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老牛吃嫩草!
陳太婆聽著程錦語氣的惡化,只差一口氣沒有發(fā)出來了,以為這姑娘是不答應(yīng)這門親事就算了,還借此羞辱自己,原本已經(jīng)待要發(fā)脾氣了,這會兒,聽到她含嗔帶怒不滿的語氣,才后知后覺,這姑娘恐怕是對聘禮不滿呢。
不過想起程家一貧如洗,她程錦可拿不出相應(yīng)的嫁妝,便與陳斗對視了一眼,暗中點(diǎn)頭,似乎不介意程錦先前的無禮,繼續(xù)笑道,“聘禮的事情好說,程姑娘若是嫁去了陳家,陳家的物品便隨程姑娘享用,程姑娘也知道,村長如今是續(xù)弦,不宜大操大辦,這番,也是一點(diǎn)心意,所謂禮輕情意重嘛?!?p> “這樣啊……可我覺得情義有多少,禮便該有多少呀?!背体\語氣無辜,陳太婆也萬萬想不到,這程錦竟是不按常理出牌,若是一般女兒家,說起這等事情,早就羞得不敢出來,哪有她這般在此討價還價的。
陳太婆向陳斗使了一個顏色,陳斗輕咳了兩聲,站出來,對著程錦道,“程姑娘,我……”
一個我字尚未說完,程錦便已經(jīng)不耐了,“算了算了,姑娘我還不想嫁人,這些既然不是賠禮道歉的,你們便從哪來帶回哪兒去的好?!?p> 一旁的寧兒不知程錦到底是何意,似乎有意出嫁,又似乎是耍著這兩人玩兒似的。起初在一旁聽著,早已心急如焚,如今聽到程錦拒絕,才長長松了一口氣。
可是,陳太婆卻是覺得程錦是在耍著他們玩兒了,所以,程錦這話一經(jīng)出口,陳太婆與陳斗兩人便黑了一張臉。尤其是陳斗,早已惱羞成怒,“程姑娘,你這是耍著我們玩呢!”
程錦嘖嘖了兩聲,“你倆又不是猴子,我何故耍著你們玩,莫非你們覺得自己是猴子不成?”
這話一出口,門口便響起一陣笑聲。
程錦抬眼望去,是陳平,“我說這邊怎的如此熱鬧呢,原來是陳太婆來賣瓜了!”
他這話說得諷刺,畢竟陳太婆已經(jīng)不止一次被陳斗請去陳平家中為陳曉蘭說親了。
陳平的聲音一響起,陳斗與陳太婆皆是紛紛轉(zhuǎn)過頭來,面上再黑了一層,更是氣憤,因著程錦原先的那句話,陳斗惱怒更甚,“程錦,你別不知好歹,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程錦輕笑一聲,“是,我的福氣,看來我前世定是燒了你家祖墳八輩子才修來這份福氣!”
她說得煞有其事,語氣譏誚。
只一旁的寧兒不知道為何程錦今日會如此針對平時似乎并沒有多少交集的村長。
而程錦自從在見到陳斗的時候,內(nèi)心卻是有股不平靜之感,升起一股無法控制的恨意和害怕。
她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情感,那么,只有可能,是原來的程家姑娘,而當(dāng)他看到陳斗一雙色瞇瞇的眼睛的時候,腦袋之中竟是閃過了一幅畫面,黑夜獨(dú)行的女孩,被一個中年大叔企圖猥褻的模樣,模糊成片的記憶點(diǎn)點(diǎn)滴滴在腦海之中翻涌,陳斗的那副嘴臉,她便越發(fā)覺得惡心。
陳斗氣不過,竟然脫口而出,“我陳斗看上的人,焉有不應(yīng)的道理,今夜,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陳平似乎料想不到陳斗竟會有這樣極端的反應(yīng),這話一出口,少年并不剛硬的身板已經(jīng)擋在程錦的面前,“你這是強(qiáng)人所難,仗勢欺人!”
程錦見著這番,只覺得心中一熱,但又覺得好笑。
陳曉蘭都是不講道理的人,何況是陳斗了,到了這等時候,陳斗也不假仁假義了,刁蠻的作風(fēng)也顯露無遺,尤其是對陳平多次拒絕陳曉蘭的親事,已經(jīng)讓他面上掛不住,此時見著陳平竟然還跑出來管程錦的事情,他便也連著對陳平都不客氣了,“你小子,不要多管閑事,老子自己的事情,何時要你來指手畫腳了?!?p> 陳平倒是真的不怕他,輕哼一聲,“你要我管你的事情,我還不樂意呢,但是,你敢欺負(fù)程錦,這事兒我就不能不管?!边@小子一著急起來,說話也不管不顧,“何況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模樣,就想打程錦的主意,老牛吃嫩草呢!”
原本站在身后的程錦,一聽這話,便噗嗤一聲笑出來,這番沒心沒肺的樣子,似乎這事兒就跟自己沒有關(guān)系似的。
嗯,沒錯,她如今這十五六歲的年齡,還真是嫩草一棵,不,是嬌花一朵!
“你們兩個,敗壞風(fēng)俗,敗壞我陳家村的風(fēng)俗,孤男寡女,狼狽為奸!”陳斗氣不過,想起今日陳曉蘭的而一番話,此時看著程錦,只覺得氣憤難當(dāng),便想要拿兩人來說事。
只有陳太婆,看著院子里兩邊的人似乎是要掐起來了,心中暗暗后悔,不該貪圖陳斗的那二兩禮錢就應(yīng)下這檔子事兒,見著陳斗生氣,歷來明白這人只要一發(fā)脾氣便有人遭殃,便趁著幾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出了院子。
程錦自是將一切看在了眼中,不過倒也無妨。
只是,對于陳斗,她卻是不打算輕易放過了,不把他糊了一身萬年遺臭,豈不是太便宜這猥瑣老頭子了!
陳平到底是一個少年郎,陳斗這番話,卻是給了他一擊,只怕自己的魯莽又給程錦添上了一分麻煩,或者污了她的名聲,不過,又怕程錦無人出頭,因此,硬著頭皮,“你胡說什么,我與程錦清清白白,傷風(fēng)敗俗的是你,你求而不得,就想侮辱程錦!”
他一分都沒有為自己,卻為了程錦爭辯。
程錦無奈低嘆一聲,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了陳斗的身邊,看著陳斗,似笑非笑了,目光上下打量一番,聲音雖小,卻是足以讓人聽見,“說起傷風(fēng)敗俗,我倒是想起了幾件事情,話說,某個月黑風(fēng)高夜,在村頭的土地廟里邊,那一夜啊……”
她拉長了聲音,卻是將陳斗的一顆心吊了起來。
陳斗幾乎下意識開口,“你胡言亂語什么?”
語氣之中的慌張已經(jīng)顯而易見。
程錦唇角譏誚,“我胡說什么,那一夜月黑風(fēng)高,狂風(fēng)大作,土地廟吹了一夜風(fēng)罷了,哦,里邊的人,似乎也吹了一夜風(fēng)?!?p> 她這話,任是誰聽著,都明白是意有所指。
程錦覺得自己真該感謝陳斗的出現(xiàn),隨著他的出現(xiàn),她腦海之中倒是有了一些模糊的記憶,雖然都不是什么好事兒,但卻是能知道了這陳家村的村長有多渣多賤!
陳斗自是明白程錦說什么,那一夜是他與鄰村的美婦暗度陳倉的日子,本以為隱秘?zé)o比,沒想道,竟然被程錦看了去。
程錦有威脅于他。
他又惱又羞,卻是無可奈何。
陳平雖是不知怎么回事,但是,看著程錦三言兩語便讓陳斗不敢言,卻是惱恨自己不能好好保護(hù)程錦。
最后,陳斗氣呼呼離開了程家,彼時,太陽也即將落山,村中外出做活的人也紛紛回來,自是有人見到了這一幕,私底下自是一番議論紛紛。
這陳斗一家,老女兒想要嫁給少年郎,老父親想要娶豆蔻少女,眾人只敢心里議論這一家人的不要臉,卻也不敢多說什么。
但是程錦的轉(zhuǎn)變卻是成為了一段趣談,人說是被陳家父女逼出來的,好好的一個姑娘,孤苦無依的,竟是受到這般欺凌!當(dāng)即更是不滿陳斗一家了。
陳斗回到家中的時候,陳曉蘭還在布置著紅燭,面上皆是喜色,她今日一邊布置,一邊料想自己幾日之后去江寧府的事情,便覺得心中愉快,見著陳斗回來,也不多看陳斗臉色,依舊一臉愉悅,“阿爹回來啦,快布置好了……”
她話尚未說完,便引來陳斗一陣怒喝,“布置什么布置,別布置了,拆了,全都給我拆了!”
陳曉蘭被他喝得一愣,才看到陳斗氣呼呼的神色,想要頂話,但是看到陳斗眼中的怒氣,卻是硬生生咽了下去,只喏喏應(yīng)了一聲,“哦……”
陳斗看著屋中的紅燭紅綢,想起今日的事情,還有明知自己有把柄在程錦的手中之后,被她譏諷,被她嘲笑,被她看不起的模樣,在加上她嬌俏的笑臉盤旋眼前,便覺得心中一股怒氣無法擺平。
忘記了陳曉蘭就在自己身邊,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臭娘們,別以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陳斗想要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他的語氣又兇又狠,眼中的厲色毫不掩飾,便是站在一旁的陳曉蘭,都覺得被嚇了一跳,“阿爹,你,你要做什么?”
陳斗一把從椅子上站起來,動作快而猛,“記著,今夜不論你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許起來,知道沒有!”
陳曉蘭著實(shí)是被嚇懵了,只木訥點(diǎn)頭,“嗯……”
西青先生
程錦:哼!西青,你說你要猥瑣老頭做什么! 西青:我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ò翄桑? 程錦……磨刀霍霍 西青(摳鼻):難道你對付不來? 男主(嚴(yán)肅臉,陰沉眼) 一言不合就拍飛西青…… 還有,我……我再也不敢信誓旦旦保證某章木有錯別字了!哼唧,西青眼睛大,一雙水(迎)汪(風(fēng))汪(淚)的美目看不見錯別字這等敗壞風(fēng)景的東西,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