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刺頭
鼓聲一響,參事殿門大開,朝臣們紛至沓來。
參事殿內(nèi),宋三見寧國公和寧淮安走來,點頭致意,微微一笑。
寧國公揉了揉眼,只覺老眼昏花,“怎么?今日三殿下?”突然釋放善意。
寧淮安也頗覺奇怪,難不成是要拉攏他們家的勢力,他與太子兩人關(guān)系也不錯啊!
宋太子見此,嘴巴一勾,頗有些幸災(zāi)樂禍。果不其然,朝會一開始宋三就逮著寧國公府挑毛病。
兵部說練新兵。
宋三言:騎兵沒練出來,戰(zhàn)馬品種不夠優(yōu)良,這是誰的錯呢?兵部前尚書老寧國公!
戶部說撥款給江州修河渠。
宋三說:半年前青州潰堤?戶部侍郎尚書沒給人錢。
戶部尚書誰啊?寧國公!
市舶貿(mào)易今春比往年這個時節(jié),少利幾萬兩白銀。
宋三道:寧國公識人不明舉薦的人能力不行啊。
升道坊失火了。
宋三道:起因是寧國公夫人的姨家庶表妹的女兒夫婿家走水串了鄰居家房子才燒起來的。
快八十的寧國公心里直突突,他們家一向安分守己,皇上怎么突然想起要搞他們家啊?!
若說青州的事勉強算他的錯,可他都不在兵部五六年了,怎么屎盆子還往自己頭上扣?。‘?dāng)年,他搞了啊,可不是近些年幾次打仗下來都用的差不多了嗎!還有那市舶司的長官不是皇上的意思嗎?那夫人姨家庶出表妹的女兒夫婿又是哪門子的親戚?。?p> 寧國公頭大,承乾帝頭也很大啊,兒子公報私仇,自己背鍋還得自己收拾爛攤子。
這些除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是早都翻篇了許久的陳芝麻爛谷子,現(xiàn)在倒騰也沒多大意義啊!而且那寧老頭一向膽子小啊,萬一嚇?biāo)懒?,自己這明君的名聲哪找去!
承乾帝一個眼鋒下來,宋太子趕緊給宋三使眼色差不離就行了吧,宋三眉梢一挑,動動嘴唇,“西北。”
宋太子奇怪的瞅著自家弟弟,這事昨日不就定了嗎,再一看上面坐著的老父親,哦!還沒宣旨呢。
“父皇,西北一事……”
承乾帝瞧一眼和善的太子再瞧一眼‘和善’的宋三,心里直嘆氣。
“西北一事朕與太子商議令逍王隨軍鍛煉一二。眾卿可有異議。”
“臣等無意義。”你都說了是和太子商議的,誰還能有異義,再說了就三殿下剛剛那架勢誰敢招惹!
“既如此那就傳旨,皇三子宋君闊封西域長史,行西北監(jiān)軍一職,即日起去班扶風(fēng)帳下報道。”
班扶風(fēng)打量了眼皇三子,哎呦!對上眼了。瞧還挺和氣,笑起來和風(fēng)細(xì)雨一般。
寧國公瞧著頭皮直發(fā)麻,求您可別笑了,老臣心慌?。?p> 朝會一散,宋太子邀宋三去打馬球,宋三打個哈欠,道一聲,“沒空”
宋太子郁郁,看見后面宋二,“走,打馬球去?”
宋二溫聲抱歉,婉轉(zhuǎn)千回一大串的話,總結(jié)起來就是得喂魚沒空。
沒法子,只得找太傅請教功課去了。
承乾帝也很郁悶,別人家的皇子整日里搞斗爭搞黨派,他家那群死孩子可怪好,一個個安穩(wěn)的一點只想都沒有,不是為了小姑娘就是為了糖果子,還有個整天養(yǎng)魚的。
……
簡幺幺醒來時已是晌午,掀開帷幔,鷗鷺正端著洗漱用的我東西站在床前等她。“倚翠她們呢?”
鷗鷺怯生生道,“倚翠姐姐在外間給小姐準(zhǔn)備吃食。”
“嗯,把這些放到屏風(fēng)后面,我一會兒再用,去把倚翠和紅裳叫來?!?p> 簡幺幺輕聲吩咐,她還在想昨夜里的事,昏昏沉沉的分不清是事實還是夢境。
倚翠和紅裳拿了已經(jīng)熏好的煙羅裙子過來,“小姐今日醒的遲了些,可是昨日沒休息好?”
“許是睡得沉了些,你們昨夜可有聽見什么動靜?”
兩人努力回憶了一番,并沒察覺什么不妥,“未曾?!?p> 簡幺幺點頭,任由倚翠伺候著穿衣洗漱。
“咦?這是什么?”紅裳收拾床鋪時發(fā)現(xiàn)了一件青灰色的小木棒。
“我看看?”簡幺幺接過來看了一眼,原來真的過來撒酒瘋了。
“瞧著像個鷹哨。”鷗鷺小聲說。
“哦?你認(rèn)識?”
“以前被賣到燕州時,主家是個養(yǎng)鷹的人家。”鷗鷺紅著臉,怯生道。
紅裳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沒事的,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