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妙耐著性子細(xì)細(xì)跟陸明生科普了一下什么是連載。然后又跟他祥述了一下連載的好處。
“繆姑娘,這連載的意思,我是聽明白了,可是這法子真的有用嗎?”陸明生大眼眨巴了一下。
喬玉妙見陸明生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不由心中扶額一嘆。這陸明生真的不是塊做生意的料,要讓他明白連載話本的商機(jī)確實很難。
她沉吟片刻,決定換種方式繼續(xù)忽悠他:“陸公子,這法子很值得一試。再說了,陸公子這里……,呵呵,陸公子不要怪我說話太直,墨水,紙張這些庫存,若總是不用,日子久了,就會壞了。若是不拿來印書,而是被老鼠啃了,那多可惜啊。那排版的師傅,就算沒有什么事可做,也是要付工錢的吧。養(yǎng)著也是養(yǎng)著,不用多浪費啊?!?p> “這個……”陸明生抿了下嘴唇無話可說。
“這不過是一個開頭而已,就算刊印出來,也不過是本小冊子,相信貴書坊很容易就能印制出來,不需要太費力氣。貴書坊這生意如何,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呵呵,就算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這法子也是可以試一試的?!眴逃衩畹?。
“那,那繆姑娘,這話本準(zhǔn)備賣多少錢?”陸明生輕聲說道,透著一股子的不自信。
喬玉妙眉眼一抬,心道,終于把這萌娃說動了,她接著說道:“自然不需要陸公子把整本話本的錢都付了。我給你一冊手稿,你便付我一冊的書稿錢。如何,公平吧?”
陸明生低頭想了想,他收一冊稿,付一冊搞的錢,不用一下付全書的稿費,倒也緩解了他銀兩周轉(zhuǎn)的壓力,怎么看都沒有什么不妥的。
他便應(yīng)了下來:“好,那就照繆姑娘說的辦?!?p> 喬玉妙輕輕勾了唇:“好?!边@法子看似公平,但是書稿只要出了第一冊,主動權(quán)就掌握在她手里了。
她看那孩子老實,便也把心中的打算如實交代:“陸公子,這第一冊大概是整本冊子的十分之一,陸公子按照一般話本的十分之一付銀子就可以了。不過丑化說在前頭?!?p> 陸明生道:“繆姑娘請說?!?p> “若是話本賣的好,”喬玉妙頓了一下,沉聲道,“我可是要代表子明先生漲價的?!?p> 本來喬玉妙想過要跟書坊分成,每賣出一本冊子,她就抽個一兩成。后來想了想,賬本是由書坊記的,她一個外人根本不知道賣了多少冊,這還不是書坊說多少就是多少。與其費時費力的來確定賣了多少冊,還不如直接把書稿賣了,然后談判漲價,確定新的價格。這種做法更加省時省力。
“好?!标懨魃c頭應(yīng)下,如果冊子真的賣的好,書稿漲價也是應(yīng)該的。
喬玉妙和陸明生又就細(xì)節(jié)談了一會兒。
之后,喬玉妙留下了書稿,而陸明生付了銀子。兩人又約定好了,下一次交稿的時間是十日之后。
隨后,喬玉妙便從云落書坊里出來,回了齊國公府。
夜里,喬玉妙進(jìn)了臥房。
她剛剛把今天賣開頭得了的幾兩銀子收好,就聽得門外,綠羅的婉轉(zhuǎn)清脆的行李聲:“二爺?!?p> 二爺?
喬玉妙訝異的一抬眉眼,折身一看。這遠(yuǎn)山黛眉,修長鳳目,一襲寶藍(lán)長袍,腰間一塊通體碧落的玉佩,在窄髖處隨意輕擺。
這不是她這具身子的夫君,齊言衡,還能是誰?
他腰間的玉墜隨著他的步子而輕輕晃動,最后擺了一下,停住。而齊言衡也在她兩步之外面前站定。
齊言衡俊眉一凝,冷漠道:“我今兒歇這兒?!?p> 喬玉妙桃花眼幾不可見的詫異一挑。
歇這里?幾個意思?
許是因為看到喬玉妙一臉詫異的模樣,齊言衡冷著聲音道:“今兒是十五。”
原來如此。
喬玉妙翻過原主記憶。按照規(guī)矩,男人不管怎么寵姨娘,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卻是必須要歇息在妻子那里的。這不單是齊國公的規(guī)矩,更是整個大景朝的規(guī)矩。就連皇帝,有那么多嬪妃,初一、十五也是要歇在皇后那里的。
“我必須過來。”
齊言衡有些嫌惡的看了看喬玉妙,轉(zhuǎn)身,走到臥房的角落里。
他熟門熟路的從箱子里取出一床被褥,攤在了地上,然后坐在地鋪上,半躺在地鋪上。
喬玉妙抽抽嘴,看了看半坐在地鋪上的齊言衡:“好。”
齊言衡這般態(tài)度,倒也讓她省了心。畢竟齊言衡是原主的合法丈夫,她穿越成這個身份,若是齊言衡真跟她提那個要求,現(xiàn)在也是免了一樁費心的麻煩。
昨兒為了趕稿子,她睡晚了。今晚,她還想好好睡個好覺。地上多了個人,趕是不能趕走的,那就當(dāng)他不存在吧。
“恩?!饼R言衡發(fā)出一聲鼻音,算是應(yīng)了個聲。隨后,他從懷中取出一本線狀書,自顧自的,翻看起來。
喬玉妙目光掃到這本線裝書,書的封面上寫著《季蘭居士詩集》。季蘭居士?喬玉妙心里疑惑,這不是她的庶出堂姐喬玉姝的號嗎?
女子,特別是她們這種高門大戶的女子,閨名是不能隨便讓人亂喊的,喬玉姝所作的詩集,署名都是季蘭居士,所以這季蘭居士詩集便是喬玉姝的詩集了。
思維一閃而過,喬玉妙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默默轉(zhuǎn)過了身,打了個哈欠,爬上了床。
齊言衡坐在地鋪上,抬眼就見到喬玉妙轉(zhuǎn)過了身。
窈窕的身影背對著他,纖細(xì)的腰肢微微半彎著,掀起了床鋪,坐上床,拉上被子,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身子。
臉上是放松的舒適,桃花眼里也不是怯懦膽小,而是透著幾分不經(jīng)意的慵懶。這份自然的愜意嬌憨,透出幾分由內(nèi)里散發(fā)出來的撩人。
他的眼底劃過一絲詫異。
她跟從前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剛想再看,他卻見她已經(jīng)閉了眼睛,這是要睡覺了。
他剛才一定是看錯了,她果然還是個呆傻無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