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其他的情緒又能怎樣?他不是她的良人,她也不是他的所愛,可感情這種事情,能說誰的對錯?
“我知道現(xiàn)在說這個會叫你看輕我,可是我不得不說,因?yàn)槿绻粏柷宄?,恐怕我全族的人都會有生命危險!”
石一粟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問道:“那把墨陽劍到底在什么地方?”
林花影閉著眼似乎動了一下又似乎沒有動,陸綿綿看不清楚,只是石一粟卻嘆一口氣往外走,臨走時,說道:“我希望你告訴我,這是我對你最后的請求!”
這話說的,怎么感覺要死的人是他啊!陸綿綿不愿意再呆在房里,看著林花影,她現(xiàn)在不想看見任何人,因?yàn)橹灰匆姡蜁y過。
她走出門外,看見陰沉沉的天,似乎像是要下雪,果真過了不久,點(diǎn)點(diǎn)的雪花從空中急飛下來,打在臉上莫名覺得痛,又下了好一會兒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雪花才飄落下來。
“去給我準(zhǔn)備在院中的池塘那里準(zhǔn)備一艘船,一桶桐油,你去跟丞相大人說,我要的東西都給我準(zhǔn)備好,他想要的東西就會出現(xiàn)!”
林花影吩咐伺候在身邊的小丫鬟,這個小丫鬟倒是聽話,林花影吩咐完以后,她就急忙走了出去,不多時就回來了,恭敬的告訴林花影一切準(zhǔn)備就緒。
林花影跟這個小丫鬟要了些糕慢慢吃了,又叫小丫鬟去叫石一粟。
石一粟估計(jì)有事在忙,一時半會兒抽不開身,林花影睜著眼像死不瞑目的人那樣,叫陸綿綿有些怕,忍不住的想伸手探探她的鼻息,可是明顯伺候在她身邊的小丫鬟十分有職業(yè)素養(yǎng),只是安安靜靜的侍奉在一旁,沒有過多的想法。
天完全黑了下來,石一粟才到林花影這里,林花影看著石一粟,沒有從前那份執(zhí)迷與癡戀,神情始終冷淡。
“我走了以后,小雨就拜托你多照顧了,有了好人家就把她嫁了吧,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牽掛的人了……”,林花影好像在跟自己說話,說完便停了嘴,不發(fā)一言。
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聽她說道:“把我葬在后山吧……”
石一粟聽到這里似乎想說什么,可什么也沒說,隔了一會兒又聽她說:“我想知道爹娘他們是怎么死的,什么時候死的,有沒有碑?”
這個問題好答,可是陸綿綿有些想不通,這么長時間了連自己爹娘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是不孝的厲害!石一粟頓了頓回道:“岳父是昨天才在菜市口處死的,岳母則是聽見岳父死的消息在死牢中撞墻而死……”
呃,搞了半天林花影的父母一直是昨天才死的?不是都說早就死了么!
林花影輕輕點(diǎn)點(diǎn)頭,動了動如死魚一般的眼睛,垂下眼簾,“父親母親被抓后,我一直想讓你為他們求情可是又怕你在朝中難做,所以盡量不開口問這些,生怕一問就會求你,現(xiàn)在他們死了……一開始聽院子里的人說他們早死了,原來他們一直沒死……”
“是呀……他們夫妻一場,這樣頗為伉儷,情深……”石一粟也在出神,對林花影答非所問。
“伉儷情深?”林花影像是聽到了特別好笑的事情,轉(zhuǎn)過臉看著石一粟,“愿他們下輩子別再遇見了,各過各的人生,各有所愛吧……”
石一粟本不想說,可是對著這樣一個將死之人,況且還有事情求她,他不得不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從前只以為她還有許多時間,許多機(jī)會慢慢問,可是現(xiàn)在自己的老娘和妹妹打亂了他所有的計(jì)劃。
“小雨我會將她送到莊子上養(yǎng)著,不用她做什么,等有了好人家一定會給她辦置份好嫁妝,嫁了她……,岳父岳母我也早已好好安葬了,這個你都放心,至于你的身后事,我覺得還是葬在我家墳地的好,這樣你也不會太孤獨(dú)……”
“不用……”林花影閉著眼,輕顫著聲音說道:“按我說的吧,你若是覺得我麻煩,就別管我了……”
石一粟看著她,臉色有些不好,過了許久才站起身,輕聲安慰著說,“你這幾日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就叫她去好了,別操心累神……”
林花閉著眼沒反應(yīng),等他出了門,才叫這個規(guī)矩的小婢女給她穿衣打扮,一身漂亮莊重的衣裙穿在身上,從頭到腳都散發(fā)著貴氣,只是白發(fā)太過刺眼,滿臉的病容更襯的憔悴蒼老,若是只看臉面,知道這是一個年輕的小娘子,若是看著白發(fā),就知道這是個老人,只是白發(fā)與小娘子結(jié)合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別扭。
“準(zhǔn)備馬車,我要出府,記住要快!”
小丫鬟略做遲疑,可依舊還是應(yīng)下了,出去做準(zhǔn)備。
林花影走到百寶閣,從一個格子上的花瓶里拿出一個小鑰匙,接著又走到一個紫色的雕花小柜前,打開柜子,倒騰了一會兒從里面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來,用鑰匙打開,從里面又拿出一個精致的掛件,掛件中間是一墨色的石頭,石頭上一個古體水字的銀白色印記,讓陸綿綿一下明白,這東西就是花容的,因?yàn)榛ㄈ菰谒滞笊暇陀×诉@么個標(biāo)志。
拿上這個掛件,林花影仔細(xì)貼身收好,就等著那個小丫鬟來,不多時,小丫鬟就來了,告訴林花影馬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船還在準(zhǔn)備。
林花影微微點(diǎn)頭,叫她拿了外出的斗篷,仔仔細(xì)細(xì)將自己的白發(fā)遮住后就往出走,小丫鬟想跟林花影一起走,卻被她留在屋里等她。
上了馬車,林花影竟然自己駕著車,天璽國雖然民風(fēng)開化,可是依舊沒有哪家女子在天都黑了還拋頭露面的出來,所以一路上對她側(cè)目的人不少。
路越走越偏,陸綿綿看她的意思是要去柳煥文那里,只是這路似乎有些不熟,不過她倒是挺佩服林花影,一般不出門的能把路認(rèn)成這樣也不容易,況且她還只是聽人說的,大約一個半小時后,林花影才找到那個小院子。
敲了門,開門的是一個年約三十的女子,一身棉衣上還套著個棉坎肩,一層擁著一層,十分邋遢,臉上鋪滿黃斑,讓人看的討厭,那女子打探的目光看著林花影,林花影說明了來意,那女子才開了門,帶著林花影往進(jìn)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