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山錘震驚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物質(zhì),但他知道這物質(zhì)很危險。
所以他毫不猶豫,以手為刀沿著這個傷口周邊將一大塊肉給挖出來扔在地上。
那塊血肉不一會工夫便被那黑色的物質(zhì)吞噬了個干凈。
“這是什么?”付山錘一邊盯著羅成,一邊問地鼠。
他額頭上的汗滴已流到了他的脖子,看來自挖血肉還是比較痛苦。
地鼠長年在外經(jīng)商,識人無數(shù),見多識廣,但在他心里,震驚比付山錘更甚。
回味這短短的這么一個過程,地鼠心中竟產(chǎn)生了某種難以言明的畏懼感。
在面對他二人的時候,這個小家伙表現(xiàn)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并用話術激起兩人的怒火與自負心。
付山錘出手時,自己自然不便一起出手對付一個后天境的小家伙。
而他竟會以自損一臂的代價拉近他與付山錘的距離,并麻痹付山錘,讓其產(chǎn)生輕敵之心態(tài)。
當他放下心頭警覺,產(chǎn)生不過如此的念頭時,他突出異招,以寒冰元氣生成冰針,動用全身元力及自身肉體的力量扎進付山錘的心口。
同時,再將這黑色物質(zhì)透過冰針中空管道傳輸進付山錘體內(nèi)。
而這個時候,付山錘竟然還問自己這個黑色物質(zhì)是什么,典型的白癡。
相比于此人斷臂制敵的勇氣,喜怒不形于色的心境,精于算計的手段,這黑色物質(zhì)知不知道根本沒關系。
因為再厲害的武技、法門、毒藥……等等這一切對敵手段都是人來施展的。
一個白癡哪怕掌握這世界最厲害的武技,也很容易被人害死。
一個智者、勇者、大毅力的修武者哪怕只掌握很簡單的殺人手段,也能殺掉這個世界最厲害的修真者。
他能殺掉銀狼就是明證,可是他們二人竟然仗著自己比他的境界高,而妄生輕敵之心,真是自找死路。
面對付山錘的尋問,地鼠并沒有直面回答,而是提醒付山錘道:“你最好不要留手?!?p> 付山錘冷哼一聲面對羅成道:“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勢了,我不知道你用的什么傷到了我,但是我要讓你知道修武者與修真者的差距究竟在哪里!”
說完,一道火焰從付山錘的手中蔓延而出,直接將巨錘包裹在火焰之中。
同時,他整個人都都燃燒起來,火苗隨著一股氣勢爆發(fā)竄起數(shù)米高。
周圍的氣溫瞬間就飆高了,他周圍數(shù)米范圍的石頭都有融化之像。
“南塔英雄錘力士,我最尊敬的英雄,我愿奉獻我的信仰,奉獻我的靈魂,奉獻我一生的追求,請賜予我力量吧!”包裹在熊熊火焰中的付山錘仰臂高呼,隨著高呼之聲飄散天際,原本朗朗的天空如同被拉開了一條巨大的口子,露出了內(nèi)里一座如同鯨魚般的浮島。
這座浮鳥云山霧罩,只能看清一點基本輪廓,但其云紗飄浮間,隱隱綽綽露出一絲真容。
島上郁郁蔥蔥,林木繁多。奇石壘壘,高山偉岸。瀑布清流,流淌其間。天空偶見仙鶴展翅,祥鳥飛翔。山間吉獸跳躍,銜芝食草。
浮島之上掛一七彩長虹,如夢似幻。
浮島出現(xiàn)的一剎那,一道閃電之錘從其間落下,從付山錘的頭頂直接沒入他的身體。
接受了這股力量賜予的付山錘,全身的肌肉都在蠕動,仿佛有什么活物在他體內(nèi)流轉(zhuǎn)。他似乎有些痛苦,整個人情不自禁彎下腰身,
但緊接著他便伸展開整個腰身,如同掙脫了什么無形的枷鎖,蓬勃的力量將他周身的火焰爆發(fā)而出,燃起一團小型爆炸。
周圍十多米左右區(qū)域的碎石全部被這股力量催毀,留下一片焦黑。
在這團爆炸過后,付山錘整個人仿佛被膨脹了一圈,肌肉變得更加碩大而結實。
身高向上拔了一倍左右,現(xiàn)在估計有三米多。
他的皮膚轉(zhuǎn)為了青灰色,如同巖石一般。
異變過后,他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變得強大而深遂。
而與此同時,在他身后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手握巨錘的高大力士圖景,遮蔽了他身后半副天空。
火焰巖石人!這是羅成對付山錘異變后的印象。
在付山錘異變的同時,羅成與張胖子等四人已經(jīng)向后退卻了數(shù)十米,并沒有被這股異變的力量傷到。
而羅成則從黑老那了解到付山錘施展了他的神念法像——錘力士,簡單來說每個修真者都會修煉信仰自己的神念法像,天地靈人四像,效果都不一樣。
付山錘修的是人念師,信仰的是錘力士,效果直接是身體力量與防御加成。
在修真界,又叫作法壯人身。
除了這些效果外,神念法像還會有一些其他的特性變化,具體到每個人都不一樣。
看到付山錘的異變,感受到他氣勢狂飆,羅成知道不可力敵。
他毫不猶豫加速繞過付山錘與地鼠直接向一線天后方跑去,對于羅成的這一舉動,付山錘與地鼠全部都愣住了。
這是逃跑嗎?在武者大陸,逃避對訣是一輩子的恥辱,是每一個武者所不恥的行徑。但對于羅成來說,根本沒有這樣的心理負擔。
等地鼠反應過來,想要施展出土墻術時,羅成已跑出了施法區(qū)域。
“膽小鬼,哪里跑!”付山錘唾罵一句后,跟著羅成緊追而去。
經(jīng)過神念法像加成的付山錘,力量與防御雖然加成較多,但速度受到了很大影響,雖然身高三米多,但步伐頻率慢了下來,與羅成的速度差不多。
他怎么也沒想到羅成會逃跑,而神念法像對于他這種初級修真者來說,一天施展一次已經(jīng)是極限,所以他現(xiàn)在也不可能卸掉神念法像這個效果。
地鼠看到二人遠去,瞥了一眼張胖子三人,整個人突然直接從地面陷落消失。
“大哥很危險,我們怎么辦?”青青急著急著都快哭出聲來。
“剛才大哥走的時候,給我傳音了!”張胖子直接道。
“說了什么?”吳小六也緊張道:“這兩個人明顯是族長那個級別的修真者,一起對付我們大哥,很危險!”
“大哥讓我們在這附近找地方躲起來,不要被這二人發(fā)現(xiàn)就行!”
“怎么能這樣,別忘了我們結義時可是發(fā)過誓言的,生死相托,禍福相依,你們難道都忘了嗎?”青青突然義正辭嚴道:“你們可以不去,但我一定要去!”
說完就向羅成逝去的方向跑去。
張胖子與吳小六愣了一下,內(nèi)心被這句話刺痛了某個點。
“青青說得對,我們是結義兄弟,不能置大哥予危險而不顧!”吳小六說完也跟上了青青的腳步。
張胖子一邊追一邊急道:“我們實力太低了,不僅幫不了大哥,很可能還會成為他的拖累,你們一定要冷靜!”
當三人遠去,在他們原來站立的地方附近,土地突然塌陷,冒出了一個人頭。
那個人拍了拍頭上的塵土,從地下的坑洞內(nèi)鉆出。
穿著西塔族的武服,瘦弱的身材,一雙眼神透出陰鷙的神情,望著三人遠去的方向呸了一聲自言自語道:“三個白癡!坑我的一萬兌換點,遲早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p> 說完,他也小心地跟著三人的腳印向一線天后方走去。