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和洛汗兩個人趴在洛丹米爾湖的北岸邊吐的昏天暗地。為了能盡快到達洛丹倫王城又不驚動官方,梅里·冬風冥思苦想了好久又用魔法遠程掃描了好久才終于找到千年之前他曾經的戰(zhàn)友布下的一個魔法陣,然后以這個法陣為目標把帶著張濤和洛汗就傳送了過來。一個荒廢了千年的傳送陣,魔力幾乎損耗殆盡,要想傳送過來自然要加大魔法力量,空間扭曲也就嚴重得多,這就使得被傳送的人的感覺更加劇烈。梅里·冬風一個死人自然無所謂,但是洛汗和張濤兩個人幾乎崩潰了。
“差不多了吧,吐完趕緊走?!泵防铩ざL整個人都縮進黑斗篷里。在亡靈瘟疫肆虐的洛丹倫如果被人看到他的尊容那絕對會引發(fā)一場騷亂。
“嘔……馬上……嘔……就……好……嘔……”張濤又吐了好幾口終于站起身來,他好歹也修習了三年魔法,多少有點對應空間扭曲的抗性,所以恢復的也就比洛汗要快上很多。
“等我一下……嘔……”洛汗又嘔了一陣子才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一行三人順著洛丹米爾湖邊上的城墻向城門而去。
“站住,檢查?!背峭獠贿h的布瑞爾正在鬧瘟疫,士兵可不敢隨便放人進城,見到這三個人高的高矮的矮,其中還有一個披了一件大斗篷,明顯十分可疑。
梅里·冬風從懷里掏出一枚銘牌遞了過去:“這是我的身份證明?!彼刹桓医o這些士兵檢查。士兵接過銘牌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一臉疑惑地沖城門里面喊道:“隊長,您出來看一下?!?p> “怎么了?讓你站個崗都這么多事兒,你要是拿狗屁倒灶的小事兒來煩我我就把你派到布瑞爾去?!币粋€小隊長從里面走了出來,嘴里罵罵咧咧道。
“大人您看看這個?!笔亻T士兵連忙把手里的銘牌遞過去說道。
小隊長接過銘牌之后立即驚訝道:“喲,好東西啊,這倒是少見的很。這是最早的法師憑證,就算是法師之城達拉然,能有這種銘牌的也不會超過五個,而且無一不是傳承千年的貴族豪門。哪來的?”他的家族是洛丹倫王國的頂層貴族,金字塔頂尖的那幾個家族之一,眼界開闊學識淵博。這可是最初跟日精靈學習法術的一百人類法師的銘牌,能傳承下來的無一不是現如今達拉然的頂級豪門。
士兵一直罩在黑斗篷里面的梅里·冬風說道:“他說是他的身份證明?!?p> “啪!”
小隊長狠狠給了士兵一腦殼,直接給他抽的貼到了城墻上去。這個沒腦子的混蛋,我剛剛明明說了能有這種銘牌的都是達拉然的豪門貴族,怎么可以用他那低賤的手去亂指?平民法師都比一般的貴族高人一等,更別提法師中的貴族豪門了。
“您的銘牌?!毙£犻L雙手將銘牌抵還給梅里·冬風恭敬地說道,然后等后者收起了銘牌才又問道,“您這次來洛丹倫是為了……”
梅里·冬風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隊長立即心領神會做出一個了解的表情。懂,這是達拉然高層微服私訪,切切不能聲張。然后他就目送著梅里·冬風三人進城。
“大法師您剛才拿的那塊是什么東西?聽剛才那個小隊長的話好像很稀有啊?!睆垵砗闷鎸殞殕柕?。邊上洛汗兩只耳朵都快豎得比兔子耳朵還長了,他一定要聽清楚這是怎么一件寶貝。作為一個盜賊,遇到一個寶貝肯定想把它搞到手,尤其是寶貝就這么近在咫尺,這就更讓人抓心撓肝了。
“的確很稀有,全艾澤拉斯當初也只有一百枚,現在存世的能有三分之一就算不錯了?!泵防铩ざL淡淡說道。
“三千年前的古董,還是限量版。那您可得小心點,萬一讓垃圾明知道了估計就保不住了?!睆垵埔獾靥嵝蚜嗣防铩ざL一句,同時用眼瞄了一眼邊上的洛汗。
“你……有病?。靠次腋蓡??我是和那個家伙一樣的人么?”洛汗被張濤瞄得火起,真想抽死他。
“哈哈哈,”看到洛汗惱羞成怒的尷尬樣,梅里·冬風開懷大笑道,“就沖他收留麥德安,讓他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一塊破牌子送給他又何妨?!?p> “您可千萬別當他的面這么說,不然他肯定跟你要。就他那個不要臉的樣子,什么事都干得出來。”張濤連忙勸道。
對,對,千萬不能便宜那個混小子。洛汗也在心里默默祈禱。
很快,三人就找到了楊華庚的麗春院,悄無聲息地潛入并成功在主臥室的櫥柜里找到了密室入口。洛汗搗鼓了好一陣子才把密室打開,心中暗暗吃驚,朱亞非設置門鎖的技術越來越高了,連他都要費一番手腳,其他人要想打開那就更加困難了。
黑暗狹長的通道,按照長度來算,張濤感覺都走到城外去了。路遠暫且不說,最要命的是路口繁雜,每走到一個拐彎處就會有五個岔道,反正也不知道洛汗是怎么確認道路的,走了近一個小時三人終于走到了道路的盡頭,一面緊閉的石門面前。
洛汗偷偷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這一路八次轉彎,每次五個岔道,自己偵測陷阱的技能在這里都沒有用,要不是聽朱亞非講過這勞什子的五行八陣圖的走法,非迷失在這密道里不可。面對著這道門,洛汗不敢大意,再次開啟偵測陷阱技能,可是這就是一道普通的門,什么陷阱都沒有。
推開石門,三人這才發(fā)現前面的迷宮密道完全就是小兒科了,原來在這石門之后是一個方圓近百米深度超過十米的巨坑,兩道可容納四人并排行走的臺階如同兩條蛇一樣從兩個方向環(huán)繞著坑壁直通底部。兩道環(huán)繞坑壁的平行平臺把巨坑分成了三層,每一層都密密麻麻布滿了一人多高的木門。
“在地下搞這么浩大的工程還要不引起官方的注意,他是怎么做到的?”梅里·冬風驚詫地呢喃道。
“這有什么難的?這建筑的風格帶著明顯的矮人風格,在山腹內建立鐵爐堡都能做到修建這么一個地下工程對矮人來說簡直輕而易舉。至于想瞞過他人耳目,對于貪腐成性的貴族們來說還有比收買他們更簡單的事么?”洛汗?jié)M不在乎地說道。
“這么多房間,怎么找???”張濤頭皮有些發(fā)麻,“一層就有近百個門,三層一共三百來個,就靠我們三個人去找?”
“賊藏東西都是有規(guī)律可循的,有我這個大賊在這里,想找東西有什么難的?”洛汗一臉的得意,完全沒有身為賊的羞恥感,“假圣水是緊俏貨,暢銷的很,為了方便出貨所以一定是放在最上面一層,所以你和冬風大師只要搜索最上面這一層就行了。至于我要找的東西么,就不要你們倆費心了。”
“你說好只拿一樣的啊?!睆垵粗搴拐f道。
“放心,我是一個生意人,最重誠信?!甭搴古闹馗WC道。
于是,張濤和梅里·冬風開始在最上面一層挨個推開木門搜索,而洛汗則是專門挑臺階下方不容易過去又不顯眼的門去打開搜索。
終于,張濤在一個房間里發(fā)現了成堆的木桶。打開一看,桶里黃澄澄的聽晃眼,應該就是所謂的假圣水。
“怎么才找到?趕緊裝貨走人吧?!甭搴共恢朗裁磿r候來到房門口。
“你要的東西找到了?正好來幫我看看這些是圣水么?”張濤見是洛汗連忙招呼他過來幫忙。
“別廢話,這就是你要的東西,趕緊打包帶走。”洛汗盯著木桶看了看說道。他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了,心情格外的好,居然出手幫張濤和梅里·冬風搬這些裝著圣水的酒桶。
“差不多了吧,你只是要能夠把一個人泡在里面的量,咱們搬的泡十個人都富裕?!甭搴苟嗌龠€是向著自己曾經的徒弟,畢竟這些東西又不是落在自己手里,便宜了別人不好。
“多拿一點吧,或許別的人也要用呢。”梅里·冬風又從身上取出一個魔法口袋。洛汗看得心里直抽抽,這老東西的魔法口袋容量之大他可是知道的,真要想裝滿,估計這個小倉庫里的圣水全塞進去都不夠。
果不其然,梅里·冬風和張濤兩個人把這一個小房間全部搬空了之后還想再找找其他小庫房還有沒有,洛汗連忙拉住他倆說道:“差不多就趕緊走吧,再磨蹭估計你們帶再多也用不上了?!眱扇诉@才作罷。
偷偷出了密道,溜出麗春院,在馬市買了三匹快馬三人直奔布瑞爾而去。三人不惜馬力,又有張濤一直用回春術給馬恢復體力,終于在午夜之前趕到了布瑞爾。
“牙兒你怎么來的這么慢?喲,冬風大師也來了?”出來迎接的黃奕斐埋怨道,“圣水呢?找到沒有?”
“別廢話,趕緊找個大浴桶來?!睆垵埋R揉著被顛得發(fā)麻的屁股說道。
“那都不著急,”楊華庚領著張濤來到放置塞弗倫的零時帳篷里說道:“你能先看看他這手臂么?被真正的圣水澆了一下我怎么治療都恢復不了?!?p> “好詭異的氣息?!泵防铩ざL看著塞弗倫說道,“就像是被死亡包裹住外表但是內里卻依然一片生機?!?p> “有生機是好事,那我估計能給他恢復?!睆垵龑χ愂┓庞闲g,可是好一陣子也沒見后者缺失的胳膊再生。
“貌似不行。要不,還是先把他身上的瘟疫全驅散了再試吧?”張濤收手了說道,在一邊伺候的治安官一聽連忙答應著跑出去張羅。
不多時,一切都準備就緒,塞弗倫被放在一個大浴桶內,泡在了斯坦索姆圣水之中。張濤和楊華庚相互看了一眼,后者開始用閃電鏈凈化塞弗倫那個被瘟疫感染的身體,前者不停地施放回春術和愈合術給他重塑身體,在斯坦索姆圣水的作用下,瘟疫再次感染身體的速度被大大降低,最終,在楊華庚耗盡了張濤給他激活一次之后的魔力之后終于徹底治愈了塞弗倫。而塞弗倫也在慘叫了近一個小時之后徹底昏迷了過去。
“啊,終于結束了?!睏钊A庚一屁股跌坐了下去,“那個誰,你看看你們的執(zhí)政官好了沒有?”
治安官(可憐的角色,到現在連個名字都沒有)趴在浴桶邊上仔細觀察著昏迷的塞弗倫,然后回頭哭喪著臉說道:“列位大人,我真的不知道這算不算治好了,但是,執(zhí)政官大人的手臂還是沒有恢復啊?!?p> “治沒治好我試一下就知道了。”黃奕斐走到塞弗倫旁邊,盡量少的溝通圣光之力,對著他施放了一記圣光閃現,昏迷之中的塞弗倫緊皺的眉頭稍微舒緩了一些,完全沒有痛苦或者消失某一部分。
“好了?”治安官激動地問道。
“應該……是吧?”黃奕斐也不敢確定,但是剛才的圣光閃現的確沒有給塞弗倫造成任何負面影響,于是他掏出了真正的圣水,“要不,我再澆他一下試試?如果這次再沒事那就應該是徹底好了?!?p> 治安官連忙上去攔阻道:“還是……換一個靠譜一點的方法吧,殺傷力沒那么大的。”他可不想見到自己的長官再有哪個部位不見了。
“試……一下吧?!被杳缘娜惤K于清醒了,他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痊愈了。
“大人,這太危險了,還是換一個方法吧?!敝伟补賾┣蟮?。
“扶我起來?!比愖屩伟补侔炎约悍銎饋碇蟀褍H剩的左手伸向黃奕斐,深呼吸了一下說道,“大人,來吧。試試看我體內還有沒有亡靈瘟疫了?!?p> 黃奕斐也莫名的緊張起來,猶豫了一會兒之后他吧圣水抹在自己的左手上,右手拔出了自己的配劍,對塞弗倫說道:“如果出現意外我會立即斬斷你的手,你確定要這么做么?”
塞弗倫看了看自己光禿禿的右肩,苦笑著說道:“只要能治愈,就算再失去一只手又算什么。來吧?!?p> 黃奕斐點了點頭,緩緩伸手抓住了塞弗倫的手。就像兩個多年未見的老玻璃……然后……
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我好了?”看著自己的手被圣水沾染了居然一點事都沒有,塞弗倫激動地說道,手上力道不由得加大了幾分,捏的黃奕斐直咧嘴。
“好像是吧?!秉S奕斐連忙抽回手揉著說道,“行了,既然你已經好了,那我們也要去忙我們的去了,整個布瑞爾人都染上瘟疫了,這些天就算附近修道院的牧師都來幫忙了也還是人手不夠用?!?p> “不用那么著急了,我們帶來了大量的斯坦索姆圣水,實在不行先讓感染的人喝點,最多也就是變成他這樣,好歹還能救回來?!睆垵龔纳砩咸统瞿Х诖鼘χS奕斐扔了過去。
“多少???”黃奕斐撿起魔法口袋打開一看,不由得驚訝得喊道,“我去這么多?你們把垃圾明的存貨全打劫了?”
“這才哪到哪,這里還有呢?!泵防铩ざL又掏出一個魔法口袋遞了過去,“我們只是搬空了其中一個小庫房,其他的都沒動?!?p> 黃奕斐徹底驚呆了,這兩個魔法口袋里的酒桶至少有一百多桶,而每一個酒桶都有十加侖。這么多圣水,雖然是偽造的但是多少還是有點效果的,朱亞非居然囤積了這么多,良心真是大大的壞了。
“行了,這里的事結束了,咱們得趕緊回去了,那小子,”洛汗一指張濤說道,“你不是說石堡還有一堆事等著你忙呢么?”
“一堆事兒?什么鬼?石堡不就兩個工程么?一個挖運河一個開山么?這兩個項目還有赤脊山,夜色鎮(zhèn)的加入,只要統(tǒng)籌安排好工人作息不就好了么?牙兒你忙什么呢?”黃奕斐好奇地問道。
“你還不知道呢?石堡大翻修,整個石堡下面的民居被改得跟個迷魂陣似得……”洛汗個碎嘴子開始叨叨。
“呃……沒啥沒啥,就是一堆瑣碎事,新收編了大批河爪豺狼人,整天和暗皮豺狼人較勁。”張濤連忙遮掩道。
“牙兒你搞屁???什么叫迷魂陣?你打算干嗎啊?”黃奕斐問道,“那兩件工程就已經夠耗費人手了,你怎么還亂搞事情?”
“也沒怎么搞,就是開山的廢料拉回石堡加固一下民居,然后把他們房子的位置調整了一下,鋪了一下路而已?!睆垵忉尩溃f著把仿制八卦城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
黃奕斐直接無語,先有朱亞非玩命加固石堡防御工事,現在他跑了張濤又開始折騰。石堡啊石堡,你前世到底作了什么孽啊這么多人折騰你?
“我一直有件事沒搞明白,洛汗你要找的東西不是找到了么?怎么還跟我們一起往疫情嚴重得地方跑?”張濤被洛汗揭了底,有點賭氣地問道。
“廢話,我不得搭你們的順風車回石堡么?從這里再去藏寶海灣得多浪費多少時間?”洛汗說道。
你說的這么直白,我竟然無言以對。張濤直接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