情你可能沒看見,那失望,哎牧宸,你看你,就知道傷人家小姑娘的心?!?p> “我要不這么說,我倆還能走出來嗎?”牧宸抱著可可坐到車子后座,室友呵呵笑著坐上了副駕駛。
“去哪兒?!笔矣训钠拮訂?。
“公園路,去我新家看看吧?!蹦铃氛f,他已經(jīng)辭退了盧源的工作。
車子駛出了校園,漸行漸遠,路邊櫻花凋落,紅紅的,滿地一片。
牧宸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他在這兩年的奔波中也會偶爾健忘,可家鄉(xiāng)的一切都被他刻在腦子里,異鄉(xiāng)的菜太難吃了,還是得回家。
“那中午就在你家吃了啊,老婆這小子手藝賊好,不當廚子可惜了。”
“叔叔這是什么呀?”夏蘇微剛要打趣老室友,可可糯糯的聲音就插了進來,小姑娘好動,從他衣領(lǐng)李翻出一個東西滿臉好奇地問。
那小東西,又小又晶瑩,閃著光在他眼前晃。
那是掛在他脖子上的一枚戒指。
“這是合約?!?p> “什么叫合約呀?”
“就是答應(yīng)了就不能反悔的東西。
“那叔叔你答應(yīng)了什么呀?
“……做ー輩子試菜員呢?!?p> “試菜員是什么意思?”
“就是美食家的意思?!崩鲜矣褜⒖煽杀Я诉^去,“你哪有這么多問題啊,爸爸哄你睡覺啊”
牧宸獨自坐在后座,看著手里戒指苦笑,無聲自嘲。
2016年12月24日晚,蘇青雪選擇了離傾云距離1537公里的滄城,夠遠了,她想。
她坐在車上,一遍一遍的寫牧宸的名字。
牧宸,牧宸,牧宸……
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她安慰自己,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交給時間吧,都會過去的。
淚水擦去,蘇青雪也釋然了。
她會忘了,牧宸也會忘了的。
既然承受不了這份愛,那么就選擇離開,忘記也是一種責任。
離開一座城,并不是那里戀無可戀,而是在那里留下了太多太多不忍回首的愛。
2018年12月24日晚。
牧宸在傾云空曠的街道上,一遍遍的打那個備注為“老婆”的電話,一條條街道的張望。
走到天亮,那個電話也沒有接通,那個人也沒有找到。
他恨恨地對忙音的電話說,蘇青雪,你一點都不可愛,你要是真敢走了不回來,我就忘了你,絕對忘,忘的一干二凈!
全劇終。
PS:櫻花只是一個臆想,似乎跟文章沒有多少關(guān)系,寫好了列剛,本來打算出中篇的,可后面發(fā)生了一些事情,心態(tài)也轉(zhuǎn)變了。抱歉,以后再補上吧!
龍梓驁
櫻花只是一個臆想,似乎跟文章沒有多少關(guān)系。第一次寫這個類型的,寫好了列剛,本來打算出中篇的,可后面發(fā)生了一些事情,心態(tài)也轉(zhuǎn)變了。抱歉,以后再補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