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份兒上了,還有什么好裝的,快給老娘起來!”
伸腳踢了踢地上躺著的男人,芷沅的語氣多有不耐,她早就看到這瘋子閉眼偷偷流淚的樣子了。雖然他看起來挺可憐,但小昭更可憐,想置身事外,哼,別說門沒有,連窗戶也不給……
別問她為什么能將他與小昭聯(lián)系起來,生活在新新世紀,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憑她敏銳的觀察和直覺,小昭、王敏和這個楊帆,這里頭的關系,絕對不簡單。
見芷沅如此粗魯?shù)貙Υ约旱男纳先?,王敏憤恨地看著她,“有什么你就沖我來,帆郎已經(jīng)這樣了,姑娘這樣做,不覺太過歹毒了些嗎?”
“夠了!”
王敏的話剛落,一聲虛弱又蘊含無限痛苦的喝止聲如驚雷,響在耳邊,炸進王敏心頭,驚懼、喜悅、怨恨……真真是五味陳雜。
“帆,帆郎……”王敏喚了一聲,便不再開口,慌亂的眼神與方才面對芷沅時的緊張更甚,被定住的身子似乎都在不斷顫抖。
楊帆躺在王敏的懷中,目光向上,他直直地望著前方,卻又好似什么都沒望,只是不斷重復呢喃,“夠了,真的夠了……”
“帆郎……”
看著地上二人,芷沅退到月華身旁,瞇眼,勾起一側嘴角,邪痞一笑,她側首問:“要不把那女人的穴道給解了?”
月華低眼注視她,瞧見她眼中的興奮,心中了然,對她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不敢茍同。
“解了麻煩。”
“不解也不見得多不麻煩。”
“若你問我意見,我以為還是不解的好?!?p> “厲害了我哥,誰問你意見啊?!”
她的臉上寫滿嫌棄,看著他的表情,就好像看剛從青山偷跑出來,什么睡太多,想太多的奇異群眾。
他可不想當她哥……
“那方才你詢問……”
“哦,對,就是隨便問一問,意思意思,好讓你知道我的決定……”
“……”
無語搖頭,手下卻依言解了地上正驚恐人的穴道。
穴道解開,長時間的定身,這么一下松了身,王敏無力側趴在地,卻毫無所覺,只是癡癡地看著身旁,正艱難起身的男人。
“帆郎……”手腳麻木,她伸出手。
“我說夠了,你沒聽到嗎?”一把甩開她的手,楊帆厲喝,看著她的眼神,如似吃人。
看著二人,芷沅的秀眉挑起,嗯,效果不錯……
“我……我只是想扶你起身……”縮回手,望著他厭惡的眼神,王敏只覺自己的心像被無數(shù)支針扎了那樣疼。
沒有再理會她,只是咬牙站起身,待站好時,他有禮地抱拳作揖,然后抬頭虛弱感激道:“小生……楊帆,公子,姑娘的救命之恩……小,小生沒齒難忘……”
“廢話就少說了,既然你不瘋,那就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芷沅擺擺手,一邊斜眼看面色頹廢的王敏,一邊指了指身邊的月華,冷笑道:
“看到?jīng)],這位就是你們舜華國大名鼎鼎的月華國師,他奉圣命千里迢迢地過來,就是為了調(diào)查此案,現(xiàn)在他對二位存著嚴重懷疑,所以,為了你的小命,你可得仔仔細細地說出來,比如,你是怎么死而又復生的,又是為什么瘋的,還有……小昭的死,你又知道多少?!”
小昭……
楊帆垂頭,面下的他一臉痛苦,驀地,他突然“嘭”地一聲,雙膝跪地,抬頭仰視月華,“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求國師降罪,予我一死。”
身后的王敏聞言,震驚抬頭,直視前面跪著,腰桿挺直的楊帆,唇邊只剩一聲“帆郎……”,爾后,淚流滿面,眼中滿滿情緒,有欣慰、痛苦,還有難得的悔恨……
“你確定?”看著他,月華沒什么情緒,淡問。
“我確定?!蓖蚩罩械哪骋稽c,他,萬念俱灰。
“嗯?!痹氯A應了一聲,便無下文,他倒想就這么結案了,這樣就有更多的時間去查她身上蠱毒的事了,可惜,他知道她絕對不會肯。
“全都是你的錯?那這樣說來,你就是故意假死假瘋的咯?!可這樣,對你又有什么好處呢?哎呀,我想那么多干什么,你自個都說是你的錯了,哦,對了,那小昭也是你殺死的,是吧?”芷沅笑瞇瞇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目光寒冷如冰。
面若死灰的臉有一瞬皸裂,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楊帆輕點了下頭,臟兮的臉似乎帶著一絲期待、喜悅。
想就這么死了,好解脫了?哼,想得到美……
看了好一會兒,芷沅嗤笑,“既然這樣,那大黑你就降了他的罪吧,依你們舜華的律法,殺了人可是要償命的……”斜睇了一眼后面那個仿佛被雷劈了般,睜大眼睛的女人,她說的漫不經(jīng)心。
似乎方才她一直說的是“你們舜華”——看來,他所想的不錯……
月華心頭一動,面上卻是不露聲色,只是轉(zhuǎn)頭凝視她,道:“你想如何便如何……”不論如何,天大的事,都有他頂著,只要她不離開,便好。
沒有領會到他話中含義,芷沅抬頭望他,目光一閃,“好,現(xiàn)在,為了舜華社會的安定,國師大人該履行你的職責,就地把他給伏法了吧……”
三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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