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幼塵似乎明白了什么,趕緊將兜里僅剩的一百塊錢拿出來,遞了上去,“實在抱歉,這是給貴公司的復印費!”
說完不等白雨薇作何反應,將錢放在復印機上,迅速將標書收進箱子里,來不及檢查就匆忙離開。
太可怕了,微微果然說的沒錯,他們老板就是個怪人,一身透著股邪氣!
安幼塵留下一百塊錢落荒而逃。白淳堯手指掛著下巴,眼尾掃著安幼塵離開的方向不咸不淡的問了一句,“這就是你趕著來約會的對象?”
“白總這是對我的約會對象有意見?”白雨薇被白淳堯問得很不舒服,不由得挺直了胸板仰著脖子問道。
白淳堯聳了聳肩,似乎心情大好,聳了聳肩道,“如果是她的這類型的話,我沒意見?!?p> “既然白總沒意見,這復印費您就收著,我先走了?!卑子贽蹦眠^安幼塵留下那一百塊錢塞進莫名其妙的白淳堯懷里,轉身離開。
她真的是一刻也不想跟這個變態(tài)老板呆在一起了,說些話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呆久了萬一自己哪句話沒說對,估計還得小命不保。
捏著白雨薇塞過來一百塊錢,白淳堯意味深長的笑了。此時的他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剛上車便迫不及待地撥通了電話。
“你們由美的員工很敬業(yè)啊,老葉!”
“你這話什么意思?”葉晟睿剛剛開過一個電話會議,正疲憊地捏著鼻梁,不知道白淳堯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想必富海開發(fā)案你是勢在必得了啊,我這打印室都犧牲為你們由美服務了。你是不是該考慮給點辛苦費?”白淳堯坐在駕駛室,鑰匙套在食指上繞著圈圈。
“明天還要再跟項目負責人及一干政要碰個面才能定下來,只是這跟你的打印室有什么關系?”葉晟睿眉頭輕擰,仍想不明白白淳堯的用意何在。
白淳堯也不賣關子了,坐直了身體半開玩笑半嚴肅道,“今天你的員工大晚上的來我公司借用復印機做標書,這不前腳剛走我就給你電話了??吹侥愕膯T工如此拼命的工作,突然讓我覺得自己還是一個挺仁慈的老板?!?p> 掛了電話后,葉晟睿給黃子俊打了個電話,讓他查了一下今晚由美那邊都有誰在加班后,標書是誰負責。然后起身去敲開了桂嫂的房門,“明天桂嫂要跟我一起去祭奠母親嗎?”
“少爺明天有空?”桂嫂披著外套激動地聲音有些哽咽,“少爺自從接管公司后,已經兩年沒去看過夫人了?!?p> “明天早上剛好有時間,就一起去吧!”葉晟睿點了點頭,替桂嫂將外套又拉攏了一些,“天涼了,你也別凍著。我明早再來叫你?!?p> 回到房間黃子俊的電話就回了過來,“葉總,剛剛了解了一下,由美那邊現(xiàn)在只有負責富海項目小組的人在加班,標書的事情是交給安幼塵在負責。”
“安幼塵?”葉晟睿捏著眉心看起來有些疲累,“我要她的資料!”
“這個我私下已經調查過了,她就是四年前宣告破產的安倫國際的千金,大學輟學兩年后今年剛畢業(yè)于江大。從調查的資料來看,應該不是她?!?p> “嗯?!比~晟睿掛了電話,瞇起墨眸似乎回想起了四年前席卷A市的驚天大案。
安倫國際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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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安幼塵騎著電瓶車載著手捧兩束鮮花,提了一疊紙錢的顧錦琰往東郊公墓而去。
距離媽媽和顧叔叔去世已經是第四個年頭了,回想自己和錦琰這些年來要一面躲債還要一面討生活、付學費上學的艱辛和不易,安幼塵的心情也沉重起來。
東郊公墓屬于A市最大的公墓,越是里邊的墓地越貴,清明這一天公墓里的人也特別的多。
安幼塵和顧錦琰在進了大門沿著左側小路向前不遠處的兩塊墓碑前停下。
墓碑上的照片上的人仍舊微笑著,不曾有一丁點兒的變化。只是碑上多了雨水洗禮的痕跡,有些斑駁。這里躺著的人,是她的父母也是錦琰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
這也是為什么自己姓安而錦琰姓顧的原因。當年錦琰的媽媽因為生錦琰難產而死,他的爸爸顧元凱不久被陷害入獄,只能將不滿周歲的錦琰交給安家撫養(yǎng)。
安幼塵扯了墓前長出來的雜草后,顧錦琰將鮮花放在墓碑前,又將紙錢壓在墓碑上,動作緩慢而凝重。
“姐,你說爸爸媽媽當年真的是死于意外嗎?”顧錦琰屈身蹲在墓前,盯著墓碑上的照片,咬著嘴唇雙目微紅,但他捏緊拳頭的雙手已經顫抖不已。
“錦琰,當年事故發(fā)生的時候我們都不在現(xiàn)場,當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在了。警察勘察現(xiàn)場后給出的結論是煤氣泄漏,所以就算有什么隱情,我們也沒有一點點有用的線索可以翻案?!卑灿讐m知道錦琰一直是個很孝順的孩子,他一直對自己父母的死耿耿于懷。
“那如果我有線索呢?”顧錦琰抬頭看著安幼塵,眼里透著讓人心寒的冷意,“我如果能查到是誰害死了爸媽,姐姐是會支持我的對吧?”
“如果有線索證明爸媽死于非命,我一定會讓兇手付出代價!”安幼塵雙手握住顧錦琰的胳膊,雙眸堅定地與他對視。年僅16歲的顧錦琰此時已經與自己一般高了,有些事也許他能替自己承擔一些。
安幼塵也一直都不相信爸爸媽媽是自殺或是簡單的煤氣泄漏,但苦于自己沒有絲毫線索,所以四年來她不曾對顧錦琰透露過半點猜疑的信息。
在得到安幼塵的肯定后,顧錦琰伸手從兜里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右下角清晰的顯示著拍照日期為:2007年2月13日,煤氣泄漏的前一日。
照片拍的正是在顧錦琰和安幼塵曾經的家中,一名穿著水電工衣服的男子在廚房的背影,這張照片的時間地點以及出現(xiàn)的人都不僅僅是巧合這么簡單,而衣服上的海天物業(yè)四個大字如同刀刃一般刺痛了安幼塵的雙眼。
“錦琰,你告訴我,這張照片你從哪里得到的?”安幼塵心下有些隱隱的不安,拍這張照片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