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毀樓殺西【上】
【總有人不看作品相關(guān)。。。只能在這里說一下了。
關(guān)于爆裂性火藥在北宋的普及率,本身就有爭議:大多數(shù)人都認(rèn)為爆裂性火藥是南宋中葉以后普及的,北宋的火藥屬于發(fā)火藥,也就是助燃用的藥;當(dāng)然,還有一部分人認(rèn)為北宋已經(jīng)有爆炸性火藥。
根據(jù)劇情需要,本書采用前面一種說法,所以請不要再糾結(jié)、糾纏小縣城的官員,到底見沒見過爆裂性火藥的問題。
實際上就算采取后一種說法,小縣城的官員沒見過邊軍、禁軍的秘密武器,也屬于正常情況。
再說就算是南宋的爆裂性火藥,威力也遠(yuǎn)遠(yuǎn)不能和科學(xué)配比火藥相提并論。】
“大郎,大郎!”
鄆哥一進(jìn)院門,還不等卸下肩頭的挑子,便亟不可待的嚷了起來。
武凱慌忙從屋里迎了出來,見他面色難看至極,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聲,還道是出了什么意外,誰知少年甩開肩上的扁擔(dān),幾步?jīng)_到近前,卻壓低聲音說了一句:“那狗官人也在茶樓!”
西門慶也在?
這倒并不出乎武凱的預(yù)料,若是只有王婆在,那潘金蓮又怎么會磨蹭了一整天。
而他派鄆哥過去傳話,也正是為了穩(wěn)住這對狗男女,不然等他準(zhǔn)備齊了,西門慶這個正主兒卻不在場,那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鄆哥見武凱聽完了竟沒有什么反應(yīng),不由更急了,抓住武凱的袖子,氣道:“大郎,難道你就眼看著那女人在隔壁偷漢子不成?!”
“不然能怎么辦?”
武凱心平氣和的一笑,拉著鄆哥把扁擔(dān)撿起來,道:“走吧,晚上還有很多活兒要干呢?!?p> “你……哎~!”
見他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鄆哥氣的一跺腳,推開武凱遞過來的扁擔(dān)就想進(jìn)屋,不過走出幾步,突然想起自己還藏著不少首飾,忙又返回來揭開粗麻紙,把筐往武凱面前一推,硬邦邦的道:“喏,這是剩下的首飾,你自己收好了。”
這小子倒還挺有脾氣。
武凱莞爾一笑,伸手在筐里扒拉了幾下,隨手扯了張紙包起來揣進(jìn)懷里——反正死人是用不到首飾的,這些東西正好可以當(dāng)成逃跑時的路費。
他早就算計好了,以古人的見識遇到‘爆炸’肯定會慌張不已,到時候只要趁亂混出城去,就可以逃之夭夭了。
至于逃出去之后的落腳處……
原本武凱是打算直接上梁山落草為寇的,既然又黑又矮的宋三郎能在梁山上混的風(fēng)生水起,哪么‘武大郎’為什么就不行?
可后來想了想,他又覺得這么做不是很妥當(dāng),根據(jù)劇情來推斷,現(xiàn)在宋江應(yīng)該還沒有正式上山入伙,少了這位喜歡‘賺人上山’的及時雨,自己去了可未必能討得到好,萬一不小心被蒙汗藥放翻,稀里糊涂做了‘好漢’們的刀下之鬼,那豈不是死得太冤枉?
當(dāng)然,若是能和武松一起上山就不用再擔(dān)心這些了——可問題是自己殺了西門慶之后,哪還敢留在YG縣等他回來?所以最好能先找個臨時的落腳點,等待武松和自己回合,然后再上梁山也不遲。
想來想去,武凱終于又想起了一個人來:HB滄州府的小旋風(fēng)——柴進(jìn)!
這位柴大官人在水滸傳中戲份頗多,明面上是滄州府的豪紳、后周皇室傳人,暗中卻和梁山有所勾結(jié),和宋江、晁蓋都是稱兄道弟,經(jīng)他介紹上山的‘好漢’至少有兩位數(shù),所以這柴府差不多可以說成是梁山的分基地。
最主要的是柴進(jìn)還曾經(jīng)收留過武松幾年,想來憑著這份交情,他也不會介意再收留‘武大郎’幾天,自己只需在離開YG縣之前,想辦法留下些暗語,示意武松去滄州府匯合就行了。
到時候‘左雷管、右武松’,這天下大可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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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闌珊北風(fēng)寒,小院里卻是熱火朝天,熬硝、配火藥、炮制淀粉、按比例混合成炸藥,用泥和蠟封裝進(jìn)酒壇……等把幾個裝了炸藥的酒壇放進(jìn)地道,布置好用細(xì)麻繩浸油、裹藥做成的引線,天色又已經(jīng)蒙蒙亮了。
遣散了疲憊不堪的工人們,武凱看著地窖口那條尾指粗細(xì)的引線,心中充滿了成就感——終究還是讓他搞定了,現(xiàn)在只消點上一把小火,便能把對面那座茶樓一舉蕩平!
可他卻拿不準(zhǔn)昨晚上西門慶有沒有在茶樓留宿,為防萬一,也只能耐著性子等到天亮,到時候先讓鄆哥過去探聽一下虛實,自己再放大招也不遲。
“大郎。”
鄆哥也蹲在一旁好奇的巴望著,不過他畢竟看不出什么門道,所以很快便失去了興致,用肩膀拱了拱武凱,小聲道:“你這下咒的辦法,不會被他們學(xué)了去吧?”
“放心?!蔽鋭P心不在焉的回道:“不知道具體的比例,別說是配出炸藥,就算黑火藥他們也搞不出來?!?p> “黑火藥?那是什么東西?”
聽到鄆哥納悶的聲音,武凱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走了嘴,不過事到如今也無所謂了,他咧嘴一笑,拍著少年的肩膀道:“別著急,等天一亮,你就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了。”
鄆哥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看武凱神思不屬,顯然沒有詳細(xì)解釋的意思,也只好把一肚子的問題悶在了心里。
啪~啪啪啪~
恰在此時,外面忽然有人打門。
“誰?!”
鄆哥跳起來嚷了一嗓子,過得片刻,才聽門外有人尖酸刻薄的道:“呦,你個小猴崽子怎么還在吶!武大呢?讓他出來見我,大官人已經(jīng)到了,就等著他過去回話呢!”
“是那老虔婆!”
鄆哥低呼了一聲,隨即有些納悶的嘟囔:“她怎么來的怎么這么早,天都還沒亮呢?!?p> 卻不想那王婆竟是個耳朵長的,隔著門冷嘲熱諷道:“你個小猴崽子懂什么?潘小娘子那也是個要臉面的,若是等到日上三竿人來客往的,怎好說話!”
鄆哥正待反唇相譏,卻被武凱一把摁住,隔著門笑道:“王干娘,你跟那大官人說一聲,我換套衣服馬上就到!”
說話間,手上卻已經(jīng)取出了火鐮,把火石搓熱了,搭在引線上狠狠一敲,藥捻子被火星一燎,頓時發(fā)出了嗤嗤的響聲。
眼瞅那引線嗤嗤作響的鉆進(jìn)了地窖,武凱忙拉起鄆哥就往屋里跑。
鄆哥被他拉的踉蹌幾步,差點把自己絆倒,好不容易穩(wěn)住了平衡,忍不住抱怨道:“哎~大郎?你這是做什么,差點……”
“噓!”
武凱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徑自拉著他到了堂屋后墻,然后才指了指對面王婆的茶樓,道:“睜大眼睛瞧好了,哥哥給你放個大大的焰火!”
鄆哥眨巴了幾下眼睛,卻怎么也想不明白這‘焰火’是個什么東西。
與此同時……
“呸,什么玩意兒??!”
王婆兒在門外狠狠啐了一聲,丟開手里的門環(huán),扭頭回了自家茶樓,剛把門板卸下來,一只白生生的小手便攥住了她的袖口,卻是潘金蓮等的心焦,正躲在門后偷瞧。
“干娘,我家大……那丑鬼怎得沒來?”
“娘子且放寬心,那武大說是換身衣服,馬上就到!”王婆一邊說著,一邊手腳麻利的把門板重新搭好,轉(zhuǎn)回身壓低聲音問道:“娘子,那藥……可都準(zhǔn)備好了?”
潘金蓮被她的問身子一抖,蒼白的嘴唇顫了幾顫,最后無聲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
王婆這才放下心來,轉(zhuǎn)頭對坐在角落里的西門慶使了個萬福,笑道:“大官人,老身在這里先給你道喜啦,等收拾了武大,這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可就是您一個人的了!”
“同喜,同喜!”
西門慶一條腿搭在板凳上,松松垮垮的沖王婆兒拱了拱手,順手丟過一塊三兩多重的銀子,嬉笑道:“這是給干娘的喜錢,等事成之后還有重謝!”
“呦~這怎么話說的,又讓大官人您破費了,老婆子我就厚著臉皮,謝您的賞嘍!”王婆捧著那銀子,喜的滿臉皺紋都散開了,雖明知道那銀子不會有假,卻還是忍不住低頭咬了一口,牙咯的生疼,心里卻是美得很,只覺得這‘拉皮條’當(dāng)真是天下第一美差,若是再多上幾個潘金蓮這樣的,自己下輩子都不用再為錢發(fā)愁了。
她高興了片刻,又想起武大家里的鄆哥,忙上前跟西門慶說了,擔(dān)心道:“這小兔崽子可鬼著呢,別到時候讓他瞅出什么來?!?p> “無妨!”
這西門慶眼見就要奪得美人歸,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又怎么會把一個半大的孩子放在眼中?霸氣的一擺手,道:“那小子不來還罷了,若是敢跟過來,便一并把他解決了,反正這YG縣里還沒有我西門慶擺不平的官司!來來來,娘子,且陪我飲上幾杯,一會兒我也學(xué)學(xué)那武二郎,來個‘大官人醉殺三寸釘’!哈哈哈……”
轟隆~~??!
他正笑的志得意滿,就聽腳下轟然巨響地動山搖,然后一股狂暴的力量便從地底竄了出來!
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那王婆,因為好巧不巧的正站在了起爆點上,只一瞬間她便被氣浪卷上了半空,兩條粗腿詭異的沖擊波折成了麻花狀,接著又讓一塊青石板剖開了胸膛,滿肚子臟心爛肺如天女散花般亂飛,還未等落下來,便只剩下了半副無魂的驅(qū)殼。
潘金蓮雖然離爆炸中心稍遠(yuǎn)些,卻也沒能好到哪去,一塊碎門板戳進(jìn)了她的心窩,將她狠狠釘在北墻上,隨即那面土墻也轟然垮塌,將尸身砸的血肉模糊,再不復(fù)那千般的嫵媚、萬種的風(fēng)流。
三人之中,就只有那西門慶運(yùn)氣稍好,離爆炸最遠(yuǎn)不說,身前的方桌被氣浪掀翻之后,竟正巧擋在這廝身前,和身后的土墻形成了一道救命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